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和那位看似低調，實則根據鳳軒提供的消息，和步妖妖自己在王府數月來的觀察了解，心機也頗深的婉夫人則是又多堅持了近一刻鐘才終於鬆口。

打開了這麼一個口子，後面的問題和答案就很容易出來了。

「是你們與那些人私通，還是有人逼迫你們？」步妖妖進一步確認。

五個人又分別回答是她們自願的，這樣更是徹底杜絕了某些人再借故挑刺找茬的可能性。

步妖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也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直接進入主題，問出了一個讓在場大部分人都心驚肉跳的問題。

「告訴我，你們的姘頭是誰，把名字說出來。」

有不少人因步妖妖口中如此外露的『姘頭』的用詞抽了抽嘴角，但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至於某些做賊心虛的人，則是不停地冒著汗，目光閃爍，臉色青白難辨地看著已經遲疑著蠕動著嘴唇的幾個女人，眼底裡時而劃過惶恐，時而又劃過一抹狠色，似乎是想逮著機會阻攔或是幹掉這些女人一樣。

但在這大殿之上，又怎麼可能會給他這樣機會？

大約也是因為心中很清楚這個問題答案的嚴重性，幾個之前完全進入狀態對步妖妖基本有問必答的侍妾們也再一次遲疑起來，如玉夫人這樣的人更是臉上露出了明顯地抵觸的反應，神色間帶上了幾分掙扎，看著像是想擺脫目前這種被人催眠的局面。

眾人心裏一緊張，想開口讓步妖妖趕緊做點什麼，話剛到嘴邊就被皇上嚴厲的，帶著警告意味的目光瞪視了一眼，本能地又閉上了嘴。

而那一頭，步妖妖也根本不需要別人的提醒，很是乾脆地又從懷裏掏出了另一包藥粉灑到了香爐之中，離得近一點的人分明聞到從香爐中飄出來的淡淡的葯香味又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剛有了一點要掙脫開束縛的玉夫人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平靜下來，只是暫時仍然沒有開口的跡象。

對比之下其他幾個人則是好一點，意志沒那麼堅定，已經幾次張口似乎是打算說了，只是那幾個關鍵字始終憋不出來。

催眠是醫學範圍，也屬於心理學范濤的一種東西，步妖妖中西醫都擅長，銀針手術刀都玩得轉，但催眠並不是她擅長或者非常感興趣的，所以要說技術有多高也並沒有。

正因為水平還不到家才需要用到不少輔助工具，真要是碰上催眠大師，人家想催眠一個人，可能被催眠的人中了招都不會知道自己被催眠了。

步妖妖又給幾個侍妾模擬了幾種比較糟糕的場景，這回可真是下了狠手，模擬的正是各種刑訊過程，還是女子難以忍受的那些古代刑罰。

本來注意力都放在侍妾們的姘頭身上的大臣們聽到她嘴裏說著許多連他們聽了都覺得背脊發涼的，前所未聞的，稱得上駭人聽聞的刑罰手段，臉色都不由地變了變，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對了。

鳳煜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微微木著臉扭頭看向好似非常平靜的自家弟弟，用眼神無聲詢問：你造你家王妃是這樣的嗎。

鳳軒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在這樣的場合下居然還微微勾了下唇。

我家王妃就是如此十項全能，連這些刑罰手段都知道，是不是很棒？

鳳煜：呵呵。

文武百官當中便是許多武將們都聽得汗毛直豎，刑部尚書和刑部侍郎卻用看某種寶貝一樣的灼灼目光看著步妖妖，刑部侍郎更是在心裏感嘆，這是多麼適合他們刑部的人才啊！若是睿王妃是男兒身，必定能在刑部乾出一番大事業來！

步妖妖表示：她不管在哪裏，都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步妖妖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那些刑罰手段來，可被催眠的幾個侍妾卻根本受不了，還沒等說上更多的手段來，敏夫人，麗夫人和雪夫人三人便驚恐地大聲尖叫了起來，那尖銳痛苦的聲音彷彿真的在承受某種她們無法忍受的折磨一樣，情緒的近乎崩潰也溢於表面。

等到步妖妖再次問她們之前的問題之時，三個人都再不猶豫地就開口分別突出了一個人名。

這三個名字在場的人大多聽過，只是有比較熟悉的，卻也有隱約有印象卻一時想不起來的。

其中的一人很巧的，就在大殿之上，也是年節之時回京述職的一個五品官員，若是今日之事不暴露出來，年後至少能提拔到從四品的位置。

卻在麗夫人將他的名字吐出來時，整個人渾身冷汗地癱軟在地上，面無血色。

當鳳煜和鳳軒冰冷的目光掃到他身上時，兩個強橫霸氣的人氣勢全開，更是把他嚇得臉上慘白一片，渾身劇烈哆嗦著跪下來不停地磕頭求饒。

「微臣該死，微臣只是一時糊塗，求皇上饒命啊！」

鳳軒只是不屑地扯了扯唇。

既然知道自己該死，又何必為自己求饒？直接一頭撞死來謝罪還能讓人覺得有骨氣一點。

偷人的時候膽子不是很大嗎？事跡敗露了就變成這幅德行？

不過一個慫包罷了。

兄弟倆只是嫌惡地看了他一眼，誰也沒開口，任由那認繼續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不斷求饒，而周圍原本站在一起的同僚們也紛紛躲得遠遠的，看著那人的目光中有憐憫，但更多的還是嘖嘖稱奇和震驚，不明白這人究竟是哪裏來的膽子對睿王府的侍妾下手。

「另外兩個人是什麼身份，也是朝廷命官？」鳳煜不可能記得所有官員的名字，尤其能把手伸到青城睿王府後院去的，不太可能是京官，為了睡一個侍妾特意從京城趕過去，想想也知道不靠譜。

地方官員加起來何止幾百，還經常會有撤職查辦或是並非由他親自任命的，想都記住就更不現實了。

吏部尚書要比鳳煜更了解地方官員們的名單，趕緊站出來為鳳煜說明了一下另外兩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