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孝衣姑娘成功愣住了。

好半晌她才張了張嘴，不敢置信地看著福多多，「夫人說所言當真？」

「必須真，比珍珠還真！」福多多絲毫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她也沒心情開這種玩笑。

孝衣姑娘卻是沉默了。

她眉心緊蹙似乎在慎重考慮，貝齒咬著紅唇緩緩垂下了腦袋，模樣惹人憐惜。

福多多真不捨得催她啊。

可是左等右等，姑娘就是不吭一聲，低頭看著地板，快跟睡著了似得。

許久，福多多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姑娘，姑娘？」她終於忍不住開口，擦著眼角的水漬，道：「成不成你倒是給個話兒，別忘死裡沉默啊。」

孝衣姑娘緩緩抬起了腦袋，望了眼沈旭，又看向福多多，為難道：「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雪山內危險重重，一不小心可能就出不來了，我怕……」

怕死。

每個人都怕死。

福多多望著她，心中理解，每個人都惜命，她這麼猶豫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誰來理解她呢？

「姑娘，如果你願意就直接說，如果你害怕咱們就沒有什麼談的必要了。我想著片陸地上知道雪山進入方法的人不止你一個，你不告訴我，我可以去找其他人，但我若是走了，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願意為你父親大辦葬禮了。」福多多已然改變了態度，綳著小臉，聲音很嚴肅。

孝衣姑娘立即抬起頭看向她，神情焦灼，卻又一時說不出答案。

福多多再次逼問：「我就問你，答不答應。」

孝衣姑娘神色糾結，捏著衣角的雙手一再攥緊，求救的目光看向沈旭，想讓沈旭給她一些考慮的時間。

沈旭默默看向了福多多。

孝衣姑娘頓時沒招了。

「是啊，若是夫人走了，哪裏去找第二個能將我父親風光大葬的人呢……」她黯然失神，嘆了口氣，看著福多多，決聲道：「好，你們安葬好我父親，三天守靈結束後我帶你們去雪山，親自帶你們進入雪山內部，去找紅蓮凈火。」

福多多一改嚴肅的神情，笑彎了雙眼，「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才對嘛！」

孝衣姑娘嘆了口氣，目光中儘是悲傷，看向了地上的草席。

「唉，別傷心了。」福多多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珍惜眼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好老套的話啊！

福多多撇了撇嘴，恕她詞薄，實在想不出其他話來安慰人了。

孝衣姑娘聽了福多多的話，點了點頭算是聽進去了，輕聲道：「對了，我姓桃名央，你們叫我桃央就好。」

「好，桃央。」福多多點頭應下，也簡單介紹道：「我們姓沈。」

桃央聞言，點頭喚了她一聲「沈夫人」，又抬眼看了眼沈旭，點頭示意。

沈旭微微頷首，算是應下了。

福多多和桃央溝通過後，花錢找了人先將桃父抬到陰涼處守著，沈旭留在那裏一起守著桃父，而她和桃央前往附近的棺材鋪去買相應物件。

去棺材鋪的路上，她心中好奇，忍不住問：「桃央，看你的裝扮是東陽人，怎麼大明話說的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