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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第53章
季慎年就坐在正對門口的地方,一抬眼,也看見了宋綰。

宋綰感覺周身有些犯冷,氣得手指都在發抖,陸薄川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陸薄川薄唇附在宋綰耳邊,手穿過宋綰的手臂,環在了她的腰間,非常危險壓迫的姿勢:「進去啊,站在門口做什麼?」

宋綰眼眶紅了,轉頭看陸薄川,整個人都有些發抖:「你什麼意思?」

陸薄川冷了神色:「進去。」

宋綰壓下翻騰的情緒,她現在受製於他,宋顯章還在靠他治病,他能讓宋顯章活著,當然也能把他逼死。

他從前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把她逼得走投無路,然後只能來求他,就像這次在陸氏工作的事情一樣。

宋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被陸薄川攬著進了包間。

季慎年涼薄的目光落在宋綰身上,看著陸薄川環著宋綰腰間的手,握住酒杯的手指寸寸收緊。

而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飯局,是韓奕攢的局,他家和季慎年家有生意來往。

季家是個龍潭虎穴,季慎年漸漸在季家站穩腳跟。

現在季家掌權人還不是季慎年,以後就很難說了。

季慎年是個狠角色。

他和季慎年的關係走近點,沒有什麼不好。

當時他和季慎年聯繫的時候,陸薄川也在,他當時沒說話,後來才說要過去。

就算韓奕和季家有生意來往,但和陸薄川才是真正的親。

當年陸家被坑,據說還是陸薄川的那個小妻子偷了文件給季慎年,陸薄川和季慎年有仇,韓奕當然是站在陸薄川這邊的。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陸薄川會帶著宋綰過來。

韓奕對宋綰的印象很深,當年陸薄川養著宋綰,跟養女兒似的,表面看不出什麼,但韓奕和陸薄川從小長到大,知道陸薄川把宋綰看得有多重。

宋綰上大學那會兒,陸薄川還親自送宋綰去上學。

宋綰一直覺得,陸薄川和她結婚,是因為陸宏業壓著,但若是陸薄川不想結,陸宏業又怎麼逼得了他?

他連關係都不會和宋綰髮生。

陸薄川千杯不醉。

韓奕抽了一口煙,審視的看著宋綰,沒說話。

宋綰卻如坐針氈,這裡的人,她有好幾個都認識的,當初韓奕回國,陸薄川給他接風洗塵,宋綰也跟著去了。

韓奕的目光讓宋綰坐立難安。

這個包間的所有人幾乎都知道,她當年為了季家,把陸家害得家破人亡,現在陸薄川帶著她來赴季慎年的飯局。

其中的暗潮洶湧可想而知。

宋綰有些透不過氣,覺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站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圍觀一樣,與此同時,她也能感受得到陸薄川對她的仇恨。

