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步妖妖呵呵笑了兩聲，看著周圍的人道：「我只是一個女流之輩，嗯，也沒讀過太多的書，所以要是出的上聯或許上不了枱面，還請諸位見諒，莫要笑話我。」

眾人善意地笑道：「當然不會。」

「這位夫人言重了。」

「我等也對夫人的對聯很好奇，夫人儘管出題便是。」

其他人都有如此明顯的興趣，同行的月蘭邪，陸羽和高程等人對步妖妖會出什麼樣的對聯就更好奇了，鳳軒更是難得地也在臉上露出了明顯的興味。

他對自己的王妃有絕對的自信，看那李杜這會兒還完全不知道事情真相，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呵，就不知道等會兒臉都被他的妖兒打腫了以後還有沒有勇氣繼續站在這裏。

「因為時間有限，也不好耽誤其他人太長時間，最好對對聯的速度能夠快一些，這位李公子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步妖妖故意挑釁地一挑眉。

李杜立即道：「當然沒問題！」他自問博覽群書，閱盡了各種難度不一的對聯，任何對聯只要別人敢出，他就對得出！

何況眼前的還只是個女子，他可不認為自己會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步妖妖將他面上的不屑看在眼中，也不惱，隻淡笑著說：「那就先當做熱熱身，從比較簡單的開始。」

「第一個——人無信不立。」

李杜馬上便答：「天有日方明！」

「有山皆圖畫。」

「無水不文章！」

「清風明月本無價。」

「近水遙山皆有情！」

「丫頭吃鴨頭，鴨頭鹹，丫頭嫌。」

李杜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道：「童子擊桐子，桐子落，童子樂！」

「好！」連著幾個對聯對下來，不少書生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臉上滿是讚賞之色，其中有對李杜的，但更多還是對步妖妖的。

「這位夫人似乎也頗有些學問，這幾個對聯都很出色啊！」

「可不是，方才這位夫人說先從簡單的開始，若是後面還有更難的，說不定這李杜今日當真要丟人了。」

「便是不提李杜和張思齊的那些事，光是憑藉這個機會能多得知幾個佳作，我等也算不虛此行了！」

「正是正是！」

「好了，莫說，快繼續聽，別錯過了好對聯！」

很快書生們安靜下來，步妖妖的下一個上聯也來了。

「好書不厭看還讀。」

李杜回：「……益友何妨去復來！」

步妖妖神色淡定地繼續脫口而來：「喜有兩眼淚，多交益友。」

李杜又思索了一會兒，道：「恨無十年暇，盡讀奇書！」

「臨水開軒，四面雲山皆入畫。」

「憑欄遠眺，萬家煙火總關情。」

「庭有餘閑，竹露松風蕉雨。」

「家無長物，茶……酒，不，茶煙琴韻書聲。」

眾人看得出來，李杜應對起來已經有些吃力，回答上來以後還下意識地擦了擦臉上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汗水。

其實如果李杜心胸再快開闊一些，也不失為一個有前途，值得人因為楷模的才子，這些對聯換做其他人未必能馬上就對的上恰到好處的下聯，基本上這些書生們聽到上聯下意識地也在理解對聯的內容，思索下聯之時，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李杜便已經將下聯想了出來。

或許其中有他遇到過類似對聯舉一反三對出來的，但更多還是臨場發揮，中間也不過只有幾息的思考時間，期間所經歷的頭腦風暴恐怕是許多人都難以想像。

短時間內大量動腦耗費精力，流汗其實也實屬正常。

「我是有預感夫人出馬一定會給我們帶來驚喜，但這驚喜……還是大了一點啊。」陸羽看著神色間不見半點勉強，反而特別閑適的步妖妖，不由感嘆一聲。

旁邊的月蘭邪和高程心中的驚艷感嘆也不比他少。

只有鳳軒目光中含著寵溺和自豪，還故作淡定地說：「真正讓你們驚喜的恐怕還在後頭呢，妖兒……怕是還沒真正認真起來。」

「哦？那我可要仔細聽好了！」陸羽雙眼發亮道。

這是，下一個對聯又來了。

「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

「水牛下水，水沒水牛腰。」

「松葉竹葉葉葉翠。」

「秋……秋聲雁聲聲聲寒！」

「山山水水，處處明明秀秀。」

「晴晴雨雨，時時好好奇奇！」

「啪啪啪——」在李杜以為很快還會有下一個對聯之時，步妖妖卻忽然拍了拍手，道：「看樣子李公子也不完全是胸無點墨，這些簡單的難不倒你，那麼，接下來我們便稍微認真一點吧。」

李杜：「！」

眾人：「！」這還不算認真，什麼才算？

李杜直覺有些不妙，但步妖妖卻已經再次開口：「開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

李杜下意識的脫口就想作答，但腦子裏蒙了一下，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對聯，一下子就把自己給堵住了。

其他書生們也總算有了能思索的空間。

這上聯比前面的確實要更難一些，平平常常的下聯他們也能想到，但和上聯放在一起，就是覺得不那麼恰當。

可步妖妖沒給李杜留下多少思考時間，下一題又來了，「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李杜：「……」

再下一題，「睡至二二更時，凡功名都成幻境。」

「！」

「嗟嘆嚎啕哽咽喉。」

「！！」

「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

「！！！」

連著五個對聯一口氣報出來，就算中途偶爾李杜腦子裏靈光一閃有了點想法，還沒等真正想出來，又被打斷，等步妖妖停下來時，李杜徹底懵逼了。

而步妖妖還縣刺激不夠似地特意問：「怎麼，李公子答不出來嗎？其實這些對聯也並不多難不是嗎？」

李杜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人倒是有幾個試著對出了五道題中的一兩個，但自己嘟囔一遍又自顧自地搖頭：「不，不太好，不夠押韻。」

「要是這樣……好像也不太對。」

李杜焦急地苦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真的被難住，還是被步妖妖的連環題也打斷了思路一時間沒辦法縷清思緒，已經有人對出了還算不錯的下聯之時，他還是沒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