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後，警察很快趕來。

小念慈和顧懷瑜也被帶回警局，問清了情況，警察便給顧家打了電話，讓家長來派出所領人。

三歲的小念慈還太小，看上去又懵懵懂懂的，因此警察想了想，隻叫顧懷瑜去問話。

而絲毫不知自己差點被拐去山溝溝的小念慈則坐在外面，和派出所裡的一隻小警犬吵架。

「汪汪汪！！」

那警犬才三四個月大，還沒訓練好，叫聲兇巴巴的，模樣長得卻很可愛。

小念慈試探著伸手靠近被狗鏈系住的小警犬。

「……你……你這麼大聲幹什麼？」小念慈蹲在它面前，咽了口口水，「我、我爸爸說了……大吼大叫沒禮貌的……」

小警犬：「汪！汪汪汪汪！！」

小念慈被嚇得一哆嗦，收回手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從小就很沒動物緣，路上見到的小貓小狗，要麼沖她汪汪叫，要麼她剛要靠近就跑了。

看著可愛的小狗卻不給她摸，小念慈氣鼓鼓地把手往懷裏一揣。

不給摸就不給摸，凶什麼。

「小氣！」

「汪汪汪——！」

等警察哥哥牽著顧懷瑜出來的時候，原本還在和小警犬你一句我一句吵架的小念慈立刻站起來，跑到顧懷瑜面前，笑眼彎彎地攤開掌心：

「哥哥吃糖！」

手心上是一顆水果硬糖。

這是剛剛一個胖警察給她的，小念慈沒捨得自己吃，一直攥在手心，想給哥哥

看著小糰子一臉期待的模樣，心裏還在生氣小念慈突然離家出走的顧懷瑜拒絕了小念慈的示好。

「我不吃。」他頓了頓，又補充，「我不愛吃糖。」

小念慈歪歪頭，困惑於竟然有不愛吃糖的小朋友。

但她也沒強求，轉身跑去拿什麼東西。

「哥哥你看你看！給你的！」

小念慈將買來的遊戲手辦捧到顧懷瑜面前，那海賊王對於她來說有點大，然而小姑娘肉乎乎的小胳膊卻高高舉著捧給了她。

包裝盒盒上方露出的那半張臉滿是純粹的熱切，澄澈透亮得幾乎發著光，好像整個人都會被這信賴而期待的目光照亮——

然而這個小姑娘自身，卻只是一副覺得自己做了好事求表揚求撫摸的模樣。

顧懷瑜把到嘴邊的責罵咽了回去。

「……剛剛那個，是人販子。」顧懷瑜很努力地板起臉，盡量不被她的賣萌帶偏，「你差點被他拐到山裏去當童養媳了，知不知道？」

小念慈歪歪頭：「童養媳是什麼呀？」

「……」

顧懷瑜不知道如何跟一個三歲的傻白甜解釋，敷衍道：

「總之，那個人就是想把你搶走，讓你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吃不飽飯不聽話還要挨打。」

顧懷瑜自以為這番話說得夠嚇人，這話也確實嚇得小念慈愣住。

然而她想了想，又試探著問：「」……草莓牛奶也不能喝嗎？」

？

顧懷瑜被小孩子的腦迴路搞得一怔：

「廢話！」

小念慈這才害怕地扁扁嘴：

「小念慈不要喝不到草莓牛奶。」

「……」

「不過……」小念慈又忽然思維一歪，不知想到了什麼，歡天喜地地拍手，「小念慈有哥哥！哥哥會保護我的！小念慈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