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馬可大教堂它曾是中世紀歐洲最大的教堂，是威尼斯建築藝術的經典之作。

繁複精美的格局，華麗的裝飾，這些都讓人驚嘆不已。

教堂內最引人注目的一是內部牆壁上用石子和碎瓷鑲嵌的壁畫；一是大門頂上正中部分，雕有四匹金色的平治著的駿馬。

當展顏一進來看到這些時，就像個小女孩般的瞠目結舌，還不時發出讚歎之聲，墨黑色的瞳孔中是一片明澈的光芒。

「中世紀的藝術果然是華美至極呢！」

看著寧靜安和的教堂，展顏漸漸閉上了眼，虔誠的合上十指，纖長幽黑的睫毛微微抖動著，像蝶翼般。雖然她信佛，不信天主教，可入鄉隨俗，這對這裏來說也算是一種尊重吧。

耳邊是唱詩班悠揚婉轉的歌聲……

展顏寧靜的面容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雪白的肌膚，在桔黃色的燈光下，更顯得嬌媚動人。

傅北辰似乎也沾染了她的喜悅，深邃的眸子有著如星光般的光芒，絕美得囂張。

「顏顏，許了什麼願望？」

展顏睜眼看著他，宛然一笑，恬淡的笑容散發著絕美的光華，「我什麼願望都沒有許！」

「嗯？！」傅北辰不明白，來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來許願什麼的，雖然不會實現，但總歸是一種希冀吧，可展顏卻告訴他，她什麼都沒許？！

「北辰，你難道不知道嗎？我隨我母親，我信佛！」

「信佛？」傅北辰卻只是笑了笑，其實在他看來無論是佛，還是天主，都是一樣的罷。

陽光透過教堂的窗欞邊流淌進來，一片片明亮的光線。

展顏只是微微一笑，「佛說，遇見是一種緣分！」

「顏顏，你想說什麼？」傅北辰笑了笑，卻只是伸手去將她擁入懷中，「又想跟我說什麼？」

「說什麼？」展顏仰頭，卻在那一瞬間，知道了，他的意思是她又要給他灌什麼心靈雞湯了！

畢竟在讀書那會兒，她每次看到很好的詩句總是會跟他說，要他寫個字帖給她，讓她來做成書籤。

現在想起來，已經是那麼久遠的事了！

印象最深的，大概應該是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只可惜，傅北辰卻是從來都不懂，從來都不懂的。

「我知道你不愛聽，以前都是我非要讓你聽，甚至還霸道的讓你幫我寫書籤，我記得那會兒你還說我來著，說我成天花癡，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

展顏笑了笑，「傅北辰，不是你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而是你知道，卻裝傻，亦或許你從來都不懂我的！倉央嘉措曾寫過一首詩，第一最好是不相見，如此便可不至相戀，第二最好是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用相思。不相見，不相戀，也就不會有相思！」

「那麼你呢？顏顏？」

「北辰，問這話不覺得多餘嗎？我以為我的心意，你知道的，不是嗎？」展顏笑了笑，卻是挽起了他的手臂，笑了笑，靠在了他的肩膀，「歲歲長相伴，白頭不相離！」

一聽這話，傅北辰心裏說不出是怎麼樣的滋味，她是那樣玲瓏剔透的女子啊，可就是這樣的女人，卻對另一個女人做出那麼殘忍的事！

如果不是他調查所得，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真的不相信能說出這樣話的女人，是那樣惡毒的女人。

她說，歲歲長相伴，白頭不相離。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堵得慌，他不知道在展顏知道展家落敗與他有關，知道他這次帶她來其實是藉由她來躲開父親的眼線，來找思微的。

就連她那部《愛的圓舞曲》，也都是在他報復的算計中。

如果她知道了……

她還會與他說歲歲長相伴嗎？

到那時，她和他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整點報時的鐘聲響起，聖潔的教堂裡又多了很多遊人，但他們都會停住腳步，看著教堂裡站著的那兩個絕美的人，止不住的讚歎他們的美貌。

「北辰，請我喝咖啡，上次我朋友來旅遊，回來告訴我，聖馬可教堂旁邊有家咖啡店，很不錯的，你帶我去嘗嘗！」

展顏很自然的環上傅北辰的手臂，拉著他向外走去。

外面，一望無際的海面，像是一塊無暇通透的翡翠，藍天白雲全都圍繞在它的上方，是一幅迷人的油畫。

周圍的露天咖啡館整齊的錯落有致，遠處廣場上是大群大群白鴿，它們時而簇擁在地上覓食，時而帶著白色的翅膀，飛滿整個廣場，在那片無限的藍天下自由自在的飛翔。

展顏和傅北辰來到一家比較雅緻溫馨的咖啡館。

「請問您需要些什麼嗎？」侍者拿著菜單，用很流利的意大利語跟展顏他們說道。

展顏看著外面的天空，沒有怎麼管，反正傅北辰會點的。

「顏顏，你要喝什麼？」傅北辰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輕聲問道。

「焦糖拿鐵！」

「一杯焦糖拿鐵，一杯南山，一塊芝士蛋糕！」傅北辰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和那位侍者說著，他才想起來，玩了這麼久，他們還沒吃飯，展顏因為水土原因，早上根本就沒有吃什麼東西。

想來她也是餓了。

聽到回答後，微笑著，「請兩位稍等片刻！」

鴿子在廣場上，咕咕地叫著，聲音清脆悠揚。

不一會兒，服務生就端上啦兩杯冒著香濃氣息的咖啡，還有一塊芝士蛋糕。

「北辰，你怎麼知道我餓了的？」展顏笑著說道，看著眼前的蛋糕，她忽然覺得，幸福竟然就是這樣簡單的。

「趕緊吃，要不是因為是在國外，你以為我會允許你這樣不吃早餐的？」傅北辰看著身旁的展顏，不知覺得教訓起來，那口吻十足像是在教訓自己的妻子般。

「好吧，我是真的不習慣吃麵包啊，要我說，還是咱中國的菜好吃啊！」

「的確是這樣！」

傅北辰漫不經心地脫口而出，眉宇間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天很藍，找不到一絲雜質，無限溫柔，無限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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