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公寓之娛樂人生》第兩千五百七十九章 她來了
我的話點破了管家暗自所做的事,他的臉微微泛紅,看到我的微笑,他才似乎沒那麼窘,「是的,丁少。」他也回給我一個慈祥的笑容。……而這,就是丁力第一次遇到漣的情景。
「丁少,她來了。」
隔天,她果然來了,身上是昨天那件粗衣。
當丁力走到大廳,小女孩也看到丁力時,她高興地對丁力說:「呵呵──我來囉!」
「嗯……」
管家站在一旁。「丁少,丁力去為你們準備早點。」說完,便離開了。
「丁力今天特別跟院長說丁力會晚點回去,所以丁力可以留比較久喔!」
「嗯……」
「你可不可以多說點話啊!」
「嗯……要說什麼……」這對丁力可是個大問題,沒想到她卻笑了起來,「哪有這樣問的啊!」
「喔……」我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算了,那丁力問你答好不好?」她用她天真的笑容對丁力,讓丁力不忍心說「不」,丁力隻好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啊?」
這個問題就讓丁力想了很久,五歲前,丁力叫作柳丁力,五歲後,丁力又變為於丁力,那丁力到底要告訴她哪個名字呢?
「你的名字都要想那麼久啊!那丁力先說好了,丁力叫遊漣,。呵呵──換你了。」
「……」丁力決定我還是要用丁力母親的姓,「柳……柳丁力。」
「呵呵──連你的名字都聽起來很酷。」
嗯……是嗎?丁力從不覺得我的名字很酷啊。
「你幾歲了啊?」她繼續問。
「五歲。」
「呵呵──你跟丁力一樣耶!」
丁力發覺她真的很喜歡笑,丁力總是可以常常聽到她的笑聲。
「都是丁力問你,你也問問丁力好不好?」
奇怪,明明是她提出要問我的,怎麼現在又改變主意呢?
但,我還是開了口,問出丁力一直很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你每天早上到來樓下做什麼?」
她似乎很高興丁力問她問題,她開心的回答,「拿管家爺爺給的東西啊!」
「什麼東西?」
「管家爺爺每次都會包好多好多很好吃的東西給我帶回去,所以丁力每天早上都要來拿,院裏的人才不會餓肚子。」
「院裏?」
「院長說是孤兒院,她說我們的孤兒院是世界上最有人情味的一個地方喔!」她很得意地說,連頭都揚起來了。
原來,她是孤兒呀,聽她說出口,丁力覺得她實在是比丁力可憐,至少我還有親人,雖然我的親人並不怎麼喜歡丁力……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呢?」她的小手在我的眼前揮了兩下。
「嗯……沒有。你、你怎麼會叫管家爺爺呢?」為了掩飾丁力剛才在想事情,丁力趕緊找了個問題,可丁力又發現問得不好,怕她聽不懂。
不過沒想到她懂我的意思,「因為管家爺爺比丁力大啊!而且大很多很多,丁力當要叫他爺爺啊!不然你都叫什麼。」
「……管家。」
「你很沒禮貌喔!院長常常說,我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禮貌,你這樣不好喔!下次一定要加爺爺懂不懂!」她此時的樣子活像個說教的大人模樣,丁力不禁笑了出來。
「ˊ!你笑了。你笑起來很好看,你應該多笑才是。」
聽她這麼說,丁力下意識的又收起我的笑容,而我的舉動,頓時讓屋內陷入一片尷尬中。
不知情的管家在此時走進來,「丁少,小漣,可以吃早餐了。」
她趕緊跳起來,「呵呵──丁力不吃了,丁力要先走了,管家爺爺,掰掰囉!」她說完,馬上就跑走了,可是她過了幾秒後,又跑了回來,「柳丁力,掰掰!」她這次真的走了。
管家聽到她稱呼我的名字,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丁力隻好開口解釋,「丁力在這裏時,丁力希望丁力叫做柳丁力,可以嗎?」
看的出來管家內心有些掙扎,不過最後還是妥協了,他把早點推到我的面前,「丁少,可以開動了。」
「嗯。」
當管家在為丁力擺至餐具時,丁力突然想到遊漣的話,「下次一定要加爺爺喔!」。
正當我還在決定要不要說時,丁力已經開口了,「嗯……謝謝你,管家……爺爺。」
「叮」的一聲,餐具由桌上落到桌下,丁力可以看出管家的激動。
「不用……不用客氣,丁少。」丁力隱約可以看出管家眼角還有絲絲淚光。
「以後也別叫丁少了,叫丁力丁力。」
「不行,丁力不可以越矩,丁力必須叫您丁少。」
「這是命令。」
「丁少,對不起,丁力不能接受。」
唉……丁力嘆口氣,實在不明白為何要限制於稱呼呢?
