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那官員臉色發白道：「傳聞中不失也未曾提及是哪一位侍妾做下了這等……王爺怎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本王從不誣賴好人，你儘管放心就是。」鳳軒語出驚人道：「本王可以把話放在這裏，其他往本王王府中塞過人的也不必站出來為自己狡辯了，因為本王后院那些侍妾，呵，就沒有一個是真正乾淨的。」

大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誰也沒想到鳳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他們更不會知道，真正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頭呢。

片刻的寂靜之後，才有人『嘶——』的一聲發出抽氣聲，隻覺得刷新了對鳳軒的認知，沒想到這位平素就相當狂妄的戰神王爺面對這種常人恨不得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的事情都能說得如此坦然！

包括鳳煜，此時的表情也有些凝固。

今日早朝上可能會發生什麼事他也預料到了，但昨日鳳軒讓人給他傳過信叫他放心，顯然是已經有了對策，可是……這就是所謂的對策嗎？

這種事情攤開來說給滿朝文武聽真的合適嗎？這小子究竟是打得什麼鬼主意？

那個為自己爭辯的官員也不知是腦子忽然江湖了還是怎麼的，震驚之後竟鬼使神差地問了句：「王爺如何知道哪些侍妾不幹凈？」

眾人先給了那官員一個『好膽』的佩服眼神，然後也滿心好奇難耐地齊刷刷看向鳳軒，想看他究竟還能說出怎樣更讓人目瞪口呆的話。

鳳軒也真沒讓他們指望，一字一句地說道：「自然是因為本王早有預防，對那些侍妾從不曾相信過分毫，本王從不相信會有無緣無故的好意，只相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結果……呵呵，果然如此。」

眾大臣：「……」

鳳軒在殿內幾個大臣臉上一一掃過，道：「劉大人，張大人，陳大人，需要本王提醒你們，本王后院裏哪一位侍妾是你們送過來的，再讓本王拿出證據，證明這些女子在送到王府之前和你們有過些什麼不可言說的瓜葛嗎？」

那三位被點到名的官員嚇得渾身一抖，臉色又白又青，嘴唇哆哆嗦嗦了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甚至其中一個膽子小一點的，更是直接癱軟了雙腿險些跌坐在地上。

看他們的反應，其他人也不需要知道答案，便知道睿王爺說的是事實。

他們也不是對這些事情毫不知情，該說，官員之間為了拉關係彼此將自己的美妾送人實屬尋常，但真正被人擺在明面上說，對於得到『禮物』的人而言，玩別人玩剩下的，總歸是不太好聽。

更別說這被人玩剩下的還搞出了如今這種惡性醜聞。

也不怪睿王爺會認為這幾個官員是居心叵測對他有什麼不好的目的。

就連平常和這幾個大人走得比較近的同僚們這會兒都在猜測著，這幾人分明一直想討好王爺，卻怎麼做出了這等不要命的事情來？

倒是最初發話的那個中年官員面上一喜，忙道：「下官可以發誓，下官送予王爺的美妾下官分毫都不曾動過，那女子乃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只是仰慕王爺許久，下官便秉持著成人之美的想法才成全了對方。」

「呵，你送來的人，如果本王記得沒錯，應該就是本王后院裏的敏夫人吧？她倒是的確和你無甚關係，你也不曾碰過她，可細數本王后院那些女人，最先與外人有過噁心事的，首當其衝的卻是她！」鳳軒半點不留情面地指責：「若是當真仰慕本王，會入王府不到三月便勾來一個外男，急不可耐地與之勾搭成女乾？這樣放蕩的女子你也好意思往本王眼前送，還敢說自己不是居心叵測？」

眾人：「……」

「被不知道多少人玩弄，又或是被褻玩過無數遍的髒東西，本王碰一下都嫌臟。」

憋了好一會兒的徐閔之彷彿抓到了什麼話柄似地再次冒頭說道：「王爺可莫要說笑了，說什麼嫌臟不嫌髒的，王爺在迎娶睿王妃之前，據下官所知，富商可是已經有了好幾位庶子庶女，難不成王爺還想連同自己的幾位親子都與他們的娘親一併否認掉，還是要說，這些孩子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不成？」

要不是他動過那些侍妾，那些侍妾還能自己生出來孩子不成？

也就是徐閔之並非給鳳軒送過女人的一份子才能不假思索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其他的官員們卻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悚然一驚地想到了某個更讓他們心中驚駭不已的可能性。

但很快他們便在心中連忙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睿王爺放任後院侍妾與外人通女乾已經叫他們覺得不可思議，更過分的事，身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容忍得了。

若是你真的，這可真就是天玄國開國以來最大的醜聞了，傳出去定要叫周邊列國都嗤笑他們不可。

那些想打壓鳳軒的心懷鬼蜮之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話，篤定他這是為了避開立世子一事，趁機想連同那些孩子的存在都給否認掉，但這種事怎麼可能？

整個天玄國百姓，誰不知道王府裡有幾個庶子庶女？除非睿王想讓這些孩子都『意外夭折』，也不怕擔上一個自己親自謀害親子的惡劣罪名，否則便休想得逞！

為了讓其他人不要被鳳軒接二連三的驚人之語震得回不過神來，潘海那一頭也趕緊直直重點道：「王爺可莫要因近來有人提議讓您儘早立世子便，心中排斥便連自己的親子都不願意承認了。」

不少人恍然，原來睿王爺打得是這個主意嗎？

「潘督禦史這話本王就聽不太懂了，立世子？本王可從沒說過要立世子，王妃至今尚未有孕，哪裏來的世子給本王立？難不成你說的是我後院那幾個孩子？呵，本王可從來沒說過，那幾個孩子是本王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