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念盯著程老爺子背後的白髮，鼻頭有些酸酸的。

老人上了年紀，行動有些緩慢。即便年輕的時候是多麼英雄多麼厲害的人物。可始終是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哪怕，那個人曾經多麼光芒萬丈。

「外公。您還好嗎？」霍念念上前詢問。

程老爺子手中握著的是那個青花瓷的相框，原本的相框已經碎掉了，現在的是新的，是霍念念找人重新做的。這件事情，原本霍念念是不想告訴程老爺子的，可是老爺子還是知道了。

老爺子現在正用皺紋叢生的手撫摸著那幅畫。霍念念抿了抿唇，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她這麼說的？」程老爺子問道。

霍念念這才意識到他在問什麼，「外公。他們就是來鬧事兒的，說的都不算話的……」霍念念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老爺子，她是相信程老爺子絕對不會作出那種事情的。可是現在外公的狀態……

程老爺子慢慢的轉過頭來，把目光落在霍念念的臉上。

女孩生了一張漂亮的鵝蛋臉。滿臉的膠原蛋白，一雙秀眉因為擔心緊緊的擰在一起，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擔憂。

這雙眼睛。和那個女孩真是像極了……

「念念。你坐。我與你細說。」程老爺子用手絹最後擦了擦邊邊角角，這才將相框放下。

霍念念點點頭，拉了一張椅子來坐下。

其實是個很簡單的故事。

程老爺子因為在業內很知名，所以各大院校都爭著搶著要他來學校裡給孩子們講課。而且程老爺子的名望還是受到認可的，所以院長甚至親自來請。

老爺子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如果真的有喜歡學的人，他很樂意傳授技藝。

因此，老爺子在s大開設了三門課，其中一門就是繪畫。

「是個很機靈的小姑娘，」程老爺子這麼評價道，「剛來上我課的時候，穿的很樸素，我一看就知道這個孩子性格靦腆，也不善交際，s大不少豪門子弟，難免會有人瞧不起她。這種事兒嘛，太常見了。」

程老爺子說到這裏頓了頓。

「然後呢？」

霍念念不僅有些好奇。甚至更多的是感同身受。自己雖然沒有讀過大學，但是她剛剛到城裏打工的時候也是體驗過的。

「然後我看她造詣還不錯，又好學，就經常指導她。」程老爺子笑著說，「沒想到竟然……」

『外公，這件事情不怪你。』

「你見到她了嘛？我想見見她。」

程老爺子的眼睛裏帶著渴望。其實，這些年來霍青芸不常來，所以程老爺子幾乎是將那個女孩當作自己的外孫女一樣，對她多了一點兒照顧，誰能想竟然……出現這種事情。

霍念念搖搖頭，聽著外公的敘述那個女孩是個不錯的女孩，可是她沒見到。

『外公，您放心，我幫你把她找來。』

「嗯。」

從別墅裡出來，天空忽然飄起了濛濛細雨，霍念念望著天空發獃。昨晚睡覺的時候，顧廷深很晚才回來，她不知道顧廷深去幹什麼了，但是，她能感受到顧廷深的心情也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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