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女嬌醫》第435章 秀恩愛死得快
把人送到段公館,婉瑜不放心地看著榮音,「阿音,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吧。」雖然她很不願意再回到段公館,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可為了榮音,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反正段寒江不在,沒什麼大不了的。
汪拙言雖然不捨得,也不放心,但知道她們姐妹情深,也沒有阻攔,豈料榮音道:「不用。你們回家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消化所有的委屈和傷痛,其實真正難過的時候,任何的安慰對她來說都無濟於事。
「這事,先別讓爸媽知道,若是明天報紙出來,他們問起來,你就說是逢場作戲,別讓二老擔心。」
囑咐完這個,榮音目送他們離去,便轉身進了家門。
然而,在關上門的一刻,她像是皮球一下子泄了氣,兩腿一軟跌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夫人,您怎麼了?」
門衛嚇了一大跳,忙過來想要扶她。
榮音擺擺手,眼看著天色大亮,不能在這裡現眼,她努力撐著身子,穩著步伐,一步一步地往主院挪去。
「夫人……」
丫鬟懷玉揉著眼睛從主院走出來,遠遠看到榮音扶著牆往裡走,真是嚇了一大跳,忙上前去扶她,「您這是怎麼了?」
「噓。小點聲,別把人吵醒。」
懷玉是蓮兒親手提拔上來的,蓮兒嫁給李峰後兩口子也過起了蜜裡調油的生活,不能時時陪榮音,便讓懷玉貼身照顧榮音。
這丫頭辦事倒是勤快機靈,就是嗓門大,有時候也挺神經大條的,常常給榮音幫倒忙。
果然,她這一吆喝,房間裡很快便響起啼哭聲。
像是母女間心電感應似的,慈兒哭的那叫一個慘,榮音抱著她哄了半天才將孩子哄好,慈兒吵著要「爸爸」,榮音哄她,「爸爸去軍營了,快回來了。」
實際上,段寒霆一.夜未歸。
他不回來挺好,眼下這個時候彼此都需要冷靜冷靜,榮音也不想面對他,否則不知道氣怒之下會說出什麼傷人的話。
將慈兒哄睡了,榮音覺得自己的腦仁一抽一抽地疼。
明明疲乏的很,卻愣是半分睡意都沒有,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出在會所看到的那一幕,一陣陣的反胃,除了噁心,就是噁心。
噁心壞了。
不知道別的夫人太太在撞見丈夫出.軌時是個什麼反應,反正她那一瞬間隻恨自己手裡沒槍,否則她肯定會一槍崩了鄧詩雯,再活拆了段寒霆!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段寒霆是被設計了,他沒有真的出.軌,也沒有真的和鄧詩雯發生關係。
今晚鄧詩雯做戲的成分太高了,睡衣、吻-痕,樁樁件件都彰顯了她的處心積慮,卻也彰顯了她的求而不得。
雖然不想替段寒霆辯駁什麼,但他有沒有動情,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再加上,她闖進房間的時候並沒有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味,只是室內點燃的熏香還有那曖黃的燈光讓人感覺很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還有鄧詩雯身上,除了脖頸上由她自己掐出來的幾塊紅痕,其它地方均光潔如脂,就是這一點暴露了她的「假」,段寒霆軍武出身,手勁很大,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哪怕刻意放輕動作,她都免不了一身的痕跡,看上去跟遭了虐-待似的,他若真的和她有了實際的動作,鄧詩雯能那麼如履平地地走下床,健步如飛地離開,她都服她。
所以,她還願意給段寒霆一個機會。
之所以這麼生氣,一來是恨惡鄧詩雯的不要臉,二來也是給段寒霆長長記性,男人出門在外不知道保護自己,可不就是這麼個下場!
榮淑、榮玉、陸卿卿、慕容妍……這都是段寒霆招的蜂引的蝶,她一個個地鬥過去,死的死,傷的傷,到慕容妍那裡,她挺著大肚子千裡救夫,那時候她就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再有別的什麼蜂蝶,她絕計不管了,讓他自個兒收拾去了,大不了離婚,一拍兩散就是了。
離婚。
這二字,說的輕巧,可真做起來哪有這麼容易。
且不說她和段寒霆之間已經是愛到死生契闊的關係,彼此承諾過不管遇到什麼難關都要共同度過去,要白頭偕老,絕不做半路夫妻。
他們已經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真正是跨越了生死,怎麼能隨隨便便栽到一個賤人身上?
再說,他們還有慈兒。
慈兒還這麼小,她怎麼捨得讓她在這麼小的年紀就面臨父母分離?
榮音靠在床邊,悠悠嘆了一口氣,明天整個北平,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
奶娘將慈兒抱走,榮音揉了揉太陽穴,強撐著身子走到電話旁,將電話接到了杜公館,那邊響起一陣窸窣聲,稍頃傳來杜玉笙的聲音,「閨女。」
「爹……」榮音強忍住心中的委屈,努力穩著聲線,「女兒又要請爹爹幫忙了。」
——
不出所料。
翌日清晨,北平各大報紙雜誌還有桃色小報都被洗劫一空。
奉軍司令段寒霆和鄧家四小姐的緋聞一經曝出,立馬引起了全國轟動,一時間,段家、鄧家、宋家,還有龍城的楊家,都成為全國人民熱議的話題。
段公館的電話從早上就不停,幾乎被打爆了,最後不得不把電話線暫時扯掉,因為夫人要睡覺。
沒錯,外頭吵得那般熱鬧,榮音卻緊閉房門,在房間裡呼呼大睡,睡得很沉。
她服食了一片安眠藥,就是為了讓自己進入夢鄉。
沒有什麼事情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
何況,得睡飽了,養精蓄銳後才能夠參入戰鬥,逆風翻盤。
百姓們關注的角度不太一樣,男人羨慕段司令艷福不淺,女人痛罵鄧四小姐的沒臉沒皮,但段夫人和楊家大公子,皆成了眾人同情的對象。
段夫人自是不用說,女人以前對她有多羨慕嫉妒,如今對她就有多同情,果然秀恩愛死得快啊。
全國各地的知名作家對此事都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其中不乏新時代女性和女權主義學者,洋洋灑灑、長篇大論地寫道:「原來男人是否出.軌,跟家裡的妻子是否漂亮賢惠能幹一點關係都沒有,哪怕娶了個天仙回家,也擋不住他們想要左擁右抱、三妻四妾的事實,所以女人的價值絕不是在婚姻中體現的。」
短短兩天時間,段公館不光電話被打爆了,信箱也炸了,榮音吃著飯,拆著來信,大多都是女性同胞勸她離婚,早日脫離苦海的信。
還有律師朋友,毛遂自薦幫她打官司,表示儘可能幫她爭取到更多的財產和權益。
甚至還有廣大男性同胞,寫來了求愛的情書,表達對她的淳淳愛意,榮音看著那酸不溜秋的情詩,差點噴飯,再仔細一瞧字體,怎麼看怎麼熟悉。
信封上沒有聯繫方式,只有簡單的一個署名——南雁子。
這熟悉又久違的筆名,讓榮音瞬間了悟,不由輕笑出聲,讓懷玉幫她把電話搬過來,再把飯撤下去。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聽著那頭清潤的一聲「音音」,榮音不由慨嘆。
「南雁子同志,你這首情詩寫的,比上學的時候還酸呢。怎麼,現在從教育家改行做詩人了?」
電話那頭,陸子易短促地笑了下,「博我四妹妹一笑,我這個詩人就算成功了。」
榮音唇角疏展開一個弧度,連她也沒想到,自己打出去的第一通電話,竟然是打給陸子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