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周竟問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其實並不是不願意說，而是真的不知道。

「綰綰？」感覺到宋綰的情緒波動，宋顯章出聲叫了一聲。

「我沒事。」

宋綰又將臉埋進了手心，呼吸艱難。

當年她和陸宏業見面的視頻，和她竊取商業機密的視頻，都沒有在網絡上曝光。

可在各大股東的要求下，庭審視頻是完全公開透明的。

在法庭上，她對見陸宏業最後一面和盜取商業機密的事實，都供認不諱，可法官問的別的問題，她卻始終緘默。

網絡上都說，她是為了保護季家，所以害了陸宏業，並且為了季慎年，不惜拋棄自己的丈夫，即便身懷有孕，也要頂替季家少爺坐牢。

宋綰有時候看著網絡上的揣測，都覺得，是不是真的就如他們所說，她做這一切的初衷，都是為了季慎年？

想到這裏，宋綰渾身冰冷。

宋顯章伸出手，摸了摸宋綰的頭髮：「當年的事情，說不定是一場意外，既然巡捕都查不出來，你也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歸結在自己身上，可能你就真的只是見了他一面呢？」

宋綰勉強笑了笑，喉嚨翻滾間，全是鐵鏽味。

自從出獄後，她就一直在忙，也不敢停下來，鮮少有這樣坐在這裏守著宋顯章的機會。

兩人一時間都沒怎麼說話。

醫院今天安排了要給宋顯章做透析，宋綰守了他一天，晚上宋顯章狀態更差，不停嘔吐。

雖然知道這是正常現象，宋綰依舊急得不行。

直到後半夜，等宋顯章睡著了，宋綰將筆記本拿到外面，投了幾份簡歷。

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快要凌晨三點了。

宋綰在宋顯章床前眯了一會兒眼睛，等查房的人來，她出去給宋顯章買了一份早餐，又和主治醫生聊了一會兒，這才出了醫院大門。

自從公司的事情在收尾開始，她就開始找工作，但她的名聲本就不好，出獄的時候又剛好是宋家出事的時候。

為此，她在熱搜上待過好幾天。

當年的事情，也被人挖了出來，輪番送上熱搜好幾次。

一個坐過牢，還出現過盜取商業機密這樣的醜聞的女人，找工作簡直難如登天。

這段時間，她的簡歷發出去，基本都石沉大海。

宋綰出門後，隻得沿路看看，有沒有哪裏有招聘的地方。

她問了幾家，一看到她臉色就變了。

「你這樣的人我們可不敢用，誰知道背地裏會做出什麼事情？」

「走走走，我這裏沒有你適合的崗位。」

「這不是那個害死自己公公的那個女人嗎？這麼惡毒的女人，誰敢用啊。」

宋綰拿著簡歷，坐在噴泉邊上，意料之中沒有找到什麼工作。

沒多久，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宋綰沒看來電顯示，直接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

對方沉默，只有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宋綰皺了皺眉，將電話拿到面前看了看，一串陌生號碼。

「喂？你好，哪位？」

「綰綰。」電話那頭，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他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