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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王者》第一百二十章
遊戲王者第一百零八章雨入河神祠「少爺,您喝水。」

「少爺,今天您醫治的病人這麼多,累不累?」

「少爺,我們該走了。」

「少爺……」

感受著周圍艷羨的目光,張弛的心裏卻頗為無奈。

張弛上路之前曾經和朔月說過,二人是平等的,他對她的幫助不過是舉手之勞,讓她不必太放在心上,就當是自己行善積德的回報就好,不必有低自己一等的心,更不存在從屬關係,可朔月無論如何卻是不聽。

由於張弛不允許朔月稱呼自己為上仙,而朔月自己又不願意直呼張弛的全名,於是她便自己絞盡腦汁琢磨出一個稱呼——少爺。

也不知道這個山神從哪裏聽到的稱謂,叫著叫著倒是頗為順嘴,只是卻苦了張弛這個現代人,每次聽她這麼叫自己都會覺得無比羞恥,怎麼好像是古代紈絝帶了個隨行暖床的丫鬟?

那些淳樸的村民們現在除了感嘆張弛的醫術高超,滿臉崇敬之外,更加了一分實實在在的羨慕,居然有如此佳人陪伴左右,夫復何求?

張弛左右實在是拗不過朔月這麼稱呼,到現在卻比剛開始適應多了,偶爾居然還有些享受,人啊,真是容易墮落的生物。

為今天最後一位病人診治完畢,在對方千恩萬謝中送對方離去,張弛和朔月也總算是能歇下來,房間也從喧鬧重回安靜。

「少爺,這裏就是距離河伯神祠最近的村落了。」朔月說道。

這也意味著明日張弛便不用再替人治療了。

一位老者在門外恭敬的躬身,開口說道:「仙師,村民們已經全部回去了,感謝您對村子的救助。」

這位老者便是這個村落的最有聲望的長者,雖然不是現任的村長,可卻是最為人尊敬的人。

「今日還要叨擾一晚,麻煩了。」張弛說道。

「您說的這是哪裏話,我們感謝您還來不及,您安心休息,有事喊我一聲便可。」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然後便退了下去。

「少爺,您是想明天再去找那位河伯?」朔月問道。

張弛點了點頭:「我們沿路看來,幾個村落都是水患頻發。不僅如此,還有天花病在蔓延,雖然天花病不是水患造成的,可水患卻便向助長了天花病的蔓延,無論怎麼說,都應該與那河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你可知道這裏行雲布雨的神仙是哪位?」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龍王吧?」朔月作為散仙,哪裏知道這些事情,只是不確定的說道。

「即便是哪個龍神負責行雲布雨,但如此大的水患,這河伯也定然難辭其咎,總之明天先問問他再說。」張弛說道。

「好的少爺。」朔月說。

「對了。」張弛似乎想起一事,「你之前說這兩日便會有災劫臨身,怎麼這幾天都沒有動靜?」

說到這,朔月也有些不明所以,按道理說,其實在破廟見到張弛之後的第二天,這天劫便應該到了,可二人一路行來走了四五天,也沒見天劫的動靜,當真是奇了怪哉。

朔月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不管了,我也沒經歷過天劫這種東西,到時候也幫不了你,你到時候隨機應變吧。」張弛無奈道。

「謝謝少爺。」朔月甜甜一笑。

「你幫我看一下,袋子裏有多少錢了?」

說著話,張弛從醫療包裡掏出了一個比他還要寬的大袋子,砰的一聲墩在了地面上。

朔月打開一瞧,裏面是密密麻麻的銅錢。

她施法點數,最後開口說道:「已經有九千餘枚了。」

張弛點了點頭,這便說明他已經醫治過將近一萬人了。

原來他治病只收一文錢,並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計數。

「之所以不選擇晚上去,是因為我們對那位河伯還不甚了解,到了人家的主場,總是要多加小心,白天對我們比較有利。」張弛吸了吸鼻子,解釋了朔月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少爺是不是有些害怕了?」朔月嘿嘿一笑。

張弛有些臉紅,梗了梗脖子說道:「誰說的,我這叫未雨綢繆。」

作為小隊之中戰力最弱的一個,雖然他被朔月誇上了天,但自己對於本身實力的認知非常準確,治病救人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強,但要說打打殺殺這種事,他可太不擅長了。

