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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驗屍官》第1743章 有個可能
何妨刷刷的記錄。

鍾約寒很快指著一個清晰的腳印,叫來兩個學生:「你們來估計一下,兇手的大概身高和體重。」

「從現場只有兩種尺寸的腳印來看,兇手只有一個人。」

兩個學生立刻陷入了緊張的計算當中——雖然有公式,但是也考驗算術能力,然而這群仵作吧,好多都沒認真讀過書……

算數都是在仵作學院臨時學的。

這也是為什麼鍾約寒一定要兩個人一起算的原因:一個人算,算錯了都不知道!

想到這個,鍾約寒面上的表情更加冷峻一些。

他緊接著伸手摸了摸屍體:「從屍體溫度來看,死亡時間已經有些長了,屍體表面完全冰冷,而且地上的血液和傷口上的血液也凍結。」

何妨繼續刷刷的記錄。

鍾約寒繼續往下看:「死者的脖子,手,腳,以及身上,都有切口,血液大量流失,現場未見任何兇器,包括死者的防身武器都已經不見。」

「可能是被兇手帶走。」

「再有,現場雖然有打鬥,但是打鬥痕跡並不算很多,範圍也不大,死者也沒有逃跑的跡象,說明兇手的能力很高,死者完全打不過。」

鍾約寒嘆一口氣:「死者身上的傷口,只有脖子上的傷口是致命傷口,說明對方……在殺死死者之前,對死者進行了戲弄,折磨。」

那種貓抓老鼠的折磨。

見過貓戲耍老鼠那種情景的人,都會深深的感覺到一股令人戰慄的殘忍。

貓抓老鼠,並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玩。它們會將老鼠抓住,放開,讓老鼠在自己爪子之間來回掙扎逃命,直到老鼠累癱了,再也不動一下。

現在的情況,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貓抓老鼠。

何妨打了個寒噤:「這是一種懲罰嗎?懲罰武山的背叛?」

「應該是。」鍾約寒指著武山散落再地上的錢袋子:「對方不僅虐殺了他,還拿走了他所有的錢財。包括馬屁,金塊。」

他頓了一頓,語氣有點微妙:「甚至一個錢都沒留給他。」

這種作風,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何妨接了一句:「那這個人一定視財如命。這麼看來,身份必定不怎麼高。」

「很可能也是殺手。」鍾約寒的語氣更微妙了:「但凡生活條件好一點,也不至於這麼愛錢!」

何妨深以為然。

「除此之外,現場並未發現其他東西,而且根據兇手逃跑路線,也不難看出,兇手很可能並沒有受傷。」鍾約寒繼續乾正事兒:「剩下的,咱們就只能將屍體運回去再看了。」

此時,兩個學生也將兇手身高體重測算完畢,兩人一對數,倒都沒算錯。

鍾約寒欣慰的看他們一眼,隨後就犯了難:「身高和體重都如此的大眾,怕是不好追捕。」

他仔細看了看腳印,更為難了:「腳印的深淺基本一致,說明兇手走路姿勢也沒什麼問題,沒有瘸腿之類的毛病。這就更大眾了。」

「不過,記錄下來吧,也拓印一下,將來萬一抓到了人,總還有個對比。」鍾約寒憐憫的看一眼武山:「雖然他挺活該的,但畢竟也死得慘,還是應該抓到兇手繩之以法。」

學生們忙應了。拓印完了腳印,眾人一起將武山的屍體運回了基地。

現在沒有驗屍房,也只能湊合湊合放在木板上。

好在都是外傷,也不用切開看,倒也省事兒許多。

現場付拾一去不得,因此屍體一運回來,她就立刻過來看了。

一看之下,也是倒吸一口涼氣:「武山他死的時候,一定十分絕望。」

鍾約寒也跟著頷首:「誰說不是呢。完全的實力差距下,想逃跑都做不到,只能被人一刀刀切。」

那種情況,想想都覺得絕望。

付拾一十分惋惜:「我都提醒他了,要不棄暗投明,留在基地裡,等過了這陣再說,他疑心病太重,十分害怕我將他如何,連夜也要走,怪誰呢?」

鍾約寒:……聽著你這個語氣,分明也是有那麼一點幸災樂禍的。

付拾一看懂了鍾約寒的表情,攤手聳肩:「我雖然出於信用不能動他,但是不代表我就不討厭他了啊。」

擄走李縣令的幫凶,怎麼可能不令人討厭?想想都覺得討厭!

付拾一更幽幽的說了一句:「殺人者,仁恆殺之。」

鍾約寒:???這麼文縐縐的話,確定是從付小娘子嘴裏說出來的?

付拾一以為他沒聽懂,於是轉成通俗易懂的:「這就叫,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廢話說完,一眾人等就開始驗屍。

脫掉武山的衣裳,看著武山身上的傷口,付拾一都有點兒不寒而慄。

她數了數:「一共二十三道傷口,除開致命傷,四肢血管的,還有十八道的傷。」

這可真是……夠疼的。

鍾約寒補充道:「從傷口收縮的情況來看,這些傷口都是在人活著時候造成的,時間很早的,甚至有血液凝固,開始結痂的現象。」

「說明這場打鬥,持續了挺久。」付拾一喃喃道:「這可真是貓戲耗子啊。」

「武山的指甲縫隙裡,除了血垢,並沒有發現其他東西,我想,大概武山沒能傷了對方。」鍾約寒緊跟著又說了一個情況。

付拾一點頭:「武山手指甲縫隙裡的血液,應該都是他自己的。你們看,他手腕和腳腕,主要靜脈血管都被割開了,血液很難止住。」

「但是殘忍的的是,兇手應該知道如果傷口深,血液會很快流乾,人也會很快死去。所以,他的傷口深淺控制得很好。」付拾一輕聲言道,指著手腕上傷口:「這樣的傷口,血流得慢,但也止不住——」

人死得慢,就意味著受更多的罪。

她輕嘆一聲,「這個人,一定是對人體十分了解。」

鍾約寒點點頭:「死者身上所有傷口,切口都很光滑,而且先深後淺,這說明兇器是匕首或者短劍一類的東西——」

付拾一一下就想到了:「那個傷了方良的人!」

鍾約寒點點頭:「我也覺得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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