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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第49章
前面就是醫院,宋綰趕緊加快了腳步。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裡作用在作祟,越到醫院,那種像是被人盯住的感覺越是強烈。

宋綰盡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她穿過大廳,繞了一段路,剛要往住院部的方向走的時候,卻在醫院一個反光的玻璃上看見了一個人影。

那人帶著口罩,睜著一雙凶神惡煞的雙眼,和她在反光玻璃上四目相對!

宋綰被嚇了一跳,隻覺得毛骨悚然,她反應很快,抬起腳就要往住院部的方向跑,然而已經來不及——

那人已經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朝著她猛地撲了過來!

宋綰渾身的冷汗「刷!」的一下,從張開的毛孔裡冒了出來。

她她想也沒想,幾乎是在那人撲過來的一瞬間,整個人猛地往旁邊一退。

與此同時,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匕首驚險的擦著她的腰跡,釘在了她前面的牆壁上。

宋綰一陣心驚肉跳,差點驚叫出聲,渾身的冷汗一陣一陣的往外冒,她喘息了一口氣,轉身拔腿就跑。

那人一刀沒有刺中,轉身就要朝著宋綰再次刺過來,但是這裡人多,他一轉身,就碰到了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

女人和孩子撞得一個趔趄,剛要準備罵人,卻一下子看到了他手中的匕首!

女人尖叫一聲,抱著孩子就要往後退。

周圍的人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迅速往後退。

醫院大廳裡人本來就多,老弱婦孺更是扎堆,遇到這種歹徒,幾乎亂成了一團。

竟然生生把歹徒和宋綰之間的道路給堵住。

宋綰心裡惴惴得厲害。

歹徒帶著黑色口罩,見事情敗露,趁著大廳人混亂的片刻,朝著宋綰的方向兇狠的瞪了一眼,轉身就跑。

他手中拿著匕首,根本沒人敢追上去。

宋綰跑了一會兒,聽見醫院裡的騷動聲,轉過頭來。

這一轉身,卻剛好和歹徒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宋綰隻覺得心裡發毛。

「幹什麼?幹什麼?怎麼回事?」

很快就有保安趕了過來,朝著這邊詢問:「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七嘴八舌,在談論著剛剛的事跡。

又有人報了警。

宋綰見歹徒走了,狠狠鬆了一口氣,也沒再往外跑,她喘息著,過了好久都沒平復下來,隻覺得手腳冰涼。

這時候保安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撥開人群,來到宋綰面前。

「剛剛那人是誰啊?是沖著你來的嗎?」

宋綰還沒從剛剛的驚嚇裡回過神來,聞言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認識的人,不過他應該是沖著我過來的。」

「你是不是得罪誰了?拿著刀在醫院裡,就朝著你劈了過來?」

宋綰心裡一沉,她想起了鄭則告訴她的話,讓她小心聞邵。

聞邵的人最近在找她。

但是她也不確定,這人是不是真的就是聞邵的人。

因為宋氏破產的時候,殃及了很多中小企業,還有很多員工的工資沒有發出來,當時事情鬧得很兇,有人還拉了橫幅來宋氏樓下堵她。

宋綰記得很清楚,當時有一個小企業的老闆,剛和宋氏簽了訂單沒多久。

因為企業老闆想攀上宋氏這顆大樹,便在還沒收到宋氏的款項時,就已經大批量的投入生產了。

那批貨的成本價格就是幾百萬,全是定製,而且全是高端機械,宋氏若是不要,別的生產商根本就用不到這些。

若是這一單簽成功了,對小企業來說,簡直是一筆天大的訂單,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的機械投入生產基本上已經到了尾聲,宋氏竟然突然就撐不下去了。

這對小企業來說,簡直不亞於晴天霹靂。

幾百萬的投入,他幾乎是把整個公司都壓在了這個訂單上,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人多少年的心血一下子打水漂,整個人都瘋了,非要宋家給他一個公道。

但是對於當時的宋氏來說,就算是欠錢也會有個輕重緩急。

這個對小企業至關重要的訂單,卻不過是宋氏很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單,宋氏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大概正是這種態度,讓小企業的老闆恨極了宋家的人,在宋綰宣布破產的那一天,他躲在人群中,突然拿著匕首就朝著宋綰沖了過來,幸好當時有人攔住,宋綰才沒有受傷。

在那些人眼裡,不管這件事到底是誰造成的,怎麼造成的,他們隻認宋氏的人,好像只要宋氏死了人,他們才會心理平衡。

宋綰手心裡全是冷汗,她根本不敢說出這件事,也不敢留在這裡太久,怕有人認出她,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可能就是一個反社會的歹徒吧。」