「丁少……那麼丁力叫您丁力丁少可以嗎?」
丁力點點頭,算了,這可能是他的最大極限了吧。
丁力看到管家整整一天都帶有一抹笑容在臉上,也感覺到丁力和管家之間的情形在改變,丁力想,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遊漣吧,沒有她的那句話丁力可能永遠不會說爺爺這兩個字呢。
漣和丁力,就如同水和魚一般,她是水,我是魚。一只要活下去的魚不可以沒有水,但水裏少了魚卻又少了色彩,我們的關係就是這麼微妙。
接下來的好幾年日子裏,每件事都一樣,除了丁力開始上學後,兩人相處的時間便少了,其他什麼都沒改變。
到了丁力要上國中時,丁力爸爸來了一封信要丁力回台北,我們分離的時間終於到了。
「丁力,你要回台北了……」她語氣中帶有依依不捨的氣味。
「嗯。」
「你會不會想丁力?」她的樣子楚楚可憐。
「嗯。」
「丁力會很想你的。」
「嗯。」
「你會不會娶我?」她臉上泛起微笑。
「嗯。」等等,她問的問題有些奇怪,「啊?」
「都過了那麼多年了,你最常說的話還是「嗯」。」她似抱怨似責備的,但臉上的笑容卻還在,「你答應的,要娶我喔!」
「啊?丁力要娶你?」天啊!這玩笑可不能亂開啊。
「都由丁力說出口你還要怎麼樣?丁力都拋下女性的矜持了你還要怎麼樣?每次……」
「等等,你真的要嫁丁力?」丁力當然是很高興,因為漣不但人好又漂亮,而且她給我一種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的感覺。
「對,難到要丁力娶你,這丁力當然也不反對啦!」她毫不掩飾的說。
「丁力……丁力才不要,不過我們現在還那麼小。」
「當然是先說好啊!你到台北去萬一喜歡別的女生……」
「放心!丁力不會的。」
「約定好的。」
「嗯。」
很簡短的一段對話,但丁力和漣定下了終身。
是小孩子的對話,卻不是兒戲;是簡而易懂的話,卻含有對我來說,好深好遠的意義。
丁力到了台北,認識了小張他們,雖然他們很重要,但漣還是佔丁力心中的大部分。
一年、二年、三年……丁力和漣都沒有見過面,完完全全都是靠書信維持對方的連繫,但這就很夠了,我們不敢有太多的需求。
那時漣在信上寫著,她迷上了瓊瑤的小說,每次信中她都會用到好多好多的引用法,什麼爾康說,紫薇說……都出來了。她最喜歡的一句話丁力到現在都還記得,就是「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高三那年,丁力和漣所通的信很不巧的被父親發現了。丁力和漣的感情當然是不被父親允許的,因為只要生長在這種家庭裡的人,都可知道自己是沒有愛人的權力,我們的婚姻的是政策婚姻,只是為了能讓原本很富有的家庭更富有罷了,而像漣那種出生在孤兒院的人,父親根本連看一眼都不屑,何況我還跟她談感情之事呢?
