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鳳軒一行人中有步妖妖，還有沉香連翹三個女子在場，小二仍然很是詳細地說了說這些青樓的事情，畢竟是基本所有來江南的人都必定會去玩的地方，不好生介紹一番豈不是顯得他不夠專業？

「蘇河邊上有一個芙蓉畫舫很有名，畫舫裡的姑娘都頗有些才情，不少書生才子們喜歡到畫舫上看著蘇荷的風景與姑娘們吟詩作對，風花雪月。還有秦館，秦館是我們整個雲州城最大最有名的青樓，秦館的花魁，不是小的自誇，不論是容貌，氣質還是才情，那都是不比雲州那些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們差上分毫的，據說當初這位花魁也曾是出身不俗的大家小姐，只是家道中落流落紅塵，在秦館中也是做的藝女支，賣藝不賣身，多少當地人以及外來的人一擲千金就想與花魁坐上那麼幾個時辰說說話，饒是如此，若是花魁看不上對方，便是花再多錢都求不來呢。」

眾人聽得驚嘆的同時心中也有些不以為然。

青樓的花魁，甭管以前是什麼身份吧，流落青樓後說得白一點，不管賣不賣身，在人們眼中都是女支子，搞點噱頭是無可厚非，但一擲千金還得看對方心情才能和人坐下聊聊天，呵，別的不說，這架子倒是大的彷彿還當自己是大家小姐呢。

「對了！」小二一拍腦門，沒注意到在場的人臉上表情的微妙，興高采烈地說道：「說起來前兩天小的倒是聽了一個熱鬧事，據說秦館今晚會有一場別看生面的拍賣會。」

「拍賣會？」步妖妖挑眉，青樓裡搞拍賣會，那賣的東西該不會是……

果然，接下來小二便說道：「前些日子秦館新收了一批容貌上乘的姑娘，教導了一段時間估摸著是教得差不多了，今晚的拍賣會上便會讓這些尚未曾接客的姑娘們賣出自己的第一夜。」

「……」步妖妖無語撫額，如此狗血……居然還真是賣所謂的衤刀夜權？她還以為這種事不過只是一些小說裡搞出來的噱頭罷了，原來還真的存在？

仔細想想，似乎也不算難以理解？

畢竟，青樓裡的姑娘都是經過言周教後才能讓她們接客，而大多姑娘早就破了……咳，被人玩剩下的，有些講究點的，或是自恃身份的女票客們，總歸不願意要，要是有長得標誌還沒被男人碰過的雛兒，江南多得是有錢人，估計都能賣出個相當不錯的價錢吧。

還能讓那些女票客們自覺自己並不是在女票，而是單純地和良家女子歡好，顯得自己並沒有那麼下流之類的？

當然這只是步妖妖個人的想法。

大約這個秦館在連城乃至整個雲州府確實非常聞名，也是大部分來江南地帶遊玩的男遊客們都會去看看的地方，小二花了很長時間來介紹，包括秦館中每天都會有一些挺有意思的舞蹈表演，偶爾也搞詩詞比試，若是有哪個酸書生被館裡的姑娘看中，還能憑著其才華免費女票……

步妖妖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才好了，只能說，嗯……城裏人真會玩。

之後小二又陸續地介紹了一些連城的，雲州府其他城中有名的觀光遊覽勝地，鳳軒步妖妖等人也不打斷他，該吃飯吃飯。

等小二說的口乾舌燥把自己想的起來的地方都介紹一遍，他們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讓小二叫人過來撤桌，又送來一壺新的茶水，還有幾份不太甜的飯後甜點，把人屏退後，鳳軒才問道：「妖兒，歡兒，想去哪裏玩？」

陸羽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把摺扇，做出一副風流書生的模樣扇了扇，笑道：「方才那小二好一番介紹，我聽著除了蘇河風光值得遊覽一番，也就是那畫舫和秦館似乎非常熱鬧。」

高程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王妃還在這裏呢，居然攛掇王爺去逛窯子，這傢夥腦子被門擠了吧。

步妖妖倒是沒覺得陸羽的提議多稀奇，就算是在青城的時候，她認識的這些人當中，也唯有一個陸羽平日有閑暇時，會到城中的青樓裡找他相好的。

本就是個風流的傢夥，到了江南這樣據說是佳人遍地的地方，又有人提供了地點，不感興趣才有鬼呢。

不過……

步妖妖道：「我對逛青樓可沒什麼興趣，想去的話今晚你可以到秦館去看看，說不定也能拍下一個看中的姑娘一夜春宵。」

凡穿越者必定會去逛青樓的彷彿鐵則一樣的東西，她可沒打算遵守。

她也沒有還要特意扮成男裝去看一群風塵女子的癖好。

只是，話才說出口就被打臉了。

「娘，我想去看看，帶我去看看吧，好不好。」鳳歡拉扯著步妖妖的袖子忽閃忽閃著大眼睛，殷切的目光滿含著讓人捨不得拒絕的光芒地仰頭看著她。

「……乖兒子，你知道秦館是什麼地方嗎？你一個小孩子去那裏做什麼。」步妖妖滿頭黑線道。

鳳歡小大人一樣地搖頭晃腦道：「娘你太小看我了，我當然知道那個秦館是做什麼的，不就是男人找女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嗎。」

鳳軒：「……」兒子真早熟。

步妖妖：「……」誰把我乖兒子給教壞了。

其他人：「……」世子威武！

步妖妖一臉懷疑地看著鳳歡，皺眉道：「既然知道是什麼地方，你還要去？你個小小年紀的，該不會就想去當女票客了吧。」四歲的女票客，還不得刷新了史上最年輕女票記錄？

鳳歡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娘，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當女票客呢，那些庸脂俗粉怎麼能入得我的眼。」

「噗——」高程將剛入嘴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一不小心嗆著了自己一個勁兒地咳嗽，臉色都漲紅了起來，看那表情，分明是憋笑憋得厲害。

從一個四歲的屁大點小孩嘴裏說出『庸脂俗粉』這四個字，那感覺真是……說不出得好笑。

步妖妖的臉色也特別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