宋綰有些透不過氣來。

飯桌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壓抑,席間的時候,有人敬酒給陸薄川。

陸薄川漫不經心卻威壓攝人:「我胃不好,就不陪著大家喝了。」

韓奕突然開口:「既然你胃不好,那就讓宋小姐代喝吧。」

宋綰猛地抬眼朝著韓奕看過去。

韓奕眯著眼,眸色有些犯冷。

陸薄川慢條斯理的點了一根煙,沒有出聲,卻帶著一種無聲的壓迫。

宋綰心有些涼,但是她不敢不接這個酒杯。

酒喝到胃裡,燒得厲害。

宋綰不知道喝了多少,喝到最後,季慎年終於看不下去,一把蓋住了她的酒杯。

他冷著臉,看著陸薄川:「夠了!」

陸薄川身上氣壓極低。別說現在,就是以前,陸薄川也未必見得能讓宋綰和季慎年走得太近。

他的人被人惦記,他會犯噁心。

更何況兩人還觸了他的逆鱗。

他覺得臟。

陸薄川冷淡的笑了笑,煙霧後面的那雙眼睛藏著暗芒:「季總是不是認錯了人?這好像不是季總的人吧?」

他這話語氣不重,卻讓人莫名覺得脊背生寒。

陸薄川的手段,在陸家出事之前,就是出了名的。

季慎年臉色青黑,他放宋綰去陸薄川身邊,不是讓宋綰去賠命的:「陸薄川,她再這麼喝下去,會出事的。」

飯桌上的氣氛劍拔弩張,彷彿暗藏著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而宋綰處在風暴中心。

宋綰胃裡和心裡都難受,她受不了這種氣氛,而且她有些想吐。

宋綰猛地站起身:「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說完也不等包間裡的人反應,站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宋綰一到洗手間,就吐了個昏天暗地,幾乎要把肝都吐出來。

等好不容易吐完,她沖了沖臉,咬著牙,用手死死的抵住胃部,直到好受些,調整了一下情緒,才準備轉身回包間。

陸薄川沒有發話,她是不敢走的。

卻不想,剛一轉過頭來,一下子撞入了一雙深邃黯沉的眼。

那眼睛像是能將人給穿透。

宋綰心裡一驚。

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心裡難受了?」陸薄川矜貴淡漠的站在她身後,抄在褲袋裡的手卻握緊成了拳頭。

他的目光緊緊的看著宋綰,因為驟然而生的心疼而怒意蒸騰。

他是真的想要折磨死宋綰,可是每每真的看到她撞得頭破血流,他又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設計讓她走入絕境,逼著她來求他,把她留在身邊,放她一條不是生路的生路。

一次又一次。

陸薄川壓著怒意,眸子緊緊鎖著宋綰:「看來季慎年也不是真的對你一點感情也沒有。」

宋綰胃疼,她的胃本來在出獄的那段時間就熬壞了,這會兒酒喝得太多,一陣陣的痙攣。

她不知道是不是胃疼得有些麻木了,這會兒竟然感覺不到心痛的感覺。

她的額頭都滲出了汗,和自來水混合在一起,讓人有些分不清。

宋綰忍著疼,動了動唇:「可以回去了嗎?」

陸薄川沒做聲,臉色不太好看。

宋綰紅著眼:「是不是讓我難受,你心裡就會好受點。」

當初宋綰要陸薄川聽她和季慎年的電話的時候,他就想讓她這輩子都活在他的掌控之下,生不如死。

陸薄川面無表情的道:「你活得痛苦,又不敢死,確實會讓我覺得輕鬆點。」

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宋綰卻還是白了臉。

她動了動唇,想說話,眼前卻是一黑,單薄的身體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陸薄川瞳孔緊縮,眼中甚至閃過了一抹慌亂,幾乎是在下一刻,就將宋綰抱在了懷裡。

懷中輕到像是沒有的重量讓陸薄川皺了一下眉,轉身大步朝著樓下走。

宋綰是有意識的,她想回去,不想去醫院,掙扎了一下。

陸薄川臉色一沉:「再動一下試試。」

宋綰便不敢再動了。

陸薄川上了車,聯繫鄭則,讓他去醫院叫人過來,一路踩著油門,朝著醫院開過去。

一路上,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車子很快到達醫院,鄭則那邊已經安排好,宋綰疼得縮起身體,陸薄川將她打橫抱著,放在醫院的推床上。

醫生很快過來,檢查一番,要洗胃。

陸薄川在門外,點了一支煙來抽,一臉的陰鷙,鄭則不敢說話。

洗胃的過程非常難受,宋綰被推出來後沒多久,就睡著了。

陸薄川站在床邊,看著宋綰慘白的小臉,長長的睫毛蓋住宋綰的下眼瞼,她的臉漂亮又清冷,非常漂亮。

陸薄川沒忍住又點了一支煙來抽。

宋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她是真的不喜歡醫院。

她從出獄後,就沒有離開過醫院,她對醫院都有種心裡陰影了。

宋綰轉過頭來,看到了站在窗邊背對著自己的陸薄川。

陸薄川渾身氣壓極低,宋綰翻了一個身,陸薄川轉過頭來,宋綰還沒來得及避開他的目光,就猝不及防和陸薄川四目相對。

陸薄川臉色果然不好。

「難受為什麼不說?」陸薄川陰著臉,當時若是他沒有出來,宋綰倒在洗手間都沒人知道!

