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昨天網上的吃瓜群眾只看見了一場「魔幻現實主義」的大戲。

但也有很多電腦高手發現有隻「看不見的手」，在幕後操盤。

他們在微博上發表自己的專業意見：「整件事背後有個電腦高手坐鎮的團隊，團隊成員之間協調得有條不紊。那麼多搜索，那麼多資源，還有挖掘IP需要的運算量，以及對設備的要求，都說明這件事不是偶然的，而是經過長期策劃，投入過大量人力物力的一次有預謀，有計劃，有行動，有執行的網絡黑客行為。」

「這樣的組織，全世界數得著的只有那麼幾個。我們拭目以待，看看有哪個黑客組織會宣佈為此事負責。」

……

顧嫣然帶著夜玄來到譚東邦的首相府。

這一路行來，她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大名鼎鼎的柳樹衚衕32號，曾經對她來說不得其門而入的地方，現在也為她敞開了大門。

她半昂著頭，帶著矜持的笑容，款款走過長廊，來到譚東邦的首相辦公室門前。

門口站著兩個工作人員，看見他們進來，一個工作人員傾身為他們推開辦公室厚重的深棕色橡木門。

顧嫣然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後帶著夜玄走了進去。

夜玄自始至終面色平靜，似乎這裏的一切都不足以讓他驚訝。

顧嫣然對他這幅態度還算滿意，笑著給譚東邦介紹：「這是夜玄，他是電腦高手。」

譚東邦向夜玄伸出手，「你好。」

夜玄握了握他的手，微笑著說：「譚首相沒想到看上去比電視還年輕。」

「說笑了，說笑了……」譚東邦沒有心情互相恭維，直言了當地問顧嫣然：「……你說有電腦高手，是怎麼回事？」

顧嫣然推推夜玄，「你說，好好跟譚首相解釋解釋。」

夜玄點點頭，從手裏拎著的公文包裡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向譚首相演示。

「我昨晚一直在圍觀這件事，當時一時好奇，查了這個做長微博的帳號的IP位址，沒想到以我的能力，也只能查到法國的一個圖書館。」

譚東邦很是失望，皺眉說：「這個，我們的人也查到了。」

「……不僅如此，他的IP經過重重偽裝，我用了一點手段，最後查到他的轉接，是通過南鬥衛星直接進行的。」夜玄的這句話才是重點，「譚首相，誰能通過衛星直接轉接，並且偽裝IP位址？這樣的人，不多吧？」

夜玄的話，幾乎直接指出，那個小號是他們內部的人。

譚東邦其實早就在懷疑是內部有人跟他過不去，不然怎麼把他們的事情調查得這麼清楚？

夜玄的話合了他的心思，他的態度熱絡多了，還叫了工作人員過來，問夜玄和顧嫣然要茶，還是要咖啡。

夜玄要了咖啡，顧嫣然要了茶，譚東邦也要了茶，又讓工作人員送些小點心過來，三個人邊吃邊談。

……

顧念之吃午飯的時候拿手機刷了一下微博。

當她看見「電腦高手」們在微博上的「論斷」，不由黑線。

這得多高的高手，才能判斷她昨天的行為是團隊行為？！

明明是她自己心血來潮想搞事情，才去懟譚夫人蔡頌吟的通稿……

這些人也真會洗地。

顧念之翹起菱角唇，露出一個譏誚的微笑。

她登上自己的微博，用另一個小號評價說：「電腦高手們，你們判斷是團隊所為，就能掩蓋首相夫人挪用競選經費，高仿專利珠寶，以及讓女兒佩戴贓物珠寶的事實嗎？三觀呢？被狗吃了嘛……」

馬琦琦迅速在下面跟進：「這個地洗得不錯，我給電腦高手們99分，少一分是怕你們驕傲！」

她的這條微博很快被人頂了起來。

連路人都表示這件事不能讓洗地黨得逞。

「還黑客組織……這些人的腦洞比他們的電腦技術要強。」馬琦琦掩嘴笑得很開心。

顧念之看她一眼，悄聲說：「譚首相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消停點吧，別跟別人說漏嘴。」

雖然她不怕他們，但因此而來的各種麻煩還是讓她很頭疼，所以能避免就避免吧。

「我知道，還用你說？況且昨天的事到底為什麼會發展到那個戲劇性的結果，說實話我也懵圈呢。所以你放心啦，就算別人套我話，也不可能套出什麼話，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馬琦琦嘻嘻笑著，大口大口吃完自己的午飯，然會回房睡覺去了。

顧念之又看了一會兒微博，也就退出不管了。

……

華夏帝國最高檢察院負責監管競選的部門叫競選辦，在最高檢察院大樓的最高層。

蔡頌吟昨天晚上就是被人帶到這裏問話的。

她和譚東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愚夫愚婦，只是多年的養尊處優，頤指氣使，讓她很不適應這裏的環境。

她自然一個字沒說，一直重複一句話，「我要見我的律師。」

檢察院突擊審訊了她一晚上，都沒能撬開她的嘴，心裏也很是窩囊。

而譚家派來的律師團也來到最高檢察院門口，正在大門口開新聞發佈會=_=。

「各位媒體朋友們，大家好，今天我們來這裏，不是來談效益，拉關係。而是為了一個無辜受累的帝國公民。我的當事人雖然是首相的夫人，但首先是一個公民，享有公民應該享有的權利。」

譚家找的記者，是JD律師事務所裡律師金婉儀。

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被人推來做擋箭牌的小律師，她現在也是獨當一面的大律師了。

……

梳著幹練的短髮，穿著三宅一生最新款的職業套裙，腳蹬著幾乎有三寸高的高跟鞋。

很快，金婉儀在最高檢察院大門口為她的當事人蔡頌吟開新聞發佈會的事情立刻在微博上不脛而走。

新聞發佈會的秒拍視頻轉發得到處都是。

顧念之上課無聊的時候就忍不住拿出手機看這件事的最新狀況。

當看見金婉儀的視頻的時候，顧念之的手頓了頓。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女子跟大雄哥曾經曖昧過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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