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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驗屍官》第149章 小道消息
柳綰綰說,南風館裡總有爭風吃醋的,前些日子,還有人為了個男花魁打架來的。

柳綰綰透露的這個消息,讓付拾一和李長博都忍不住多想了幾分。

為情殺人,自然也是可以有的。

如果這幾個死者還都是和那個男花魁見過的,那就更有可能了。

付拾一和李長博出了翠屏樓,相視一眼,就明白對方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去。

付拾一和李長博出來得早,付拾一看著時間,問他:「現在去哪裏?」

「在馬車裏等著。」李長博想來想去,也覺得只有這麼一個法子。

「車裏有點心。叫方良去買一壺烏梅茶來。」

付拾一頓時覺得自己餓了:「那咱們慢慢等?」

買來的烏梅茶沒有付拾一煮的酸梅湯好喝,不過也總比沒有好。

但是李長博馬車裏的點心,卻是真的精緻。

這個季節,李長博府裡做的是荷葉酥。

一個個小點心,真像是剛舒展開的嫩荷葉。淺淺淡淡的青綠色,細細嗅,還能聞見一股清新的荷葉香。

付拾一咬了一口,連忙用手去接那掉下來的酥皮渣。

嘴裏先是一片濃鬱的奶香,緊接著才是淡淡的荷葉清香,待到細細一嚼,裏頭的餡兒香味就出來了。

餡兒卻一片花香。

付拾一一口就嘗出來:「荷花?」

李長博笑道:「付小娘子真是精巧,竟能嘗出來。這是去歲荷花嫩花瓣和蕊放入蜜裡,這個時候才拿出來。」

付拾一怎舌:果然是世家大族,一口點心也如此講究。

李長博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付拾一的心思:「府裡女眷成日閑來無事,就喜歡折騰吃食。」

付拾一點點頭:「這一點,天下人都差不多吧。也就是現在太平盛世,所以都有這樣的心思。這是好事兒。」

李長博深以為然:「這倒也是。」

兩人說了幾句吃的,最終還是說起案子。

付拾一咬著荷葉酥:「柳綰綰傷的位置,像是彈琴所致嗎?」

李長博點點頭:「的確像。」

付拾一再問他:「那你覺得,琴弦像不像殺死鄭欒的兇器?」

李長博沉吟片刻,搖搖頭:「琴弦比那個還要細,而且一定會勒破皮,甚至割出傷口。」

付拾一:「這樣啊——」

李長博反問她:「你懷疑什麼?」

付拾一搖頭:「沒懷疑什麼。就是覺得太巧合了。」

李長博輕聲道:「如今我最怕的,是再出現第四起。」

付拾一吃完了手裏的荷葉餅:「真出現咱們也沒辦法。兇手太細心了。而且,有句話說得很好。」

李長博疑惑:「什麼?」

付拾一長長一聲嘆息:「閻王爺救不了該死的鬼。」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雖說罪不至死吧,可也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李長博面色微沉:「可動用私刑,卻不該!」

付拾一說實話:「可是咱們已經儘力了。」

李長博沉默良久:「我隻覺得自己太無用。」

付拾一搖頭:「而是人力有窮。而因果無窮。」

李長博一愣:「付小娘子還信這個?」

付拾一笑眯眯:「當然信啊。所以人這一輩子,可別做壞事兒。」

付拾一心道:我就可以現身說法好麽?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來這裏的?

李長博深深看一眼付拾一:「付小娘子說得對。」

付拾一總覺得他有點兒刮目相看的意思,不由吐槽:難道我之前在你心裏的印象,很像是壞人?

不過付拾一沒來得及將話吐槽出來,盧知春他們就回來了。

三人一人酒氣。

徐雙魚喝得臉頰紅撲撲的,看上去有一種莫名喜感。

付拾一想起了年畫娃娃——

「撲哧」。

付拾一沒忍住,笑噴了。

李長博大概從沒見過這情景,都愣住了。

盧知春和鍾約寒也看付拾一。

徐雙魚手腳並用爬上馬車,大著舌頭:「付小娘子你笑什麼——」

付拾一看著他整個一笨熊的樣子,有點憋得辛苦:「就是覺得新奇。」

「什麼新奇?」徐雙魚直勾勾看著付拾一,忽然想起什麼來,大聲歡喜的說道:「那個桃花釀真的好喝!還有那個茯苓餅也好好吃——我給你和李縣令帶了一塊!」

緊接著徐雙魚開始滿身翻找那塊點心。

一馬車的人靜靜看他。

鍾約寒攔都攔不住,臉色黑得像鍋底。

最後徐雙魚找到了,那塊點心儼然已經徹底被壓成了一個餅,還缺了一個角。

徐雙魚獻寶似的捧在手心裏給付拾一看,還壓低聲音:「這是給付小娘子和李縣令的。」

付拾一盯著那慘不忍睹的茯苓餅,嚴重懷疑是被徐雙魚咬過一口了。

她抬頭問徐雙魚:「我和李縣令不是兩個人嗎?」

徐雙魚兩個眼睛裏都冒問好:「啊?」

鍾約寒捂著自己眼睛,徹底不想看這個蠢師弟了。

……

結果最後誰也沒能再說話。

徐雙魚一人承包了所有。

而所有人也被迫聽了一路。

徐雙魚一會兒纏著付拾一說話,一會兒纏著鍾約寒說話,舌頭大得都聽不清他咕噥的是啥。

可偏他還不讓別人說話,只要但凡起個頭,他立刻就插話進來。

最後所有人都無奈了。

李長博揉了揉眉心:「那就乾脆回衙門再說吧——」

好不容易回了衙門,鍾約寒立刻帶著徐雙魚去安頓了:多丟一刻的臉他都承受不起。

李長博長鬆了一口氣,忍不住責問:「怎麼讓徐郎君喝酒了?」

盧知春笑盈盈把玩著手裏的扇子:「實在是攔不住。我們這頭說著話,那頭他就被人忽悠著喝了兩大碗——」

付拾一憋笑:「以後可不能再讓他碰酒了。」

「不過,春見,你那頭是個什麼情況?有可疑之處嗎?」李長博最關心還是這個。

盧知春看一眼飛鶴。

飛鶴立刻開口:「我故意裝成受傷的樣子,還不經意將手臂上的傷被人看見了。對我家郎君也是瑟縮柔順。不過,卻沒有人跟我搭話過。」

付拾一沉吟片刻:「或許,兇手最近有所收斂,打算避避風頭?」

飛鶴又搖頭:「不過,打雜的那個老頭,看到我坐在那兒,很好心的給了我一個軟墊子。還嘀咕了句:長得好看就是罪過。」

李長博下意識追問:「那他神色是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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