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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驗屍官》第970章 不能證明
甄娘領著他們去了柴房。

婆子就被關在裡頭,嘴巴還堵住了。

不得不說,甄娘幹得還挺利索。

一看見人,婆子分外激動。好似那一瞬間看見了親人一般。

以至於眼淚花花都冒了出來。

付拾一看得無比感慨。

上前去將婆子嘴裡的破布扯了出來之後,婆子立刻就扯著嗓子嚎哭。

一面哭,一面控訴甄娘的罪過。

甄娘尷尬的頻頻看向李長博,那副樣子,要說沒有後悔和心虛,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付拾一卻沒有像婆子預料的那樣,給她立刻鬆綁,反倒是說了句:「說吧,你有什麼事兒是瞞著我們的?」

婆子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小娘子怎麼比我們家大娘子都還要像土匪?

然後婆子就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頓時瑟瑟發抖,滿臉都是驚恐:「你們想幹什麼?」

甄娘也疑惑的看了付拾一一眼。

付拾一笑眯眯:「就是隨口一問。反正事兒也發生了,我們也撞見了,肯定要幫你們調查清楚。你家大娘子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你吧?」

說完這話付拾一看了一眼甄娘。

甄娘咬住了嘴唇。看著好像是默認了。

「你可想清楚了,假如替人隱瞞,那就是包庇罪。包庇者按同謀論。我給你解釋一下啊,也就是說如果你包庇誰的話,那你的罪過就和他一樣——」付拾一又露出了那標準的微笑。

「所以如果他殺了人的話,那麼就算是你們一起殺的人。都是要償命的呀。」

婆子抖得更加厲害了。

李長博眼底都有了笑。

厲海更是幽深的看了付拾一一眼。

「我說我說!」眼看著付拾一還要繼續往下說,婆子終於受不了,登時大聲的叫喊起來。

看那架勢,好像有些崩潰了?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滿臉欣慰:「對嘛,就是要這樣才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婆子扭頭看向李長博。滿臉期盼和控訴。

李長博咳嗽了一聲,成全了婆子:「那你說說到底隱瞞了什麼事?」

婆子嘆了一口氣,低聲言道:「就是,其實那天我聽到有些動靜。」

所有人都看住了婆子,無聲的詢問:什麼樣的動靜?

「就是在後半夜的時候,我聽見有拖東西的聲音。還有搬東西的聲音。我當時還以為家裡進賊了,嚇得夠嗆。而且那天我在宵禁的時候還沒睡著,沒有聽見有開門的動靜。」

婆子說到這裡瑟縮了一下:「本來我也沒多想。結果聽見莫郎君出事兒,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的情景。」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而且那天郎君丟掉被褥的事兒,我也不知道。郎君還換了一身衣裳——」

婆子越是往下說,所有的人就越是神色凝重。

莫德鳴根本就沒有出去。

所以也就是說,莫德鳴根本就消失在了這裡。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你們家郎君有沒有挖過坑?或者有沒有藏過什麼東西?」付拾一下意識的問了句。

一般來說殺人藏屍的話,都會選擇掩埋,或者是裝在什麼箱子裡。

現在家家戶戶都有院子,所以付拾一更傾向於前面一種。

婆子搖了搖頭:「後頭我就睡著了。我也沒聽見什麼動靜了。」

付拾一一時之間就只有沉默了:……關鍵時候你就睡著了,我要你有何用?

揉了揉眉心,付拾一隻覺得腦殼疼。

「那你們家最近可有新動土的地方?」付拾一只能再換一個問法。

然而不僅婆子搖頭,就連甄娘也搖頭。

付拾一也就沒什麼話了:既然什麼線索都沒有,那就只能搜了。

「那,我們先去看看他們那日喝酒的屋子吧。」付拾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南懷義是有自己的書房的,那天他們兩個也就是在書房喝的酒。

書房裡有一張床。

有的時候兩口子吵架了,南懷義就會在這邊睡覺,有時候中午也會在這裡休息。

而丟掉的褥子就是這張床上的。

付拾一在得知這個事情之後,就直奔那張床。

床上卻是乾乾淨淨。

被褥都是新換的。

付拾一直接就將被褥全部都掀開。

然後就鬆了一口氣,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稻草沒有換過。」

「稻草是今年剛換的。」甄娘如此說了句。「前幾天倒是沒換。」

付拾一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在草裡扒拉:如果是因為染了血所以才丟掉被褥,那麼很可能會浸透到了稻草上。

但是肯定不會很多。否則的話,南懷義也一定會換掉。

不僅如此,付拾一更說了一句:「去打一盆清水。拿幾張白布。」

眾人都有點疑惑。

甄娘卻很聽付拾一的,徑直去打了水,拿了布,然後殷切地看著付拾一:「要怎麼做?」

「我用來擦床的,血跡不是那麼容易清理乾淨,用帶水的帕子擦一下,很可能能找出點蛛絲馬跡。」付拾一解釋了一遍,然後讓厲海繼續在稻草裡找,自己則是開始擦床。

但是付拾一併不是擦低矮的地方,而是直接從高處開始。

李長博微微揚眉,好奇問了一句:「為何是從高處開始而不是從低處?」

「低處可能已經被清理過。但是高處因為費勁,而且眼睛不容易看見,所以很有可能反倒是疏忽了。」

付拾一還有個原因沒有說。

打算如果真的能找到的話再說。

付拾一擦的很細緻,時間一長胳膊都有點酸。

就在付拾一快要擦完高處的時候,忽然就發現有些不對。

帕子上開始出現紅色。

那種鐵鏽紅,就是血跡乾涸了之後的顏色。

現在被水一潤,頓時就蹭到了帕子上。

付拾一將帕子翻了個面兒,重新擦了一下,剛才那一條木頭。

果然還有血跡。

付拾一將痕跡,給李長博看:「我覺得就算人不是在這裡死的肯定,也是在這裡受了傷。這是血。而且濺落在這裡,就說明要麼是噴濺上來的,要麼就是拔刀的時候甩上來的——」

付拾一大概猜測了一下方向,然後又抹了一下。

果然在另一條木頭上又抹下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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