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軒一邊說，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藥王谷這種不畏強權，恣意隨心的行事作風倒是讓人很是欣賞。」

步妖妖也贊同道：「是很不錯，要不是我早就認了師父，或許也會試試加入藥王谷。」

師父？鳳軒眸光一閃，略顯訝異地看了她一眼。

這倒是第一次聽她提起。

見她沒有刻意說明這位師父的意思，鳳軒也就權當沒聽見，只在心中記下了這麼個人。

「藥王谷弟子或是孤兒，或是出身不俗，各有不同，但不論適合身份背景，每一人的醫術都很精湛，而且，一旦入了藥王谷就必須守藥王谷的規矩，若是谷中弟子家中有人出於私心想靠藥王谷之名謀取私利，也是斷不可能的，反而有可能使得弟子被趕出藥王谷。」

「聽起來還挺嚴格的。」不過這種嚴格卻也必不可少。

無規矩不成方圓嘛！她很認同這種做法。

「只有三個弟子，難不成藥王谷就只有谷主，三弟子，一共四個人？」

鳳軒莞爾一笑，「當然不是，還有不少葯童，具體數量不好說，但應該不會太少，這些人藥王谷是從哪兒弄去的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多半是從各地搜尋的孤兒乞兒，一旦入了藥王谷便終身不得而出。」

「另外……」鳳軒忽然頓了頓。

「嗯？」步妖妖察覺出他語氣中的遲疑，偏頭看了看他，「另外什麼？」

鳳軒道：「另外，藥王谷中傳聞還有不少葯奴的存在，專門作為谷中人試藥所用。」

「葯奴？」步妖妖眼睛驟然一亮，目光中閃爍著明顯的興趣。

原以為會嚇到她的鳳軒：「……」果然是她想太多了嗎。

「葯奴只是傳聞，因為很少人能入得藥王谷，即便是擁有藥王令的人也未必見過，所以還無法確定。」

「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有。」步妖妖推測道。

這裡不像現代有很先進的科技水平，醫療方面的某些中藥或西藥的藥效等都可以根據儀器來檢測出精確的數據來，不少藥材本身又具有毒性，想試藥，要麼自己大膽地以身犯險，要麼就是弄出類似葯奴這樣的存在來。

按照目前她對藥王谷的印象來說，她覺得葯奴有至少八成可能存在。

反正換成她是藥王谷的人，十有八九會想法子弄些條件適合的人來當葯奴，或許是十惡不赦的，用起來沒心理負擔，也或許是急需要用錢，為了銀子可以奮不顧身的。

鳳軒說得越多，步妖妖對這藥王谷的興趣也越大，之前還挺擔心會被當眾打臉，這會兒卻鎮定下來了。

總歸，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好歹她也是解決了天花之患的人，或許藥王谷的人對她也會有幾分興趣，會給點面子呢？

趁著還沒入夜，鳳軒還是派了人打探了一下具體情況，在二人入宮前腳，得到確切消息。

這一次藥王谷來的人居然不是那個遊歷中的大弟子，而是此前並不曾出世的二弟子雲歌！

這一代的藥王谷弟子出世的倒是不少，總共就三個弟子直接出來倆，三弟子肯定是不會再出來了，藥王谷每年也要給人看病，人都出來了，還給不給治病了。

不過也因來的是並不曾出世的二弟子，鳳軒也摸不清對方會是什麼性子，是否聽說了關於步妖妖出自藥王谷的傳聞，也不確定對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總歸也只能像步妖妖入宮前的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論如何，他也不會讓她吃虧就是了！

……

今天的皇宮因為有中秋宴的緣故，格外地熱鬧。

不但文武百官攜帶著親眷而來，也有好幾個天玄國周邊的附屬小國或部落帶著禮物前來，還有后宮中的嬪妃，幾個公主皇子們，宴席還沒開始，偌大的殿內便聚集了許多人，相熟的人匯聚在一起說著些閑話，氣氛頗為熱鬧。

鳳軒和步妖妖相攜而來時，殿內原本說著話的人忽然安靜下來，得到消息知道步妖妖這個最近在京中各官員當中風頭頗盛的人也會和鳳軒一道前來的，紛紛向他們看了過來，視線中帶著審視，打量和好奇。

也有些人對於鳳軒和步妖妖挨靠在一起，甚至鳳軒明目張膽牽著步妖妖的手進來的舉動行側目禮，有幾分驚訝，又彷彿透著瞭然。

經過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在場的不少人都能打探到一點關於步妖妖的消息，先不提這些消息多深入，但至少天醫館的名頭在鳳天府已經很有名了，種種事跡都證明步妖妖很值得結交。

這樣的人，出現在鳳天府，戰王爺會拉攏也不足為奇，何況，對方還是個女子……有什麼比把人直接收到後宅之中更能籠絡人心？

看這模樣，步妖妖怕是已經被戰王爺給收了，不少本打算趁著中秋宴拉攏步妖妖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些許遺憾之色。

還有些懷揣著某些特定目的而來的人，投射向步妖妖的目光中明顯帶著幾分不喜和敵意。

尋常的視線步妖妖或許不太在意，但這種帶著敵意的視線給人的感覺有很明顯的區別，步妖妖微微皺著眉往周圍一看，發現那些面露不善的人，看打扮，看年紀，大多都是……花容月貌的年輕女子，各個官員家中一同前來的官家小姐們。

看他們一會兒暗中瞪視她，一會兒又含羞帶臊，面色微紅地偷瞄鳳軒，步妖妖瞬間明白了，臉上神色不變，另一隻手卻暗中用力在鳳軒腰側掐了一下，嘴唇微微一動，用只有他們彼此聽得見的聲音道：「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鳳軒暗暗吸了口氣，心中既無奈又有種莫名的喜悅。

他自然也發現了那些沖著她而去的目光，心裡也頗覺不快，下意識地側過身子稍微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牽著她的手也輕輕揉捏安撫，指尖在她掌心輕輕劃了兩下，稍微俯身在她耳側表決心道：「除了你，我對其他女子都不感興趣。」

步妖妖只是呵呵笑。

你不招惹別人，也不代表別人就不會惦記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