徐放拉住魏婉的手放在胸膛，開始搞怪：「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燒了我。」

「別鬧！」魏婉也有些疲憊，把頭伏在徐放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雖然網上把他噴成沒點數的拖油瓶，但徐放突然想起罪魁禍首是誰了，是項文楠啊。

明明是項文楠非要讓他拍的！

這麼一想，負罪感瞬間清零，徐放感嘆自己心態就是這麼好。

再轉念一想，他又覺得自己貢獻可是很大的！

實際一部電影正常的拍攝周期要兩年多，其中項目公示和劇本創作要佔三分之一的時間。

製作分鏡頭表、選定拍攝場地、可視化設計、完成製片預算等需要兩到三個月。

後期包括剪輯、配樂、視覺效果等要佔用另外三分之一時間。

實際一部電影的拍攝時間，一般只有三個月。

而他，只是在這三個月裡，做一個稍微拖點後腿的小尾巴，實際從劇本創作，到分鏡、場景設計等方面，他都為項文楠節約了大量的時間。

最關鍵的是，他還負責出錢！

想著想著，徐放就覺得網友們噴他太沒道理了，反擊的情緒逐漸高昂。

就在他準備拿手機和噴子們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他聽到伏在他身上的魏婉，發出輕輕的鼾聲。

「辛苦了。」徐放放下手機，輕撫魏婉柔順的秀髮，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把她放平到枕頭上。

魏婉睡的很輕，還是醒了，朦朧的睜開眼：「唔……我剛才睡著了嗎？」

徐放摟著她：「沒醒，快睡吧。」

「噢！」魏婉應了聲，閉上眼往徐放懷裏靠了靠，尋找著剛才伴她入睡的心跳聲。

徐放側身，胳膊伸到後邊關上燈，也漸漸睡去。

三個月的時間，讓項文楠得以確認，徐放在耍帥這件事上，確實很在行。

風衣、包括墨鏡都是徐放自己定製的，項文楠在看過造型後，實在無法拒絕。

後面拍攝打戲的時候，項文楠每次腦補特效，都為未來看到影片的萬千少男少女們感到擔憂。

他內心裏也有點小自豪：「我這選角果然沒錯！」

三個月時間，足以讓徐放和一群大牌演員打成一片，這也是少數能給他動力的事情了。

沉寂了多日，拍攝一結束，他就開始發微博：「合照一張。」

是他和顧本樹老師的照片。

還沒等粉絲們回復呢，他又繼續：「合照第二張。」

是他和許根的合影。

然後是。

「合照第三張。」

……

「合照第十八張。」

徐放足足發了十八張合照才停歇，都是片場合照，最後補文：「追星大成功！」

粉絲們忍不住吐槽。

「可不是大成功嗎，一群影帝給你當配角，徐放你牛大發了。」

「你一次發兩個九宮格不行啊。」

「這是電影拍完了？銷聲匿跡三個月，拍得怎麼樣啊？不是被導演從片場趕出來了吧？難道換主角了？」

徐放發現一些粉絲的評論有夠損的，應該是很久沒發福利，這些人已經忘了被他支配的恐懼了。

就在他思索送粉絲什麼福利的時候，程小陽找了過來。

三個多月的時間，他還真完成了《下一層》的拍攝。

「看看？」程小陽捧著電腦，放到徐放面前，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就按下播放鍵。

僅僅是視頻開頭，就讓徐放眼前一亮。

逐漸拉遠的鏡頭，是一張面容特寫，接著鏡頭切換，昏暗的房間裡，一張中式圓桌旁圍滿了人。

桌上是豐盛到讓人胃部不適的食物，無數的肉類，動物內臟甚至骨架，讓這場饕餮盛宴充滿了血腥感。

食客們不斷的下筷，沒有人說話，偶爾有些許眼神交流。

服務員不斷的上菜。

……

程小陽在一旁問道：「你怎麼會寫這麼一個劇本？我拍的時候就感覺頭皮發麻。」

徐放撇了他一眼：「我是為了讓你明白，我是一個思想很有深度的人。」

程小陽很想吐槽，很想反駁，可是僅就這個短片的劇本，他承認是很有內涵的。

冷眼旁觀的服務員們已經放棄提醒食客，他們明白這些人不會聽。

站在一旁指揮的領班，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了結局。

暴食，人們的貪婪，被同化後的墮落，逐漸落入無比黑暗的深淵。

也許這就是人類。

等到視頻裡，最初抵觸同桌食客的女人，也逐漸加入暴食的人群，甚至開始搶奪其他食客的食物，和所有人一起跌向無比黑暗沒有盡頭的下一層時，徐放按下了暫停鍵。

「這短片確實有點壓抑啊，不過目的嘛，就是告誡大家，不能任由人性的墮落，暴食是罪，貪婪是錯，沒事別吃野生動物！」

徐放說完，抬頭看看程小陽：「江導怎麼說？」

「江導說我鏡頭的運用還有些稚嫩，不過角色的選擇，人物造型的設計，節奏的把握，場景的搭建等，都做的不錯，他比較滿意。」

程小陽說著，有點小得意，最好的朋友突然成了天才，高興之餘難免有落差感。

這段時間的努力和實實在在的進步，讓他心裏平衡了不少。

徐放打開瀏覽器，搜了搜：「哎呦，下個月就是帝都國際電影節，現在報名應該來得及吧？快，把《下一層》報名送審，爭取拿個獎回來。」

程小陽眉頭一跳：「你以為獎那麼好拿啊？」

徐放在一旁鄙視道：「試試唄，贏了血賺，輸了不虧的事，你怕啥？慫了？要不今晚我請你吃河豚，給你壯壯膽？」

程小陽吐槽：「不成功便成仁是嗎？」

徐放一本正經：「也不一定，就算中毒，根據毒性強弱，搶救是否及時，還有是可能會救回來的。」

程小陽想了半天也隻憋出兩個字：「你滾！」

短片已經是成品，加上出品方和演職員表就能拿去報名了。

程小陽最後還是聽徐放的，拿起電話安排報名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執導的作品有可能得獎，他興奮的聲音都有點抖。

徐放在旁邊「嘖嘖」了兩聲，用手機在附近烤肉店預訂了座位，等程小陽掛斷電話，才抬頭嘲笑道：「嘴都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