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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第63章
陸薄川心口憋著一團怒火,吻得格外兇狠,他將她抵在牆壁上,讓她背靠著自己,捂住宋綰的嘴。

當年知道這件事是宋綰所為時,他當時的憤怒和憎恨,幾乎要將他燒成焦土。

直到現在,那種感覺還清晰脈絡的刻印在他心裏。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一見到她痛苦的樣子,就失去控制,別說他沒有把婚房買在這裏,就算是他買了,又能怎麼樣?

陸薄川越是噁心自己,就越不想放過宋綰。

宋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被拆卸了重組一樣,她盯著天花板的眼神就有些空茫。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翻了一個身,整個人一愣,像是突然被人從虛空中拽入了現實,撞擊得她心口一麻。

陸薄川竟然還沒醒。

宋綰睜著眼,看著陸薄川的睡顏,他睡著的時候,濃密纖1長的睫毛蓋住那雙如刃的雙眸,也蓋住他眼底的深邃和銳利,整個人顯得溫和不少。

宋綰看得有些愣怔。

她真的好久沒有這麼靜距離的好好看過陸薄川了。

歲月在他身上,好像格外優待,這麼多年過去,他的臉依舊俊美奪目得讓人屏住呼吸,好像和當年並沒有多少區別。

但宋綰知道,是有區別的。

他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和看人的目光,和以前是不同的。

以前他雖然也讓人忌憚,但看人的時候,卻總是帶著三分笑意,讓人覺得很溫和,狠也是狠得不動聲色。

不像現在,就算他帶著笑意看人,卻也透著一種無形的壓迫,讓人不敢造次,那是在權利場上浸瀅得久了,又久居高位,且心中藏有戾氣的人,才能沉澱出來的氣質。

宋綰心中難受,昨天到了最後,陸薄川也沒有鬆口讓她回宏昌市,宋綰躺平,看著天花板。

她想起自己上大學的時候,有天晚上想陸薄川想得厲害,給陸薄川打電話。

陸薄川那時候剛好要應酬,酒池肉林的那種應酬,那時候他已經過了被陸氏集團的股東懷疑的能力的階段,在陸氏真正站穩了腳跟,生意場上的應酬也格外多。

宋綰問他在哪裏,他說在海天。

宋綰說:「我想過來。」

「你真要來啊。」陸薄川說:「你不要後悔。」

宋綰哼道:「我才不會後悔。」

陸薄川便發了一個地址給她。

宋綰打了車過去,讓陸薄川下來接,陸薄川穿著一身煙灰色西裝,身材修長挺闊,身上卻一股酒氣,他手指間夾著煙,低著頭看她:「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後悔了,我帶你回去。」

宋綰仰頭看陸薄川,她已經好久沒看見陸薄川,乍一看見,特別想抱他,但她忍住了:「誰怕誰啊。」

陸薄川抽了一口煙,拉著她的手上了樓。

路上遇見好幾個人,一看到他就朝著他打招呼,他表情淡淡的,一直帶宋綰進了一間包間。

一進門,宋綰就皺了皺細眉,房間裡七七八八十來個人,男男女女都有,簡直就是一團烏煙瘴氣,煙味重得嗆鼻。

那時候宋綰雖然已經上了大學,但她皮膚白,又長相顯小,別人乍一看,說她是個高中生也沒人懷疑,陸薄川將她一帶過去,就被人一陣起鬨,宋綰緊緊牽著陸薄川的手。

跟個小跟班似的。

他們穿過人群。

有人道:「喲,薄川,這是哪裏帶過來的人啊,真踏馬清純!幾歲了呀?」

這時候侍應生過來,問宋綰要喝什麼,宋綰不想露怯,張口就要了一杯雞尾酒,陸薄川看了她一眼:「找死呢?」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侍應生:「給她一杯溫牛奶。」

房間裡的人一陣鬨笑,有人道:「臥槽,來這裏喝牛奶?我真踏馬服了你。」

陸薄川笑笑:「小朋友還小,不能喝酒。」

宋綰覺得陸薄川有些道貌岸然,當初給韓奕接風洗塵,陸薄川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她酒喝的時候,他可沒覺得宋綰還小,不能喝酒。

他度得毫無心理負擔。

不僅喝酒,他當時還當著一屋子人和她接吻呢,那麼多人,他沒見他這麼正經。

另外一個人也笑,一臉的神秘莫測:「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情調!我以前就聽說,找個小點的放在身邊,自己來養著,別有一番趣味,當時還不信,今天這一看,還真是……。」

陸薄川似笑非笑,不知道想到什麼,道:「確實挺有趣的。」

宋綰被人說,也不做聲,牛奶上來,陸薄川接過來,放在她身邊。

宋綰很乖,自從宋綰住進陸薄川家裏,陸宏業怕宋綰考試壓力大,讓陸薄川每晚給宋綰泡牛奶喝,陸薄川答應下來後,只要晚上在家裏,就一日沒落下過。

宋綰都已經習慣了,認認真真喝了一口。

她喝牛奶的時候,安安靜靜,乖乖巧巧,是真沒有半點旖旎姿態,像個小朋友似的,和一屋子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這樣的人,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陸薄川又不曾解釋過這是不是自己親戚家的小孩,更不曾阻止過大家的調笑,隻說是小朋友,這三個字裏面可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了。

