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竊聽器的事情，林無後續也沒有跟進了，他知道肯定是查不出什麼的。

他能這麼敏銳發現竊聽器，也是在城堡上課的成果。

老王首先給林無培養的就是偵查反偵察之類的課程。

一開始，林無以為上班挺有意思的，和同事插科打諢，聊天打屁什麼的，然後他發現他錯了。

這銷售部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他經常可以看到有些人晚上是不回家的，自己在辦公室搭個帳篷……

而且銷售部也沒有規定上下班時間，沒有打卡什麼的，或者說，根本不需要，每個人真的都很忙。

銷售部的門總是有人進進出出，要不是出去談客戶的，就是回來接著奮鬥的。

最誇張的有一次林無去上廁所，上小號，一個同事和他一起進的廁所，上的大號，林無剛脫完褲子，同事已經在沖水了……

這事一度搞的林無有點懷疑人生。

林無感到很鬱悶，連睡個覺都不行……

讓他來學銷售之道？得了吧。

林無對這個東西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還跟老王說了，老王直罵林無。

銷售的目的是什麼，為公司拉到贊助，拉到客戶，獲得提成，提升能力。

可是林無揮揮手就有數不盡的公司給周氏投資，再不濟……自己投自己總可以吧……

所以，林無就成了這個辦公室的一朵奇葩，每天上班都在鬥地主，有時候謊稱自己去談客戶，跑到城堡去繼續學習。

張曦說了林無好幾次，但林無顯然是爛泥扶不上牆了，每次都是敷衍了事。

這天，林無早上直接沒來，跑去了城堡，下午來的時候，發現張曦坐在他的位子上。

周圍的同事忙裏偷閒，幸災樂禍。

林無輕聲嘆氣，不得不說，張曦是個好上司，對底下人嚴格，對自己也嚴格，這些天特別「關照」自己。

「回來了？」張曦有些生氣地質問。

林無打著哈哈：「啊，剛到。」

「來我辦公室。」

說完，張曦帶著林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林無一路上都盯著張曦的腿，不誇張地說，這些天每次張曦來訓他，他都是假裝低頭認錯然後欣賞張曦的腿……

「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張曦坐下，翹著二郎腿。

林無低頭：「不好好工作。」

張曦嘆了口氣：「林無，你可不可以不要自暴自棄！」

「哈？自暴自棄？」林無懵了。

「難道不是嗎？你上班的表現還要我多說嗎？」

林無無語，隨口道：「啊，我第一次乾這個，沒經驗嘛。」

張曦道：「好，沒經驗，我來教你！」

林無一愣：「教我？」

張曦從抽屜裡拿出好幾本書，摔在桌上：「對，我教你。把椅子搬過來！」

林無懵懵地把椅子搬過去，張曦嘴裏說著什麼從基礎開始什麼的，然後翻書讓林無看。

林無人傻了，尼瑪來讀書了……

「不是，張經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啊？」林無實在是不想稀裡糊塗地開始上課。

張曦輕聲嘆氣，然後認真地說道：「林無，看你的穿著吃喝，你條件一定不好吧。」

「你大概在某個城鄉結合部住著出租房吧？還是月光族，就算有存錢，一個月能存到五百嗎？」

「你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到三十歲沒有女孩願意跟你！」

張曦一通話給林無說的五味雜陳，他訕訕道：「你這是……可憐我？」

張曦搖頭：「不，我有什麼資格可憐你，我和你差不多，我就是覺得你完全有能力過的更好。」

「你看你們組的阿強，工作一年，現在月薪已經超過一萬了！」

「你呢，上班還穿著件破衣服，一個月領兩千塊錢，銷售是靠提成掙錢的，你這樣怎麼辦啊。」

「社會是很殘酷的，你現在還年輕，更應該努力，不然以後都沒處後悔去！」

張曦濃濃的關切讓林無心裏流過一股暖流，至於衣服，那是被陸白衣打破的……

「張經理，你真好。」林無下意識地說道。

張曦臉微微一紅：「別廢話了，我就是看你還有救。」

張曦都這樣說了，林無也不好意思拒絕了。

張曦靠林無很近，林無一邊聽著張曦的講課，一邊側眼偷偷地看她。

張曦認真可愛的模樣讓林無想到了高中時一個女生教他做題的場景，多麼美好單純的愛情。

張曦突然猛地一巴掌拍在林無的頭上：「往哪看呢！看書！」

這一上課，就上到晚上七點半，這個時間就算是銷售部大部分人也走了。

張曦伸了個懶腰，曲線完美地展現在林無面前：「以後每天都要來，知道了沒有。」

林無點點頭：「好的，多謝張經理。」

張曦嘴一扁：「叫我張曦就行了，好了，早點回去吧。」

「那你呢？」林無站起身來問道。

張曦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桶泡麵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先走吧。」

林無看著桌上已經吃過的一桶泡麵：「你每天就吃泡麵？」

「啊？不是啊，偶爾吃一下。」

林無道：「胡說，明明每天都吃。」

張曦柳眉微蹙：「關你什麼事，走，把門帶上。」

林無若有所思地離開了，不僅如此，他還發現辦公室很多東西都非常陳舊了。

林無心想張曦有這麼窮嗎？至於這麼節儉嘛。

總之每天都這麼吃泡麵不是辦法，遲早會吃壞身子的。

想著，林無已經出了銷售部，準備坐電梯下樓，電梯門一開，發現周凝夢也在裏面。

周凝夢表情有些驚訝：「這麼晚你還在公司做什麼？」

她這些天對林無還挺失望的，她有暗中了解林無的工作情況，簡直一塌糊塗……不說一塌糊塗，是毫無作為。

也經常踩點就下班，遲到早退也是家常便飯。

林無如實把張曦給他補習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凝夢點點頭：「這樣，不錯，張經理是個有能力的人，你要好好學。」

林無點頭：「嗯，我會的。」

然後又問道：「張經理工資多少錢？」

周凝夢有些疑慮，但還是說道：「不太清楚，底薪應該有一萬，加上提成就不知道了。」

林無點頭後就沒有再多問。

下樓後，林無準備打車走，周凝夢才不會讓林無和她一輛車呢，同時也是為了避嫌。

但今天卻不一樣，周凝夢讓林無坐她車一起回去。

美其名曰「看看你學的怎麼樣」。

於是，林無跟著周凝夢一起去了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