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候選！王妃候選！去他的王妃候選！」閆慕幽拿起枕頭對著床沿就是一陣亂打，嘴裏幾乎把所有罵人的話全說了個遍。

鳳雲闕雖然隔了好一段時間才追，但是他不需要像閆慕幽那樣走回去，眼一閉一睜，就已經在閆慕幽的房間現身。

他進來時，剛好是閆慕幽正在咒他的時候。

幾乎有一大半他沒辦法理解上去的詞，但是從閆慕幽的表情還有周身散發出的恐怖的氣息中可以判斷的出，那話中的意思……他還是不知道的好。

「……幽幽。」

「誰準你進來的……」閆慕幽手裏拿著被她折磨的不成樣的枕頭，死死地瞪著鳳雲闕。雖然這樣說爛俗的可以，但是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鳳雲闕現在一定已經投胎轉世再轉世至少數百遍了！

以前閆慕幽從來對鳳雲闕露出過這麼冷的表情，鳳雲闕知道。這種時候怎麼都沒辦法裝傻。

「啊！」閆慕幽一聲驚叫，條件反射地拿手擋住自己的嘴，不爽地橫了某突然從原地消失不見，再出現卻抱著她的傢夥！

「鳳雲闕！放開！」

叫全名？那這事兒就真的嚴重了。

過去那除了睡覺什麼都不會的閻王形象一下子消失，鳳雲闕的眼睛裏透著深沉的睿智，閃爍著堅定地對閆慕幽說道：「幽幽。乖乖聽我說。等聽了我說的話，如果你還是想罵我，到時候再任憑你罵。如何？」

閆慕幽也是頭一回發現鳳雲闕這麼認真。

以前也不是說她就是瞎子，真的以為鳳雲闕真的整天就會睡覺，之前孟婆湯壞的時候他所表現出來的，還有偶爾會展露出來的不一樣的性情也多少讓她知道，這個……才是真正的鳳雲闕。

仔細斟酌了一下他的……這算是提議吧？姑且，先聽聽他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如果這當中真的有什麼誤解，她也不想亂髮脾氣……

只是，只是……王妃候選，王妃候選，這四個字在腦子裏飄來飄去，這時間稍微一久就會覺得她好像就變成了討人厭的第三者，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

也是此時此刻，她才猛然醒悟。過去，在她不知道的幾百幾千年裏，鳳雲闕所經歷的。他所遇見的人，都是她不知道的，那麼長的人生裡，並沒有她閆慕幽的名字出現。

她，憑什麼待在他身邊？只是以現在這助理的蹩腳身份嗎？

「其實，我和靈兒也只有數面之緣，就算她是王……」

「嗯？」閆慕幽危險地眯起眼，鳳雲闕立刻改口道：「雖然有這層的身份，但是我和她真的不是很熟。最重要的她心裏掛念著的也絕對不是我。」

「哦？」閆慕幽哼笑著挑挑眉，「不是很熟都是候選了，那要是熟一點不就成正式了？我是不是以後就得伺候你倆了？掛念的不是你，還做你的王妃候選人？這就算是半個未婚妻了吧？如果不掛念你，她為什麼還要特意到這裏來？」這不是就特意來見自己喜歡的人嗎？

如果真的想解釋，拜託直接點好不好，她又不會死纏著他。

「那我就直接點來說。」

「你！」閆慕幽一驚，差點忘記了……他可是唯一一個還能聽得見她心裏想法的人！

這……主導權根本沒有了嘛！

「她來不是來見我的，她是來找洛樊的！」

「……找洛樊？」半信半疑的口氣。相信的成分……還是有所欠缺。

「她是你的王妃候選人，找洛樊做什麼？難不成要找他當證婚人嗎？是不是連日子都打算趕緊定了，早早地就把事兒給辦了？」

人一旦消極起來，浮現在腦海裡的往往都是最糟糕的發展，這也不能完全怪她。畢竟，從始至終。鳳雲闕並沒有真的對她承諾過什麼，甚至……連一句喜歡都沒有明確地說過。

「幽幽！你不該這麼不信任我。」鳳雲闕蹙起眉頭，手輕輕撫向她的發，眸中流露出些許無奈。

「……」閆慕幽眼眶微微一熱。

這話，莫名地讓她心裏揪得緊，鳳雲闕的模樣非常認真，並不像是在開他玩笑或是騙她。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騙過她什麼……

「要解釋就快點，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著不反駁你……」閆慕幽終於還是忍不住鬆了口。不爽地別過臉去。

「幽幽……」有些欣慰地輕笑。

總算，還是能說得通的。

「都說了快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我現在可還是一肚子火，你再不快點說不管是來找你還是找洛樊，我都會想咬死你！」她現在就覺得牙癢得很……

不知不覺。閆慕幽對鳳雲闕早沒有了當初的那既想靠近又極力剋製自己不要隻關心外表的掙扎，她完全沒發現，自己此刻……幾乎已經是以鳳雲闕的另一半的角度在和他嘔著氣。

能說出這番話，明顯閆慕幽已經稍稍平靜下來，鳳雲闕反倒不急著解釋了，還故意把胳膊伸了過去。

「要不，你先咬吧，等你消氣了我再繼續說。」

「你到底說不說……」閆慕幽氣急。

鳳雲闕嘆道：「這說來話長，我們先……坐下來慢慢說吧？這個姿勢，不太方便說吧？」

「嗯？」

閆慕幽忽然想起，鳳雲闕的手還環著她的腰，她的手也一直捂著嘴。而他的另一隻手也放在她的臉上，沒事摸摸，這樣子怎麼看……都太曖昧了。

「……那就先坐下，放開。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閆慕幽把他的手一弄開，立刻往後退了兩步，趕緊整理衣服。

鳳雲闕抿嘴一笑。「幽幽……你不覺得，現在說這個有點晚嗎？」

「晚？」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皺，閆慕幽嘴角一抽，說道：「不就是打了幾個啵兒而已，我不覺得有什麼晚的，你別忘了，我原來是生活在哪個時代的。」雖然她是有想如果能釣到鳳雲闕以後就什麼都不用愁了，但是……如果他沒有她想的那麼好，隨時還是可以另外釣人的。所以……

「在沒有解釋明白之前，你最好還是先別和我來這麼曖昧不清的說法……這會讓我覺得，你是個風流成性的男人……」她可不希望他真的是這種人。

不就是打了幾個啵兒？這種說法，怎麼聽怎麼覺得刺耳。鳳雲闕的心裏也醞釀起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之前一直沒太在意這些，這萬靈一來他到也想起來了，和幽幽……現在的這種關係，應該怎麼解釋比較好？

上司和下屬？沒有會沒事摟摟抱抱，偶爾玩玩親親的吧？那麼要說是……戀人？好像也沒有到那個地步。她對他有感覺，這都是不用說的，當然他對她……從一開始的感興趣到後來的相處，也是用了真心的。

如果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她不會為了萬靈的事情生氣，他也不會想急著解釋。那麼，還沒有戀人層面上的關係，是不是他……動作太慢了一點？

「我說……你到底還要不要說？」

才說要解釋，就自己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走著神，他到底有沒有意思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