宋綰人長得漂亮,被人盯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其他人也不再說話。

宋綰手還沒好,腰間又被劃了一下,她先去醫院開了點處理傷口的葯,開完以後,把傷口處理了,又給手上換了一個紗布,直接去了宋顯章的病房。

宋綰去的時候,醫生剛好在查房,問宋顯章感覺怎麼樣,又給他量了體溫。

宋綰在一旁看著,有些心不在焉,臉色也白得厲害。

她只要一想到剛剛在窗戶的反光中和那個歹徒對視的一瞬間,就異常驚悚。

醫生查完房,宋綰有些神經質的將宋顯章的門給關了,從裡面反鎖住。

「怎麼回事?」宋顯章皺了皺眉,宋綰從進了病房後,就有些不對勁。

宋綰有些發愣,她根本不知道那人走了沒有,閉了閉眼睛,道:「沒事,剛剛路上遇到一個人,差點出了事。」

「有人跟著你?」宋顯章愣了一下,趕緊問道:「跟到醫院來了?有沒有受傷?是誰你看清楚了嗎?」

宋綰搖了搖頭:「沒有。」

兩人正說著話,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宋綰和宋顯章對視一眼。

宋綰跑到門邊,低聲的問:「是誰?」

「你好,巡捕,請問這是宋顯章的病房嗎?」

「是,有什麼事情?」宋綰擰了擰細眉。

「請問宋綰宋小姐在這個病房嗎?」門外一個男人陽剛的聲音帶著中足的底氣,道:「我們想找宋小姐問一下關於醫院被刺的事情,請問宋小姐在嗎?」

宋綰遲疑著把門打開,見到門外站著三個穿著巡捕服的巡捕,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就是。」

「麻煩跟我去一趟巡捕局做一下筆錄。」

宋顯章轉頭看她。

「沒事。」宋綰道:「我跟著去一趟,你先睡一會兒。」

宋綰說完,直接被帶去了巡捕局,巡捕詢問:「刺你的那人是誰,你看清楚了嗎?」

宋綰搖搖頭:「他帶著口罩,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沒露出臉。」

「他有沒有什麼特徵?」

宋綰當時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人那雙可怖的眼睛上,其他的根本沒來得及注意。

宋綰搖了搖頭:「沒怎麼注意到。」

「你最近和誰有過節嗎?我們查了監控,那人好像是專門沖著你去的,跟了你一路。」

果然是有人跟著她!

宋綰擰了擰細眉:「現在宋氏成了這樣,我想和我結仇的人應該挺多的。」

她沒敢把聞邵的事情招出來,一來,她確實不確定是不是聞邵的人,二來,關於聞邵那件事,一旦說出來,就會牽連出一大堆的事情。

那天她可是帶著水果刀去赴的聞邵的約,若是真的調查起來,她也佔不了什麼便宜。

再說了,就算是聞邵乾的,人沒抓到,說什麼都是空的,巡捕也不會為了這麼一個猜測,就去查聞邵。

……

宋綰在巡捕局又被問了好幾個問題,宋綰斟酌著回答了。

等做完筆錄,天都已經黑了,她從巡捕局出來的時候,卻看到了停在巡捕局門口的一輛車。

那輛車的車窗全部被搖了上去,車窗玻璃全黑,看不見裡面的情景,顯出一種莊重嚴肅的壓迫感。

那輛車宋綰很熟悉,心中不自覺的一緊。

陸薄川怎麼會在這裡?

宋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走過去。

那邊的車門卻已經被人打開。

宋綰垂在身側的細白手指緊緊握住,下來的人卻不是陸薄川,而是鄭則。

宋綰狠狠鬆了一口氣。

鄭則將車門拉開後,直接下了車,看著宋綰:「不是讓你有事就打我和陸總的電話嗎?」

這件事陸薄川知道,宋綰一點也不驚訝。

宋綰抿著唇,沒出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車門後座的車窗降了下來,宋綰猝不及防和一雙沉黑深邃的眸子對了個正著,她剛剛放鬆下來的心一下子就緊繃起來。

她沒想到陸薄川居然在車上!

陸薄川的目光落在宋綰臉上,又落在了宋綰腰間被刺破的衣服上和包著紗布的手上,眸光深了深,薄唇輕掀:「上車。」

宋綰現在是真的很怕和陸薄川相處,但是陸薄川身上有種讓人不敢忤逆的氣勢,宋綰根本不敢說不。

她緩慢眨了眨眼睛,最後還是抬起腳步,朝著車子走過去。

宋綰本想直接坐在副駕駛,但當她要拉開車門的那一刻,陸薄川如刃的目光朝著她射了過來,宋綰一下子撞進了他的眼底。

她的手指一頓。

陸薄川膝蓋上還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目光峻厲冷漠,像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刃。

宋綰咬了咬唇,最後還是上了後座,坐在了陸薄川的旁邊。

一路上,陸薄川都在處理手頭上的事情,連眼神都沒往宋綰這邊看一下,宋綰卻覺得旁邊的人像是一座冰冷的大山一樣,壓迫著自己。

她連呼吸都不敢放得太重。

鄭則覷著陸薄川的臉色,想了想道:「這次的事情,應該是聞邵那邊派的人。」

宋綰轉頭看著車窗外,車子從外面看不見裡面,卻能從裡面看見外面的景物。

也能從車窗上看到一點陸薄川冷漠的側臉影像。

宋綰盯著看了一會兒,也沒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她昨晚和陸薄川算是不歡而散,宋綰心情十分複雜。

