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峰越蹙眉看著童潼，「你到什麼時候才能覺悟？到什麼時候才能明白，真正對你好的人，只有我。你以為李歲對你好嗎？男歡女愛誰不懂？天長日久之後哪還有誰存在不厭煩。他聰明他什麼都懂，只有你傻。」

童潼笑了一下，「再見童峰越。」

童峰越說：「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去平靜，但是不能給你太久的時間，因為我現在身體情況不是太好，我等不了你太長時間。」

後來他關閉了車窗，車子行駛離開了。

童潼站在雨裡，回頭望了望別墅。

雨越來越大了，天空是灰色的，她轉身想離開，剛走了沒幾步，李歲開著車，速度極快的停在童潼身旁，他下車來，在雨中抱住童潼。

似乎，他是焦急的？

不過，童潼推開他，微笑了一下，「離婚了，注意距離。」

他蹙著眉，拉起童潼的手，朝著別墅的方向走，「和我回家。」

童潼說：「不。」

她倒退幾步，「謝謝你，我絕沒有你看到的那麼慘，天空下雨是偶然，天空不會每天都下雨，我挺好的，我現在去我媽家。」

他沒有強迫她，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看著她在大雨裡朝著童敏家的方向走。

雨越來越大，童潼記得每年春天都要有這樣一場大雨，這一場雨，是為了把大地全部潤濕，這場雨過後，農民便開始播種了。

季節氣候總是照顧著人類？或者說人類懂得順應氣候？

順應……童潼第一次開始深究『順應』這個詞。

她明白，如果她懂得『順應』他，他們一輩子都不會離婚的。

雨水更大了，高密度聚集的雨滴拍打在路面上，路面上泛起了白色的水霧，積水越來越深。

她朝著童敏家的方向走，走了半個小時，渾身濕漉漉的走進了小區，回頭看了一眼，水霧中，李歲同她一樣，身上的衣服濕透了，俊臉上雨水流淌。

雨滴拍打路面的聲音很大，童潼喊著：「你跟著我幹嘛？」

她雖然是喊的，可是聲音卻被雨滴拍打路面的聲音隱去許多，大雨中的男人笑了一下，「你和我離婚了，我把你送回你媽家，不正常嗎？」

這叫什麼？叫負責任？童潼面無表情的轉身，朝著小區裏面去了，進入了單元門，到了電梯口，剛進入電梯，那個男人也跟著進入了電梯。

童潼面無表情，聽到他說：「渾身衣服都濕了，回家和我換一套衣服，我再送你來。」

童潼繼續面無表情，和他拉開距離，後來電梯到了所在樓層，童潼去敲門，敲了很久，童敏似乎沒在家。

於是她從衣袋裏拿出泡了水的手機，給童敏撥了出去，電話裡她問童敏去了哪裏，問童敏什麼時候回來？

童敏心不在焉，隨口說：「我在樓下你張阿姨家打麻將。」

「媽，你能回來給我開門嗎？」童潼鼻音濃重的問。

「開什麼門？」童敏在電話那邊叼著煙捲，「你回你家去，下雨了亂走什麼？」

「媽，給我開門好嗎？」童潼說。

「趕緊回你家去，別鬧，你來我家幹嘛？」

「媽，我沒有……」

沒有家了！我離婚了。

童潼還未說完，童敏已經掛斷了電話。

童潼站在童敏家門外，雙目茫然空洞……

身後的人，淡淡說：「和我回家，別鬧了，會感冒。」

「富貴，我們離婚了，」她回頭望著李歲，語氣裡沒有氣憤，沒有任何情緒，「我們離婚了，你知道嗎？我們沒有共同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