明明始作俑者是他自己,陸薄川的怒意也壓不住。

宋綰垂著眼睫:「我當時沒覺得有多痛。」

陸薄川眸色沉了下去。

宋綰以前是很怕痛的,腳上受了一點傷,就不肯自己走上樓,撒嬌要他抱著上樓。

陸薄川心裡蒸騰著情緒,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宋綰住了一天院,第三天就出了院,她還有大把的資料要看,A區那個項目迫在眉睫,既然已經有了眉頭,她必須要乘勝追擊。

陸薄川強行將她送回了景江。

宋綰和陸薄川一起上樓的時候,宋綰問:「如果A區沒有拿下來,我會怎麼樣?」

陸薄川冰寒目光朝著宋綰看過來:「滾出陸氏。」

宋綰咬了一下唇。

宋綰又是帶病看資料,回家後沒多久,接到鍾老電話,宋綰換了衣服出去。

陸薄川心生不悅,他從來沒這麼後悔讓她接A區這個項目,陸薄川冷冷的笑笑:「就算這個項目你拿下來了,在陸氏也不會好過。」

宋綰腳步一頓,她的臉還帶著病態的蒼白,手上拿著資料:「這是我的報應。」

陸薄川臉上裹夾著寒霜:「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句話簡直戳到了宋綰的痛處。

宋綰臉色更加慘白。

她是真的不記得那些事情了,卻還是要生生的受著這些罪行。

宋綰去見了鍾老,陸薄川和她一起,裡面有招標公司的內部參與人員。

宋綰和那些人談了一下午,陸薄川在一旁基本不說話。

但他的氣場在那裡,即便是不說話,存在感卻依舊強到根本沒人敢忽視他。

宋綰壓力很大。

評標人一共十個,實行投分制度。

十個人將意屬的公司打鉤,一個鉤十分,總分七十分,還有三十分是價格決定,他們用一種計算方式,算出分值。

評標過程絕對保密,這期間評標人是不能接觸外面的人的。

但這些評標人中舉足輕重的賈耀威,卻是個比較古板,注重質量的人。

宋綰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可不可以約他見一面?」宋綰誠懇道:「我想讓我的人和他談一談。」

鍾老眯了眯眼:「薄川,你帶的人要求是不是有點多?」

陸薄川淡淡笑笑,眼底卻沒什麼情緒,道:「鍾老,既然她已經求到你頭上了,自然是要把你這個關係用徹底的。」

宋綰還是有些怵鍾老,他和宋綰說話的時候,總是笑著的,但這種笑卻暗藏風險,誰也不知道你那句話,就踩了他的底線。

但到了這種時候,宋綰也只能放手一搏。

宋綰笑了笑:「既然已經求到鍾老身上,我自然是想要把這個事情辦妥的,要不然給您丟臉了,您說是不是?」

鍾老大概是挺喜歡宋綰的,小姑娘長得好看,做事有條理,知道從哪裡下手,利用人也利用得毫不含糊。

他吩咐邊上的人:「既然小姑娘這麼說了,那你就安排人見一面吧。」

土地是上面的資源,其中盤根錯節的關係,就算是陸薄川,要真正拿下這塊地,也是要花心思的。

幾人告了別,路上宋綰開車。

開車的時候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她想把車繞過去,開到那天去赴季慎年的酒局時,路過的那條街上去。

「好好開車!」宋綰正想著,陸薄川的聲音猛地響了起來。

宋綰一驚,嚇出一身冷汗。

她後來就沒再想這個事情,將車開到景江的時候,卻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宋綰和對方說了幾句,臉色煞白。