都是風月場上的老手,大家都心知肚明,隻當這是陸薄川的一樁艷事,根本沒人當真,所以開起玩笑來,也就有些肆無忌憚。

宋綰聽著一屋子的人對她的調侃,知道這些人是以為陸薄川帶了外面那種用錢養著的學生過來,也不做聲。

她那時候是真的不生氣,還隱隱覺得甜滋滋的,她可是陸薄川領了證的老婆。

宋綰甜滋滋了一會兒,她到底年紀還小,陸薄川這回應酬的人年紀都在三十歲上下了,應酬的對象也全是在海城說得上話的人,生意上都有來往,宋綰根本插不上話。

陸薄川找侍應生給宋綰拿了一個ipad過來,讓宋綰來玩。

宋綰是學建築設計的,對數據編程什麼的並不陌生,遊戲對她來說,興趣並不大,不過她還是接了過來,下了一款簡單的遊戲消消樂來玩。

純當打發時間。

她這個樣子,簡直和大人出去應酬,妻子又出差不在家,丈夫隻好把自己女兒帶在身邊的感覺差不多,喝的是牛奶,玩的是ipad。

要是還背個書包,就更絕了。

旁人笑得肩膀都在抖。

有人笑著對陸薄川說:「真踏馬服了你,知道的清楚你這是帶了個對象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帶了個別家的小孩兒過來呢,哎,這麼小,你和她怎麼談呢?你和她談感情她懂嗎?」

那時候宋綰已經上了大學,可大概是陸薄川認識宋綰的時候,宋綰真的太小了,在陸薄川眼裏,就算她已經過上了大學,和以前她剛追他的時候,也沒多大的區別。

陸薄川手指間夾著煙,清白煙霧裏他的臉看不出情緒,只有那雙眼睛是攝人的,笑道:「她自己要跟著過來,我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讓這麼小的小朋友跟著你們這些人喝酒吧?至於感情,談著談著,不就懂了麽?」

事後才知道,他這話簡直就是在放屁。

什麼叫總不能讓這麼小的小朋友跟著你們這些人喝酒吧?

他做的事情,和這個比起來,可過分多了!

這次酒局,大家各自都帶了伴,沒帶伴的,也找了幾個乾乾淨淨的人過來陪著。

宋綰進來的時候,現場還算比較和諧,宋綰也沒有多在意,安安靜靜的玩著消消樂,但宋綰隻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消消樂,就明顯感覺到了房間裡氣氛的不同。

房間裡燈光昏暗,宋綰剛開始都沒怎麼反應過來,直到後面聽到了聲音,宋綰一轉頭,看到了兩個在一起的人,才反應過來,這兩人在幹什麼。

宋綰看得目瞪口呆,有些手足無措。

但她的目光卻直直的盯著那些人,收都收不回來。

又不可置信,又好奇的要死。

宋綰正看得入迷,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那聲音低沉,磁性,帶著一絲笑意:「看得這麼入迷,嗯?」

宋綰打了一個冷戰,陸薄川又湊近了宋綰:「想不想試試?」

宋綰臉紅得要死,到了這裏,才知道陸薄川那句讓她不要後悔是什麼意思。

她的心臟砰砰砰的跳,然後那個說著總不能讓這麼小的小朋友跟著你們這些人喝酒的人,朝著宋綰道:「過來。」

宋綰抬眼朝著陸薄川看過去。

陸薄川手指間還夾著一支煙,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不要過來?」

陸薄川的那張臉,是真的好看,側臉凌厲,眉眼精緻,挺直的鼻樑自眉峰處筆直而下,比刀脊背還要直,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漂亮奪目,宋綰簡直要被他蠱惑。

她當然是要過去的,她很喜歡陸薄川抱著她的感覺。

兩人自從宋綰生日的時候,陸薄川喝醉酒和自己有過過關係後,就一直過得十分的清心寡欲,宋綰經常不確定兩人是不是真的已經結了婚。

頂多是接接吻,每次接吻,陸薄川就朝著她招招手,姿態閑散的讓她過來,然後掌控主動權。

就連這樣的接觸,也只有過兩三次,一次是醉酒的時候,一次是給韓奕接風洗塵,他給她度了一口酒,還有一次是他送宋綰上大學。

那時候兩人在宿舍裡,陸薄川給她把床鋪好,寢室裡沒人,陸薄川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也是這樣朝著她招招手:「過來。」

宋綰於是乖乖過去,陸薄川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問她:「想不想接吻?」

宋綰那時候愣愣的,點頭:「想。」

陸薄川就笑,然後也不管宿舍會不會來人,朝著她吻了過去。

吻完,陸薄川眼神黯得驚人,他看著宋綰還坐在自己腿上,挑了挑眉,問她是不是還沒夠。

宋綰不敢看他,手心全是汗,別過臉,說:「嗯。」

陸薄川低低的笑了一聲:「童養媳的要求還真多。」

但他還是朝著她壓了下去。

自那以後,陸薄川也不知道是忙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兩人見面很少,就算是見面了,陸薄川也沒有和她有過過多的接觸。

