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第173章 你安分點!
宋綰的臉燙得不行,她整個人僵硬著動都不敢動:「陸薄川!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情況!」陸薄川從後面抱著她,貼得很緊。
宋綰又羞又惱:「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陸薄川將臉埋在宋綰脖頸間,手抓著她的手,抓了好一會兒,悶聲的道:「你別動。」
說著,他也不動了,就是抱宋綰抱得更緊,緊緊的貼著。
宋綰一動不敢動,什麼感覺都是清晰的。
幸好病房裡的燈關了,看不清宋綰紅得快要滴血的臉色,不知道過了多久,宋綰問:「你還沒好嗎?」
「消不下去。」陸薄川的聲音悶在宋綰的脖頸裡。
宋綰道:「你放開,我過去睡。」
「不放。」陸薄川道:「一會兒就好了,我什麼都不做,就想抱抱你。」
宋綰睜著眼看著漆黑的夜空,咬著牙:「你最好是!」
陸薄川這一夜過得異常煎熬,反反覆復,可就是不肯鬆開宋綰。
宋綰都佩服他了,很無奈:「你這樣睡得著嗎?」
「那你幫我。」陸薄川聲音還是悶悶的,還有點委屈。
「那你還是忍著吧。」
後半夜宋綰慢慢睡了過去。
陸薄川一夜沒怎麼睡。
他這兩天身體恢復得還可以,剛好可以下床慢慢走動,上洗手間,正是身體恢復旺盛的時候。
第二天,宋綰一大早就起來了,她在陸薄川這邊呆了都一個多星期了,公司那邊的事情現在大多都交給了周竟和顧思思。
薑綏那邊的土方最近要開挖,開挖深度比較深,是重大危險源,周竟請了一個項目經理在現場,人也在那邊跟著,就怕出事。
這會兒周竟打來了電話,問:「你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快好了。」宋綰剛剛吃完早餐,她朝著病床那邊正在處理文件的陸薄川看了一眼,她一朝著陸薄川看過去,陸薄川就像是有感應一樣,朝著她看了過來。
他五官峻厲,眉眼深邃,宋綰被他看得心莫名快了一點,站起身往外面走,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道:「應該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周竟沉默了片刻,問:「綰綰,你打算怎麼辦?」
宋綰也不知道,她低垂著眉眼,瓷白的臉上顯得有些清清冷冷的,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宋綰想了很久,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竟這幾天一直沒去看陸薄川,從陸薄川醒來後,他就沒去過。
周竟站在甲方辦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手搭在欄杆上,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宋綰心裡一熱,不知道過了多久,宋綰道:「哥,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
她低著頭,看著走廊窗外住院部的樓下,來來去去的病人,道:「我這麼恨他,恨陸家,卻還是捨不得他死,不管我和他以後到底怎麼樣,我都不想再去提以前的事情了。」
有時候,在生死面前,好像什麼事情都變得不重要了。
周竟沒忍住,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他抽了好幾口,才問:「你們是決定在一起了嗎?」
宋綰說:「沒有,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和他走下去,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她也不確定,他們彼此是不是還適合。
宋綰掛了電話後,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回了病房。
病房裡,鄭則已經走了,只剩下陸薄川。
他已經下了床,站在窗邊,背對著宋綰,聽到響動,轉過了頭,朝著宋綰看過去。
宋綰愣了一下,沒想到鄭則這麼早就走了,他今天過來,明顯帶了不少工作。
「這麼快就談完了?」宋綰有些驚訝,隨後她又有些緊張的道:「怎麼站在這裡?」
陸薄川卻顯得有些沉默,漆黑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宋綰,平靜的表面下,心潮卻一片起伏,但他什麼也沒說。
宋綰被他盯得有些緊張,聲音都跟著有點啞了:「怎麼了?」
陸薄川說:「沒什麼,剛剛看你走了,我沒有安全感。」
