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南和榮娘相視一眼，他的聲音透著無奈，「主司，截止今日，咱們檔案裡記錄的包括樓徹在內所有人員，總共八千四百三十一人。我跟榮娘旗下在用且忠心的一千來人，其餘服從管理且每隔一段時間就跟穿管司報備的一千餘人。剩下那些，或是跟了樓徹，或是隱藏逃竄，一旦被穿管司盯上，立刻換地方，或者換名字，狡兔三窟。」

「我們就差拿著喇叭出去喊了，誰信啊！現在黑得成了白的，白的卻成了黑的。」榮娘吐槽的時候，忍不住看了齊元成一眼。

齊元成前前後後已經聽得明白差不多了，雖然腦海裡還有疑問，但對林初曉的態度已然有了改觀。

單單就說一點，如果穿管司真如外頭傳言那樣，見到穿越過來的人就喊打喊殺，自己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他耐著性子聽到現在，拉著綠菊的手更緊了一度，最為擔心的是，跟前這位琰王妃，穿管司新任主司，究竟會如何處置自己這個意圖殺害她的人。

林初曉抿了一小口茶，思緒有些紛亂。

八千多人，可用的只有四分之一。也就是說，她還有四分之三的人需要處置。

「確定歸攏樓徹的人員名單，數量，你們這裡有嗎？」

榮娘點頭，「上個月老耿分派給我和祁慕南每人一份，上面記錄了被樓徹收為麾下的穿越者，大概有兩千多人。他們就靠著這些根基，一步步拉攏壯大，這裡面能人異士眾多，囊括了各行各業的高手。此前說過的他們在西決國挑起戰事，竟還研製了新型的武器。」

林初曉驚呆了，「我給他一個槓桿兒，他怎麼不去撬地球啊！」把他能耐的！

思及此，她開始敬佩西決國戰王殿下了，跟武器神訣的樓徹隊伍抵抗，竟也能將他們滅的慘不忍睹。

「找機會，一定要會會這位戰王殿下。」多拉攏幾個同盟，總好過孤軍奮戰。

祁慕南若有所思的點頭，「雖然近來跟西決的關係有點兒緊繃，但想方設法搭上線，還是不難的。」

「緩緩吧，我今兒剛用西決探子的由頭栽贓完林楚瑩，刑部那個何騰百聞不如一見，是個一根筋的禍，被我這麼一鬧騰，他且得保持警惕繼續抓一陣子呢，放鬆不了。所以近段時間別跟伏商的搭線。」

榮娘應了一聲，「我下頭的人倒是有認得伏商探子的，等主司用到時，咱們再細細商議。」

「樓徹他們的武器先進到什麼地步？」林初曉突然想到。

「環境水平有限，還不到清朝後期的水平。」一道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穿管司眾人尋聲望去，瞧見了齊元成那漫不經心的樣子。

林初曉挑眉，「你怎麼知道？」

「早幾年我生活在西決，接觸過樓徹下面的人。那會兒我來了不到半年，也是從他們口中得知的穿管司，從那之後我就開始東躲西藏了。」

「怪不得要殺我。」林初曉默默說道。

齊元成趕緊把話題轉移回來，「他們武器的等級也沒先進到哪兒去，就是花樣多了一些，應付現在這些粗兵亂戰綽綽有餘。」

「聽起來，你很懂這個。」榮娘說。

齊元成挺了挺胸膛，「雇傭兵出身，新型武器都研究過，古代武器的由來，略有涉獵。」

「喲！這麼厲害啊？那你怎麼還被林楚瑩那個蠢貨給逮了？」林初曉當頭一噴涼水澆了下來。

綠菊滿面通紅，齊元成也不自然起來，「她……把毒下到了綠菊的身上，我沒察覺，就中招了。」

林初曉來了興緻，「下到哪兒了？脖子？臉？」隨後目光落到丫頭的胸前。

他忙擺手，「別往下猜了，不是那裡，是……嘴。」

「哦……」她拉了個長音，「好辦法，下次我也試試。」

惹得齊元成和綠菊更為窘迫。

「既然說到你們了，就把話攤開了聊吧。剛剛你們從頭聽到尾，可有什麼感觸？」

「這……都是王妃娘娘的機密，奴婢不敢有話。」

「對嘍！知道是機密就好，可你們兩個人四隻耳朵，都聽見了。」她聳聳肩，十分無可奈何，「衛晴！殺了吧。」

她的話語從頭至尾透著灑脫和豪爽，落地卻震驚四座。

衛晴會意，不假思索沖了上去。

齊元成也不示弱，奮力抵抗。交殺之間，明顯他佔上籌。

這還是被下了兩道葯，尚未恢復的情況下。

榮娘掰了掰手腕，作勢就要上前，被林初曉攔住。

狐疑之際，聽到齊元成的聲音，「我甘願為你們做事，保綠菊一條性命。」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等其主動提出，遠遠比拋出橄欖枝更顯得珍貴。

林初曉嘴角微勾，隨即恢復如常。慶幸自己把綠菊從何騰那要過來，否則沒有她在手裡，齊元成這廝早就跑了。

「好話誰都會說，我要看的是誠意。」她說。

「我知道，就算今天拉著綠菊逃了，仍然會被你們抓回來，就算穿管司現在殘兵敗將，仍舊有幾分殘餘力量的，憑我一人之力，鬥不過你們。更何況，與其投誠樓徹那幫人，我還不如選擇為你們做事，畢竟穿管司這邊還有點良知。」

「誇的好，繼續。」林初曉相應。

「我的一身本事不僅如此，近些日子我會做點什麼聊表決心，只要你們保住我心愛之人。」

榮娘和祁慕南交換了一個眼神，正缺三部的掌門呢，就送上來一個。

齊元成的武力值，勝任綽綽有餘，而且三部不需要接近資料信息，有執行力事半功倍，所以不擔心他會泄露什麼。

考驗忠心，也要交給時間。

如今綠菊捏在林初曉手裡，就是拿住了齊元成的命門，以此為中心，漸漸找其他點拿捏他就是了。

其實林初曉這一路觀察下來，早就看中齊元成了，也虧得他今天中了林楚瑩兩道葯，否則就算衛晴衝出來，未必製得服他。

不打不相識！

三人心裡早已決定好了，面上卻不露聲色，「好！那我就給你半月時間，等著你的行動。」

「君子一言……」

「皆為紅顏，我知道的，綠菊可是控制你的籌碼，我一定會保護好她。」

「王妃？您在裡面嗎？侯府那邊來人請，讓您和王爺回去用家宴呢！」廳外，傳來碧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