所以此時,宋綰坐在陸薄川腿上的時候,心臟「砰砰砰」的,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直直的盯著陸薄川,腦海裡全是剛剛那些人在一起的畫面。

房間裡為了方便,燈光開得很暗,宋綰卻還是能看得清陸薄川那雙深黯如潭的眼。

宋綰坐在陸薄川腿上,比陸薄川還要矮一點,陸薄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低聲的問:「在學校有沒有學過抽煙?」

宋綰搖搖頭:「我很乖的。」

陸薄川湊近了她耳邊:「我教你抽,隻準抽一口,自己要是敢在學校抽,打死你,知道了嗎?」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

宋綰點點頭。

於是陸薄川就抽了一口煙,朝著宋綰的唇壓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怕嗆到宋綰,他嘴裏的煙放得很緩慢,宋綰並沒有太多的不適,只是一顆心要跳出嗓子眼。

宋綰的第一口酒,第一口煙,全是這個男人給她的。

絲絲縷縷,將她的心臟狠狠纏繞,融入她的骨血,撥動著她的心跳。

往後再喝的每一口酒,抽的每一口煙,就算再濃烈,都寡淡得彷彿嘗不出滋味。

像是酒巷深處的百年佳釀,一醉經年。

這天到了後來,陸薄川將她帶進了另外一間房,兩人有了第二次實質性的進展。

……

宋綰躺在床上,這都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可大概是發生的時候,記憶太過深刻,反而在宋綰的心裏扎了根,和她的血肉融在了一起,讓她想忘也忘不了。

宋綰眼圈漸漸紅了。

她是真的想不通,她當年那麼愛陸薄川,愛得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為什麼會把陸宏業帶去郊區別墅,把他害死,為什麼會去陸宏業的辦公室把那份機密文件偷了給季慎年。

宋綰想轉過身,抱一抱陸薄川的腰,但是她沒敢。

宋綰對著陸薄川雕刻似的臉看了很久,悄悄從床上下來,來到了陽台上,點了一支煙來抽。

她的眼圈很紅。

陸薄川說以前也這樣護著她,只是如今護著的人變成了別人。

宋綰連痛都痛得不暢快。

是她親手將陸薄川推給了夏清和。

怪不得別人。

宋綰一支煙沒抽完,陸薄川已經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從臥室裡出來。

陸薄川的目光落在宋綰身上,宋綰感受到那股視線,脊背緊繃。

陸薄川臉色陰寒:「掐了。」

宋綰一顫,她到底怕他,把煙給掐了,宋綰心裏情緒翻湧,她看著自己有些發抖的手,說:「這次的事情,公司要怎麼解決?」

陸薄川的目光放在宋綰纖細白皙的脖頸上,那上面還有他昨晚留下來的痕跡,陸薄川眸色越發深諳:「還沒有查出來是誰。」

宋綰現在就像是一頭困獸,她說:「這件事若是一直查不出來,那我一天就有坐牢的風險,我就要提心弔膽一天。」

陸薄川擰了擰峻厲的眉,沒出聲。

宋綰動了動唇,最後還是妥協:「查不出來就算了,但是宏昌市的那個項目,我還想跟,陸薄川,我知道你有辦法。」

從昨晚的對話,宋綰就知道,若是陸薄川想查下去,他沒有查不出來的道理,關鍵是他想不想查。

他想不想讓宋綰回宏昌市。

那些資料應該不是直接寄給陸薄川的,而是寄給了陸氏集團的其他股東手裏。

要不然陸薄川不會當著那麼多股東的面來為難自己。

他頂多會私底下找她。

他應該是知道她在宏昌市的動作,所以用這件事來警醒她,或者是讓她自此離開陸氏,讓她安安分分的呆在他身邊。

宋綰知道自己的做法觸了陸薄川的底線。

「這件事以後再說。」陸薄川道:「我早就說過,讓你安分點,是你不聽,而且我早就說過,讓你離周竟遠一點!宋綰,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話,做不出來?」

宋綰臉色一白。

「你乖乖呆在家裏。」陸薄川穿戴整齊,往門外走:「能不能去宏昌市,要看你怎麼做!」

陸薄川出了景江,陸氏集團年底要舉行年會,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鄭則的車就在樓下。

陸薄川上了車,鄭則開著車,道:「這件事我已經找各大股東都談過了,其實說到底,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宋綰。」

陸薄川坐在後座,眉目深凜,面如寒霜:「你去查一查,夏清和是不是在景江買了一套房。」

鄭則一愣。

陸薄川走了以後,宋綰站在陽台上,有些心慌。

公司她是沒辦法去了,連年會也沒有辦法參加。

她在陽台上站了沒多久,就看到裝修隊的人開著車,從她這棟樓開過去。

宋綰又想抽煙了。

她看著樓下的裝修隊,忍不住想,如果陸薄川不讓她回宏昌市,她就只能去找找鍾老。

她不能呆在這個地方,不然她真的會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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