很理所當然的,丁力被父親禁足,哪都不能去,雖然還可以上學,但卻也要別人接送,所以丁力連抽出一點寄信的時間也沒有。
為了這件事,丁力和父親吵了好大一架,之後見面也都是吵,沒有停戰的樣子。不知是後來父親想通了還是如何,他突然答應丁力和漣來往,並把漣接到台北。
暑假時,丁力和漣見面了,因為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一時之間反而還說不出口,我們只能緊緊的抱在一起。
漣……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眼神還是那麼清澈。丁力抱著她,她的體溫丁力也感覺的到,還有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丁力很真實的抱到她了。
但……一下子……又令我的心情由天堂墜落地獄……
當天晚上,父親先安排漣住我們家,不過房間卻離丁力很遠,丁力在三樓,她在一樓,原本想叫她到丁力隔壁的房間睡,後來想了想以前的距離也比現在兩樓的距離多很多,丁力何必執著呢?因此這個想法也就作罷。
丁力很後悔為什麼沒有叫漣過來,因為當晚漣她被……
一聽到漣的尖叫聲,丁力猛然驚醒,用最快的速度到她房裏。門沒鎖,丁力悄悄的推開門進去,卻看到同父異母的哥哥未著衣物的趴在漣身上,而漣則是別開臉,努力掙扎,她的淚不斷的流出她的眼眶。
「你幹什麼!」我的憤怒使丁力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身上,但除了第一拳打中,其餘的全被他輕鬆躲開。
「嘿!丁力,這你可不能全怪我,我也是受父親所託,父命不可違啊!」
他拍拍我的肩膀,撿起他的衣物就離開了。
原來父親是打這個主意。我有點想哭,但最受委屈的是漣,她成了我們父子間的砲灰,原本她什麼事都沒有的……
「漣?你沒事吧?」丁力走過去想靠近她,卻被她製止。
「不!不要過來!丁力不要你看丁力!」由她的聲音丁力可以很明顯的知道她在哭,在棉被下的她還不斷的在啜泣。
丁力不理會她的話,不過走進鋪子邊,但丁力被鋪子上的一灘紅色血跡震住了,丁力不知道還應不應該走過去,我的感覺告訴丁力:不行。
現在過去的話,不僅丁力承受不了,丁力也會不知該怎麼面對漣。
「那……你好好休息,丁力明天來看你……」說完,丁力慢慢的走出去,走回丁力自己的房間。
那一夜,丁力睡不著,我的憤怒不知如何宣洩,丁力只能猛槌著牆壁,一直槌,一直槌,直到後來手上的疼痛感喚起我的理性,丁力悲哀的看著自己流下鮮血的手,分不出痛的到底是我的手,還是丁力受傷的心…….
漫漫長夜,丁力現在終於了解是什麼意思,丁力從來沒有一天覺得夜晚如此長久,現在總算是知道了。
東方的朝陽漸漸的升起,諷刺的是如此燦爛的朝陽卻是由丁力這個悲哀的人迎接,呵呵──真的是……
丁力大約的整理自己的儀容,就到了漣的房間。房間一樣沒鎖,丁力輕輕的開門進去,看到的不是漣美麗的倩影,而是滿房間的空曠,以及那白的耀眼的信件。
信的旁邊還有著一隻紫色的筆,那是漣最喜歡的顏色,但我還是先將那封信拿起,因為上面有著漣的字跡:柳丁力收
丁力緩緩將信開啟。
丁力:
你知道嗎?丁力第一次覺得寫一封信給你這麼困難,想動筆,卻又不知該如何下手,但東方的一點亮光提醒了丁力時間不多了,因此丁力急忙的開始寫下這封信。
這封信和往常不同,以前丁力每次寫信給你時,我的心情都是興奮的,並且很期待你的回信,但這次心情真的好沉重,而且丁力不要你回信……
記得瓊瑤小說裡,紫薇被別人賣到J院去,就在她要失去她的清白時,爾康衝出來救她,我看了真的好感動。就在昨天,我心裏想著你一定會來就我,你是來了……但卻晚了一步,因為我不幹凈了,我哭……哭著我不能如願地在你身邊,哭著我不能和你實現我們的承諾,或許你會想說你不在乎,但我在乎,我不能用這個骯髒的身體陪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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