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來巡查應該都會派個像人界那種，類似欽差的人物吧？那一般身份都應該很了不起吧？」

鳳雲闕輕笑，「算是吧。每次來的人都不一樣的，我記得這一次應該是輪到……」眼神撇了撇洛樊，抿唇忍著笑意。

嗯？洛樊知道？

「喂，洛樊？這次天界誰要來？」不知道會不會是她聽說過的……

「……來了不就知道了。」聲音聽上去非常不高興。

而閆慕幽聽著，非常詭異。她的八卦觸覺向來是很敏銳的。

「該不會……你認得？或者，是和你很不對盤的人嗎？」既然洛樊是判官，那麼認識些天界的人也不奇怪。看他這臉色。那麼不想提那個神仙，那一定是認識了！

「說起來，確實是相當不對盤的人哦……」水伶下意識地說道。

未經思考的發言再次得到一腳。

捂著被踩得痛痹了的腳。水伶可憐兮兮地看著洛樊。

那個面癱，居然會幼稚到用踩水伶來泄憤，這裏面果然是大有問題！

「小闕闕，到底是誰要來？他不說，你應該也不會不說吧？嗯？」知道笑面虎什麼樣嗎？就是閆慕幽現在的樣子。

鳳雲闕面部抽了抽，搖頭輕笑道：「當然不會。他……硬要說的話……在天界也沒什麼實權。不過……背景比較了得。」

「官二代唄？」閆慕幽直接地接道。

這個她可以理解的。「那他上頭是誰？」

她可以肯定她沒聽說過神仙裡的官二代什麼的，但是那個一代她極有可能知道的。

「……玉皇大帝。」

瞧，玉皇大帝，她就聽過的。

「……！」

「什麼——！？玉皇大帝！？」跟著閆慕幽，戚夫人也是一聲驚叫！

不帶這麼嚇人的吧——！？

「該不會是玉皇大帝的……兒子？說起來，好像對玉皇大帝如雷貫耳，他兒子……」閆慕幽皺皺眉頭。

貌似沒聽說什麼兒子不兒子的……

「哼，就憑他也想當帝子？」洛樊不屑地冷哼。

鳳雲闕笑得歡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提醒道：「就憑他，雖然不是帝子，卻是玉皇大帝的乾弟弟。這名頭可不比帝子小，玉皇大帝的哪個皇子敢和他叫板？天地之間，敢和他叫板指著鼻子罵他混蛋的，也只有你了。」

「你居然罵人家混蛋？」閆慕幽驚嘆，「乖乖，你膽子真壯。居然敢罵玉皇大帝的乾弟弟啊！有種！說起來……原來天界也流行認乾親？」

「他不就是在玉皇大帝親臨妖界降妖伏魔時幫了個忙而已，就被特許升仙還被認個乾弟弟。他算什麼！如果不是因為他也和當時那隻爛鳥有仇，他那怕麻煩嫌東嫌西。任意妄為的個性，會特意幫玉皇？他當初可也是妖魔當中的一份子！」

洛樊越說越氣，說著說著幾乎整個身體裡都開始冒氣兒……咳咳，法力外漏。浪費，浪費！

「妖魔……這麼說，那人以前還是妖界的？妖怪？」鬱凡一脈的？

「聽你的口氣，貌似和那人不對盤，但是又好像相當了解啊。而且……什麼爛鳥？」閆慕幽奇怪地看向鳳雲闕。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嚇死閆慕幽。鳳雲闕不知何時臉色變得詭異非常。一雙眼散發著她沒見過的光芒，嘴邊露出惡劣的笑容，對洛樊說道：「洛樊……你是忘了我在這裏了嗎。」

洛樊眸色一變，下意識地乾咳了兩聲。那古怪的臉色，可以稱之為……尷尬，懊惱。

什麼什麼？究竟是怎麼了？

提到那個爛鳥，為什麼他也變了臉色？

洛樊和鳳雲闕的氣氛古古怪怪，閆慕幽把水伶拉了過來，問道：「爛鳥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小闕闕會變成這樣子？」

從迷糊形象一下蛻變到腹黑？這轉變會不會太快了點？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形。她以為是鳳雲闕逗她，現在看來……莫非這才是鳳雲闕真正的性情？

丫的，一直以來裝得可夠像的！

「——什麼！？九天鳳凰？」

呂雉和戚夫人同時奇怪地看著閆慕幽。

「什麼鳳凰？」蟈蟈也困惑地看著閆慕幽。

閆慕幽則一個勁兒地看著鳳雲闕，左看看右看看，再看向他脖子上掛著的鳳爪……這，太雷人了！

鳳雲闕的真身居然是……九天鳳凰？

洛樊剛才所謂的爛鳥指的就是鳳凰。那個天界的人真身也是鳳凰，鳳雲闕……也是鳳凰？

「不行不行，亂了亂了。鳳凰不是屬於聖物嗎？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天界的，不是妖魔嗎？鳳凰？妖魔？」這算怎麼回事？還是現在連鳳凰都流行山寨的？所以洛樊才會那麼不屑？

洛樊看著閆慕幽，嗤笑道：「誰說鳳凰是聖物？鳳凰是生物就對了。」強的嚇人的天帝都懼怕的生物……

「九天鳳凰是不屬於任何一界的。」水伶解釋，「鳳凰若是在妖界吸收多了妖力，那麼……就是妖鳳凰，如果升了天修鍊了法力，自然就成為仙鳳凰了。」

「還有這種說法？」閆慕幽望天。

「那。你算什麼鳳凰？」閆慕幽問鳳雲闕，「你既不是在天界，也不是在妖界。在地府的鳳凰……？算是，什麼鳳凰？」

「他屬於例外。」

出乎預料的，這一次……是包括蟈蟈這個蛋白質在內的所有地府的工作人員。啊，排除了閆慕幽之外的，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話。

鳳雲闕一陣冷笑。

例外……確實是個例外。

不溶於妖界，也難適應天界的，一個特殊的例外。

「例外？就算是例外，應該也是相當了不起的例外吧？」看他們的表情，還有這異口同聲的樣子……鳳雲闕一定是很特殊的，說不定以前乾過諸多她不知道的轟轟烈烈的事情。

「如果不了不起，怎麼可能當得了我們地府的頭兒，閻王大人嘛！」水伶充滿自豪地拍拍胸脯。

「說的又不是你，你來什麼勁兒……」閆慕幽翻白眼。

戚夫人在邊上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更樂了。九天鳳凰。鳳凰可是傳說中的生物，是神聖之物，而地府的閻王爺竟然就是九天鳳凰的化身？

這個消息讓她心裏那不想下地獄的信念更堅定了。

如果能夠和閻王爺……那麼她日後，就可以在地府當閻王爺的王妃！這比做劉邦的皇后更具有魅力，反正她現在身死，只是一個魂魄。也不必擔心衰老和死亡！

除了蟈蟈和閆慕幽不會心眼，其他人都聽見了戚夫人的心聲，或者更準確說……並不是他們刻意去聽，而是戚夫人在心裏的念頭太強烈了，讓他們想聽不見都難。

鳳雲闕甚至略顯不耐煩地掃了掃耳朵。他是閻王，心眼最強，聽到的聲音也最清楚，甚至……最大。所以，這種扭曲，為了自己不擇手段的聲音，他真的不太想聽見。

袖子一揮，心眼暫時關閉，世界再次回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