宋綰冷冷的看著他,無情的道:「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陸薄川低聲的笑了一聲,他說:「過來。」
宋綰沒過去。
陸薄川說:「我想洗澡。」
在重症室的時候,陸薄川是由護士擦洗的,後來出了重症室,是宋綰給他擦洗的。
那幾天他精神不太好,宋綰擦洗的時候,根本沒多想,反正他全身上下她又不是沒見過。
但是這兩天,隨著陸薄川狀態的恢復,宋綰每次給他擦洗的時候,都格外的尷尬,臉都紅得要滴血。
因為陸薄川總是深深的注視她,像是要把她印在腦子裡一樣。
他這樣,讓她明明正常的擦洗看護工作,都變得像是帶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宋綰連看都不敢去看他。
在他的注視下,宋綰根本不敢多想,剛開始本來也隻想潦草的擦一擦他的上半身,然後就準備走。
結果陸薄川看著她要走,聲音啞得不像話,道:「腿還沒擦。」
宋綰的心都跟著這幾個字蹦躂。
前兩天陸薄川剛被轉出重症監護室的時候,宋綰是有給他擦的,但是那個時候,他總是昏昏沉沉的睡著,宋綰就沒心理負擔。
可是自從他精神稍微好點後,每次宋綰給他擦,他都一動不動的盯著宋綰,宋綰連脫他褲子的勇氣都沒有。
當時聽到他這話,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就緊張得不像話。
她緊繃著神經道:「我叫人過來給你擦。」
「叫誰來擦?」陸薄川喉結滾動,道:「好好的,叫別人來擦,那我不是就髒了嗎?」
宋綰驚愕的看著他。
陸薄川也看著她,有點委屈的道:「那你把水和毛巾放在這裡吧,反正我以前住院的時候,也沒有人來看過我,我也是自己擦的。」
他這簡直是往宋綰心窩子裡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實在沒辦法了,隻好轉過了身,道:「躺好。」
陸薄川躺得非常好。
第一次尷尬的時候,宋綰都還沒碰到他呢,就猛地朝著他看過去,很不淡定,臉像是在發燒:「你能不能剋製一點!」
「你以為我不想!」陸薄川眸色黯得驚人,嗓子更啞:「我一看到你我就……!」
最後宋綰都不知道那過程是怎麼完成的。
這會兒,宋綰一聽到陸薄川要洗澡,感覺這幾天所有的尷尬都湧了上來。
但又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宋綰道:「那我幫你拿衣服。」
陸薄川「嗯」了一聲,他最近都沒洗澡,雖然每天都有宋綰幫忙擦著,但也早就受不了了。
宋綰去幫陸薄川拿了衣服,陸薄川看著她:「我沒辦法脫衣服。」
宋綰隻好又扶著陸薄川去了浴室,幫忙給他脫衣服。
「還有褲子。」陸薄川身高腿長,比宋綰高了不少,居高臨下的看著宋綰,嗓音啞得不行,道:「我沒辦法彎腰。」
宋綰聞言,站定了,看著他,很冷靜,說:「你抱我去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陸薄川:「……」
「當時不僅彎腰了,還用力了吧?」宋綰說:「我相信這麼一點難度,難不到你。」
陸薄川眼巴巴的看著她,道:「可是傷口會裂開。」
「我要是留在裡面,你傷口就不裂開了嗎?」
陸薄川:「……」
陸薄川飛快的自己脫了,拉了一把宋綰,然後把她抵在牆壁上,周圍全被他的氣息包裹著,他嗓音性感低沉,道:「那你和我一起洗。」
「你瘋了吧!」宋綰被陸薄川壓製著,道:「陸薄川,這裡是醫院!」
「我知道。」陸薄川道:「醫院就不讓洗澡了嗎?」
他說著要去吻宋綰。
宋綰說:「你安分點!要是在這樣,我明天就叫鄭則來照顧你!」
陸薄川動作一頓,咬了一下宋綰的耳垂:「狠心的女人!」
宋綰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陸薄川哼了一聲,到底沒敢,堵了她一會兒,不甘不願的放開了宋綰。
宋綰趕緊往外面走,走到外面,心還是跳得異常的快。
又忍不住在心裡罵,沒事臉長得那麼好看幹什麼!
宋綰也沒敢走開太遠,就站在浴室外面,怕陸薄川出事。
很快,浴室裡就想起了水聲,淅淅瀝瀝。
宋綰感覺心弦綳得很直,心跳聲都快要蓋住裡面的水聲。
眼前很多畫面都不住的往晃。
她索性拿了手機,站在浴室門外,開始玩消消樂。
手速非常快,簡直心無旁騖。
玩了一會兒,才想起要提醒陸薄川:「你上身不要見水,擦一擦就行,不要把水濺到紗布上了。」
陸薄川那邊水停了,宋綰正奇怪,陸薄川已經拉開了浴室的門,朝著宋綰看了過來。
宋綰幾乎是下意識一回頭,就和陸薄川四目相對。
宋綰心弦緊繃:「怎麼了?」
「綰綰,你這是在關係我嗎?」陸薄川頓了頓,肯定的道:「你最近,都很關心我。」
宋綰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陸薄川薄唇帶上了一絲笑意,他說:「你還是在乎我的,是麽?」
