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貨後什麼心情，有什麼想說的嗎？」

「……」丁蕊蕊搖頭，張嘴喝了一口小米粥。

因為大出血過，丁蕊蕊喝不了雞湯什麼的，怕是虛不受補，只能喝點粥。她這個月子可能過得不那麼好。

「還沒見孩子吧？雖然皺皺巴巴的，但是我覺得他像你更多一點。」

丁蕊蕊還是搖頭。

房間裡只有霍念念在說話。跟這兩個悶葫蘆相比，她顯得有些聒噪。

「我給你拍下來了，看看吧。」

霍念念將手機遞給她，丁蕊蕊接過。她虛弱蒼白的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

但如果細心一點，一定會發現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光，看見自己誕下的小生命，是開心的。

沈冠霖抬手替丁蕊蕊將額間的碎發掛到耳後，霍念念覺得他對丁蕊蕊真是難得溫柔。

丁蕊蕊沒有躲開，也許是沒有心情，也許是沒有力氣了。

「對不起。」沈冠霖開口第一句是出人意料的道歉。

睫毛下意識輕輕顫抖，丁蕊蕊又心跳得離開，難受極了：「你能出去嗎？」

「好，你不願意看見我，我就走。」

沈冠霖順從地離開病房。

若叫慕離看見這一幕肯定會捂臉咆哮。

他可不是這麼教的，他教的可不止是溫柔。還得死皮賴臉！

顯然沈冠霖隻學會了溫柔順從，卻沒學會死皮賴臉的反駁。

丁蕊蕊剛生完孩子，這種格外需要安全感的時候怎麼能走啊！當然是要死皮賴臉地留下來。

可惜，他走了，門被安靜地帶上。

丁蕊蕊閉上眼，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霍念念慌了。抽出紙巾替她擦眼淚，手忙腳亂的。

「別，別哭啊，這個時候不能哭，聽老人說坐月子的時候哭傷眼睛。」

「心好亂啊，念念。我也不想哭，但是控制不住自己。」

沈冠霖替她整理頭髮的時候，她的心顫抖得厲害，比每一次他的靠近還強烈。

「你嘴再硬心不會撒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霍念念看得比誰都清楚，無論是林霓裳和慕離那一對還是丁蕊蕊和沈冠霖。

「你問問自己的心吧，真的想要離開沈冠霖嗎？」

「……」丁蕊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的都是今天看見的血腥場面，沈冠霖像個惡魔，無法靠近。

「你一點都不想離開他。只是心裡糾結著不肯放過自己，如果你真的不想看見他。為什麼他走了你還要哭，是因為你口是心非。違背了自己的心！」

霍念念一邊開導她，讓丁蕊蕊清醒，又不得不替她擦眼淚，哄著她。

「好好想想吧，別再逃避這件事，快別哭了，傷了眼睛是一輩子的事。」

丁蕊蕊的情緒很難平復，也容易崩潰。許久後才止住了哭泣，霍念念餵了她幾口粥，可能是太累了，不多時便睡下。

沈家傭人阿姨接手霍念念照顧丁蕊蕊。霍念念離開病房發現沈冠霖其實一直都沒走。

他仍坐在排椅上，一動不動，好像塊石頭。

這個傻帽！

霍念念想給他一巴掌，怎麼這麼不開竅。

「這時候需要人陪，你別再離開她了，好好相處，把話說清，這是你們和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