鄭則直接將車開到了景江小區,兩人下車的時候,卻是一愣。

夏清和手中拿著包包,正頂著寒風,站在陸薄川的樓下。

這場面真是刺激。

正主把她這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堵在了金屋樓下。

若是以往,宋綰大概會羞辱幾句夏清和,但是經過了昨天和今天的驚險刺激,宋綰實在沒心情。

宋綰道:「我先上樓了。」

陸薄川還坐在座位上,筆記本都還沒收起來,聞言臉色一沉,放在筆記本上面的手握緊成了拳頭。

宋綰也不管陸薄川的回答,直接越過夏清和進了大門口。

陸薄川臉色陰沉冰冷。

宋綰走後,鄭則點了一支煙,去一旁抽。

夏清和則來到車門前,看著車裡坐著的一臉寒霜的男人,她道:「薄川,我們可以談談嗎?」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她不想再看到陸薄川和宋綰有聯繫了。

陸薄川收了手裡的電腦。

夏清和坐進了車裡,就坐在剛剛宋綰坐過的地方。

她側過頭來,朝著陸薄川笑了笑:「我剛剛聽到了一個消息,我覺得挺搞笑的。」

陸薄川道:「你想說什麼?」

「我聽說你把宋綰安排進了陸氏集團。」夏清和眼眶發紅,她轉過頭來,勉強笑了笑:「你說好笑不好笑?」

陸薄川眸色冷沉:「你沒有聽錯,我確實把她安排進了陸氏集團。」

夏清和一愣,雖然已經料到,但是她還是被陸薄川傷害到了,眼淚流了下來。

她緊咬牙關,盡量剋製著不讓自己歇斯底裡,而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冷靜:「薄川,你這樣對我公平嗎?我們快要結婚了,你把宋綰留在身邊,還讓她住在景江,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怎麼想?別人會怎麼看我?」

景江這種地方,連她都從來沒有來過,這裡的設計師當初設計這個房子的時候,就是設計的高端品質的住宅區。

沒有關係的人,根本買不到這裡的房子。

陸薄川雕刻的俊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既然你能查到我把她留在了陸氏集團,那你就該查到,我留給她的是個什麼樣的工作,不過現在陸氏集團的人做事,真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

夏清和一愣,一瞬間,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陸薄川今天早上才因為公司泄密的事情,在會議上發了一通脾氣,讓整個公司的人人人自危。

而他要把宋綰弄到陸氏集團去,還是今天早上開完會才決定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只有鄭則和陸薄川,以及內部的極少數幾個人。

夏清和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不說,還這麼沉不住氣,竟然跑來質問陸薄川。

這其中意味著什麼!

夏清和明顯感覺到陸薄川這是動了怒。

而那句話,是在給她和她的人敲警鐘!

她知道自從四年前開始,陸薄川一向不喜歡泄密這種東西,不管是哪方面的。

夏清和這個做法,簡直就是在踩他的逆鱗!

夏清和臉都白了,道:「這件事和你公司的人沒關係,是我無意中聽到的消息,對不起,你把她留在身邊,我實在是不放心,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僅此一次。」陸薄川臉上的寒霜都還沒有散,目光落在剛剛宋綰消失的地方,側臉緊繃,道:「我既然答應和你結婚,就不會食言,以後不要到這裡來了,我送你回去。」

夏清和抿著唇,再多的話也不敢再說出口。

她也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給嚇得心慌了,才會連想也沒想,就找了過來。

車子依舊是鄭則在開,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過話。

陸薄川在鄭則上車的時候,淡聲吩咐:「去查查陸氏集團,到底有多少人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他這話說得輕輕巧巧,卻驚得夏清和臉色發白。

鄭則從後視鏡裡朝著兩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是。」

「你何必要這樣。」夏清和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回頭看陸薄川:「這件事是我做錯了,可是你把她留在身邊,我確實很不放心,薄川,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有時候覺得,你把她留在身邊,是為了折磨她,有時候又覺得很害怕,覺得是你放不下她,還愛著她,你想讓她過得不好,有更多的方式?為什麼非要選擇這種方式,非得把她留在身邊?」

「是嗎?」陸薄川眸色冷沉,卻轉過頭來,不辨喜怒的問:「那你覺得,我應該要怎麼樣折磨她?」

夏清和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打了一個冷戰。

這個話題她甚至不敢再討論下去。

宋綰是陸薄川身上的逆鱗,不管這逆鱗是好是壞,是恨還是放不下,可都是別人輕易不可碰觸的。

夏清和並不是不知道這件事。

夏清和突然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回他。

車裡陷入了沉默,鄭則直接將夏清和送回了夏家。

夏清和不敢再試探陸薄川,雖然不甘心,卻還是沒有將他留下來。

夏清和一走,陸薄川的臉色就陰沉下來。

「你去查一查,是誰把宋綰要來陸氏集團工作的這個消息給說出去的!」

鄭則早上和宋綰通完電話才安排的工作,這件事若不是有人特意在陸氏集團安排了人,根本不會傳到夏清和耳朵裡去。

鄭則道:「是,那我們現在回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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