宋綰沒應聲。
陸薄川看了宋綰好一會兒,見宋綰沒有說話的意思,轉身又進了浴室。
宋綰又開始低頭玩消消樂。
很快,浴室裡的水聲就又停了下來,宋綰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一你瞬,她頓了頓,道:「衣服你先不要穿,我幫你穿。」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陸薄川應了一聲,他倒也沒再為難宋綰,正正經經的把褲子給穿上了,才出來,胸口的位置,他保護的很好,沒怎麼濺到水。
宋綰給他把衣服穿上了,陸薄川一直垂眼看她,黯沉的眼底全是灼熱,和深情。
宋綰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什麼。」
陸薄川的長睫剮蹭在宋綰的手心裡,他伸出手,抱住宋綰。
「看你。」陸薄川道。
聲音很好聽。
宋綰沉默片刻,說:「不準看。」
陸薄川應道:「好。」
宋綰捂了好一會兒,陸薄川都沒動作,任她捂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薄川說:「綰綰,別搬走了,好不好?」
宋綰抿著唇。
陸薄川幾乎是祈求的道:「你給我緩一緩刑,不管你要的是什麼樣的我,我都能做到,你想要什麼樣的婚姻,我也能全部都給你。」
過去的事情,他已經沒有辦法迴轉,他不能讓周父周爺爺復活,也沒辦讓宋綰受的那些委屈全部都抹平,但是他只要他能做的,他一定都會做到。
宋綰聽出來了他的潛台詞,宋綰抿唇,很久,她說:「你做你自己就行。」
陸薄川從重症室裡出來後,又在醫院住了快一個月的院,才出了醫院。
韓奕接他出院。
走的時候醫生冷笑:「住院好玩是吧?非得把半個月的院,拖長到一個月,醫院住得舒坦?」
這事韓奕也聽說了,他朝著陸薄川豎起了大拇指:「你厲害!」
陸薄川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往後靠在沙發上,處理文件:「你還不走嗎?」
韓奕:「!!!我剛來!」
陸薄川一抬眼,看到了不遠處過來的宋綰,慢慢悠悠的道:「我說了,不用你過來接。」
韓奕一抬眼,也看到了宋綰:「老子服了!你要不要這麼粘人!」
陸薄川冷呵了一聲:「滾出去。」
韓奕就是不走,坐在那兒八風不動,還和宋綰說話。
陸薄川皺眉,他可沒忘記韓奕對宋綰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宋綰本來就對他不滿,他可不想宋綰把韓奕的帳也算在自己頭上。
而且韓奕還和宋綰說話,宋綰心裡還指不定怎麼樣。
陸薄川說:「韓奕,你還不走?你爸爸不是打電話讓你回去?」
「媽的!」韓奕氣笑了,站起身道:「老子牆都不服,就服你!」
韓奕走後,其他過來看陸薄川的人,陸薄川一律讓人回絕了,薑綏帶著楚南心,被擋在了門外。
楚南心一個電話打給了宋綰。
宋綰接了,一聽是怎麼回事,轉頭過去瞪陸薄川。
陸薄川咳嗽了一聲,道:「我不知道她要上來。」
宋綰說:「就算不知道南心要上來,那你該知道,薑綏現在是我的甲方爸爸吧!」
陸薄川臉色黑了下來,他道:「你可以踹了他,我給你工程,比他的還大。」
宋綰真是被他氣笑了,沒理他了。
薑綏和楚南心很快上來,陸薄川坐在沙發上,宋綰立馬朝著楚南心和薑綏迎了上去,和薑綏握手:「薑總,您好。」
薑綏也不敢拿喬,咳嗽了一聲:「大家都好。」
他眉眼一轉,看到了陸薄川,笑了:「嘖,這就出院了?我還以為你要住到明年去。」
陸薄川:「……」
陸薄川冷冷的笑了一聲:「比不得薑總。」
薑綏:「……」
楚南心那邊則拉著宋綰,出了病房。
陸薄川看見了,眉頭皺了皺,等看不到兩人了,陸薄川道:「你就不能管好你的人。」
薑綏道:「彼此彼此。」
陸薄川好不容易和宋綰坐車回了家。
回到家裡以後,宋綰還是陪獎獎,還有小星星。
陸薄川憋屈得不行。
但他一直沒到說什麼。
但是晚上,陸薄川就開始不做人了,他壓著宋綰:「你會不會對那小子太寵了?「
宋綰真是被陸薄川給氣死了,自從醫院裡兩人談過一次不像談話的談話,陸薄川這個不要臉的,就越來越沒有分寸了,在醫院的時候,要不是宋綰堅持,估計住院要比現在都久!
宋綰一邊防著陸薄川,一邊道:「陸薄川你幼稚不幼稚。」
「就是這麼幼稚。」陸薄川是真的連臉都不要了,不是孩子就是蔣奚,蔣奚過去了還有楚南心,她的甲方爸爸,現在是誰都比他重要,連家裡的二哈估計都比他重要,陸薄川咬宋綰的嘴唇,咬她的脖頸,泄氣。
最後就著火了,攔都攔不住。
宋綰氣得眼睛的紅了,說:「陸薄川,你是不是就只會這樣!」
她是想要和他好好一步步走,可陸薄川卻一點也不配合!
陸薄川又是心疼,又是不舍,哄宋綰:「綰綰,我是真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