宋顯章保外就醫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宋綰接電話的時候,正和陸薄川站在電梯裡,陸薄川睥睨著她,矜貴淡漠的眼底神色不明:「你到是對他很上心。」

宋綰當時並沒有聽出他這句話的意思。

「他是我爸。」宋綰道:「我怎麼可能不上心。」

陸薄川目光極具穿透力的看著她,聲音陰冷:「是嗎?」

宋綰動了動唇,卻沒開口,她沒有資格開口,陸薄川的父親被她害死,她當著陸薄川的面說這些,又殘忍又戳心。

第二天,宋綰帶許嬈去見了賈耀威,專業上的東西,宋綰不懂,還是需要更專業的人溝通才行。

許嬈無論是溝通能力還是說話技巧,都很強,她的專業知識又紮實,和戴耀威談得不錯。

兩人回公司的時候,許嬈很開心:「宋主管,我感覺我們這次應該很有希望,回去以後我就叫人重新做好標書和方案。」

宋綰回到公司,又組織人開會。

天天開會,開得人頭暈腦脹。

但即便如此,也再沒有人缺席。

自從上次宋綰髮過火之後,就算有人再對宋綰不滿,也不會當場讓她難堪。

在快要下班的時候,宋綰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陸薄川打了一個電話。

「我想去醫院。」

陸薄川聲音很沉,像是能撞擊在宋綰心上:「隨你。」

說完掛了電話。

宋綰有些出神,但她也沒有多少猶豫的時間,下了班直接去了宋顯章醫院。

如果宋顯章入了獄,宋綰在海城就真的沒有什麼親人了。

宋綰到達醫院的時候,卻見到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夏清和。

宋綰臉色不好:「你來這裡幹什麼?」

夏清和嘲諷的笑了一聲,她像是看個笑話一樣看著宋綰:「我得到了一份資料,想給你看看。」

宋綰直覺夏清和找自己沒什麼好事,她道:「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裡耗著。」

夏清和卻擋住了她的去路:「昨晚薄川是在你那裡過夜的?」

宋綰停住腳步:「你想說什麼?」

夏清和就恨宋綰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好像什麼時候都騎在她頭上一樣。

她已經很多天沒見過陸薄川了,這讓她心慌,自從宋綰住進景江後,陸薄川整顆心就撲在了宋綰身上。

這種愛恨交織的感覺連夏清和都感知到了。

只要陸薄川一日不和宋綰斷了,宋綰就一日是她夏清和的威脅。

夏清和揚著下巴,冷冷的笑了一聲:「宋綰,你說你這麼被陸薄川養著,和賣的有什麼區別?陸薄川留你在身邊,不過就是為了發泄而已,你以為他真的在乎你呢?我們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你連隻喪家之犬都不如。」

宋綰眸色沉了沉,她細白的手指狠狠攥緊,嗓子有些發乾,但她向來不想讓夏清和好過。

宋綰嘲諷的道:「是嗎?那祝你們早日成婚,還有沒有事?沒有我就先走了。」

夏清和臉色變了變,她突然眯著眼看宋綰:「去看宋顯章?我聽說他快要期滿收監了?」

「這好像不管你的事情吧!」宋綰語氣凌厲。

「這是不管我的事情,不過我有樣東西要給宋小姐看看。」夏清和笑道:「希望宋小姐看了以後,還能這麼趾高氣揚的來我面前耀武揚威。」

夏清和說著,將一疊文件遞到了宋綰手上。

宋綰細眉擰了擰,沒有去接。

夏清和卻強勢的將宋綰的手抓了過來,將資料放在了宋綰的手上。

「我勸宋小姐還是拿著看看的好。」

夏清和對著宋綰揚眉吐氣的笑了笑,沒再看宋綰,轉身走出了醫院。

宋綰垂頭看著夏清和遞給自己的東西,她很想丟掉,她心裡明明知道夏清和給不出她什麼好東西,這東西也未必是真的。

手卻不自覺的將手中的資料打開。

當宋綰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東西的時候,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起來。

腦袋裡跟著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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