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農場混大唐》第四百九十三章 飽學之士
無視台下眾人一臉驚慌的臉色,李愔將目光緩緩的看向了遠方。而在院子外,有人焦躁到了極點。
那個高句麗來的大儒向守在內院的護衛說了無數好話之後,仍舊被拒之門外。急得團團轉,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走到外院的正中央。大聲喊:「詠梅一題,三歲小兒才不知如何起頭,予我紙筆,當效曹植七步作詩。」
「哇哦!」周圍的人一片唏噓:「怎麼著,高句麗棒子跑到這耀武揚威來了,你們這是瞧不起我大唐士子?」
笑話歸笑話,縱然大家都瞧不起他,終歸有人給他端上了筆墨紙硯。
大儒焦躁的表情在看到筆墨紙硯那一刻,才開始平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提筆就在紙上揮畫著什麼。
旁邊給他抬來紙筆的,則輕輕的隨著大儒的揮畫而念出:「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林村傍谿橋。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春雪未銷。」
台下鴉雀無聲,聽完之後才有人用手推了推同伴的胳膊,悄悄的對著同伴說:「這,講的是早梅吧!」
同伴點點頭,知道那個人是高句麗的飽學之士,可沒想到他對中華文化真是浸淫頗深,紙上揮舞幾下,便能做出如此佳篇。
早唐的詩詞曲賦在幾個大名家聯手定下了平仄音律的規矩之後,便如同束上了一套籠子。所有想寫出一首好詩的人,必須對其中的平仄變化以及用詞考量頗多。
因此,在後世總有人說唐詩在唐朝的時候便已達到頂峰,後世再也寫不出這麼好的詩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些平仄韻調的限制。
話雖如此,大儒寫完了第一首後還不停筆,狼毫揮舞之下,又連續做出傲梅,喜梅。方才把筆一摔,傲然挺立在操場中央。
三首詩一出,全場嘩然,眾人拍手叫好。這是對文化人發自內心的尊敬。
高句麗的大儒手上捧著這三張宣紙,恭敬的走到了內院的入口,大聲道:「老夫謹以手中詠梅三詩,忝為嶺南文會賀。」
這外院這麼雜吵,身在內院的人自然聽到了,李愔眉眼一抬,下人便轉身出去將那三首詩接了進來。
李愔慢條斯理的看著手上這三張宣紙,正楷書寫的詩詞筆法遒勁有力,凌雲壯闊,梅花以喜,早,傲三種姿態活靈活現的展示在李愔面前。
正如王維的詩作被後人評價那般,這大儒的詩也達到了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境界。
李愔就是再不懂賞析,讀了這三首,也覺得回味無窮,頻頻點頭之後便將詩文四處傳散開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這三首詩就詩品上來說的確可謂之上品。
李愔端坐在上方,眼神卻四下飄著,見到眾人臉色暗淡,知道這下壞事了。
當初選這個題目,目的就是想讓那些貧寒的士子也能參與到這一次詩題的討論中來,沒想到這個題目實在太大,又有先人前輩的珠玉在前,想寫出好的詩文的確不易。
就是有人冒著被他人恥笑的風險寫出來,詩詞也並不出彩,至少無法做到讓審核官眼前一亮的地步。
前人所做的那些詠梅詩詞影響的可不僅是寫詩的士子,同樣影響著審核官的眼界。經典和俗文兩相比對一下,自然也很能想得通為什麼時間這麼久過去了,僅僅只有一個寫清平樂的混了進去。
酒席內,當場有個文士拍案而起:「放肆,高麗酸儒敢來我等門牆之前買弄,欺負我大唐沒人是嗎。」
李愔有些臉紅,文士這個姿態就顯得沒有氣度了,人家的的確確是拿出了三首好詩來鎮場子,是院中的人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詩詞,才落了下風。
看著仍舊在下面叫囂的那個文士,李愔都想冒出那句:「youcanyouup。」
還有,要是以非我族類這個名頭將大儒趕了出去,大唐的臉才真是丟盡了。畢竟,學術不分國界。
張九齡見李愔面色不定,轉身而出,抱拳對著李愔說:「弟子不才,願院外高人比試一二。」
李愔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去吧。」
看見張九齡大踏步的走出去,李愔突然伸手阻止:「等等,你且回來。」
李愔從袖中掏出了一粒藥丸。隱匿在掌心中,向張九齡擺擺手:「來,過來。」
張九齡吐了吐舌頭,在眾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走到李愔身邊。李愔握住了張九齡的手,看著他的雙眼說:「出去不要丟了為師的臉面。外面的那個先生是有真才實學的,不可失了禮數。」
張九齡感受到有一個異物落入掌心,抬眼看了看李愔嚴肅認真的樣子。便低聲說道:「弟子曉得了,必不負師尊厚望。」
廣州刺史站起身端著酒杯說:「梁王殿下有如此良材美玉,當浮一大白。九齡賢侄,老夫為你溫酒,且看你如何斬那華雄。」
張九齡恭恭敬敬地向四方眾人施了禮,便大踏步地走出去,出門之時,以眾人注意不到的動作將那藥丸吞了下去。
剎那,腦海中有海量信息浮現。
張九齡心中愕然:「又是師傅的仙藥嗎?」
李愔給他吃的,是變了形的記憶膠囊。外形就像大街上賣的伸腿瞪眼丸,本來以張九齡的資質,李愔完全沒有必要給他吃這種東西,只是他現在年歲還小,就算出去做詩也不過是一些幼稚言語,必然比不得濟州島的那個飽學鴻儒。
只是見他既然有這個心氣,李愔決定將記憶膠囊給他服用,讓他直接獲得天下間所有的詩詞曲律。
李愔滿懷欣慰地看著遠去的張九齡,心中暗暗忖自己念道:「這一波,輸不了。」
卻沒成想在張九齡踏出院子的時候,腦海中又傳來系統的提示音:「叮,疑似發生時間紊亂現象,系統正在修復。」
「系統修復中。。。。」
「系統修復完畢。」
「王爺,怎麼啦?」廣州刺吏輕聲問道,只見李愔端著酒杯在台上獃滯了片刻。刺史怕李愔會因此失禮,連忙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