萬一到時候見到河伯要打架,只怕他還得指望身邊的朔月。

「你打的過他嗎?」張弛沉吟片刻說道。

「以前肯定是打不過的,不過接收了少爺如此多的仙力,嘿嘿。」朔月先是狡黠一笑,接著臉色再次垮了下來,「想來還是打不過吧……」

張弛鼻子差點沒氣歪了,這個時候大喘氣做什麼。

「那好吧,到時候見機行事,能不打架就不打架。」張弛嘆了口氣。

一夜無話,天光大亮的時候,那位老者舉著雜糧熬成的粥前來叫門,才發現張馳二人已經不見了。

他轉身朝著天上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兩個頭,以此感謝張弛對他們的幫助。

從這個村子向北十裡,便是那條大江支流的支流的支流小河。

再沿著河沿向東行五裡,便是那座河神祠。

即便在這個時候,河水依舊維持了一個極高的位置,以河神祠為界,奔湧的河水幾乎是貼著祠堂的後牆而過,接著超下遊奔湧而去。

這哪裏是條小河,分明已經有了些大江的意味。

這裏姑且如此,下遊又該是如何波濤洶湧的樣子。

臨近河神祠,天上竟然又再次下起雨來。

雨下的不算暴烈,卻極為密集,普通人只要站在雨下只怕用不了一時三刻便會渾身濕透。

還好張弛和朔月都有仙法傍身,朔月更是在二人的身周撐起一片防雨的結界,風雨不能進。

「少爺,就是這裏了。」朔月說道。

張弛望著河神祠上方的青煙陣陣,心中不禁感嘆,相比於朔月的山神廟,這裏香火之鼎盛,二者簡直是天差地別。

其實人類對於神祇的供奉和膜拜,有很大程度是因為心中的恐懼。

發生水災的時候,人類往往會祈禱水患早些過去,於是便會供奉水神,發生瘟疫的時候、火災的時候其實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古代皇帝每年要祭天,也是乞求老天爺開恩,能保一年風調雨順,歸根結底祈福其實就是源自於恐懼。

沿河的村落想必總會有人來到這裏燒香祈願,盼望水災早日過去,莊稼不至於顆粒無收。

以至於即便是現在流民四起,這裏的卻依舊熱鬧,香火旺盛不絕。

二人待到一波前來上香的村民離開,裏面徹底安靜之後,緩步走了進去。

正殿之中,條案上的香爐裡插滿了香,殿中的蠟燭幾乎填滿了整座大殿,於是讓這裏燈火通明,極為耀眼。

正上方的中央位置,一個漆金的雕像閃閃發光,定睛一看,對方是個中年人模樣,不怒自威,威風凜凜,凜若秋霜,霜氣橫秋,極為唬人。

祠中理所應當的沒有河伯的蹤影,只有這一座神像。

朔月向前走了一步,雙手抱拳說道:「山神朔月前來求見河神上仙,懇請現身一見。」

殿中一片安靜,只有回聲和門外的雨聲交相混雜在一處,紛亂的擾人心神。

朔月看了張弛一眼,正要開口再說,卻被張弛攔了下來。

張弛一臉冷漠的望著那個被朔月稱作河神的河伯,輕聲開口說道:「出來。」

意料之中的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少爺,他是不是不在?」朔月疑惑道。

張弛卻走上前去,登上河神的座台,與對方四目相對,開口說道:「你再不出來我就砸了你的神廟,毀了你的金身。」

塑像的五官忽然靈動起來,一臉陰霾的朝著張弛說道:「你若敢,我定叫你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張弛一臉淡定的走下座台,回到朔月身邊,開口問道:「這條河水患如此嚴重,請問到底為何?」

他的開門見山明顯讓對方有些不適應,這位河伯冷然望著朔月,開口訓斥道:「這人是哪裏來的夯貨,居然敢跟本河神如此說話。」

「我只是普通的凡人一個,想要解決這沿河水患,所以來問問。」張弛說。

「放肆,本官奉天庭諭令,掌該河水事,豈容你探知天機?」河伯說道。

三言兩語之間,一旁的朔月倒是對張弛有些刮目相看,原本以為張弛當真是個不懂打架的,沒想到今天格外硬氣,果然還是故意藏拙的嗎。

「再這麼下去,只怕沿河的百姓要死光了,還請河神放他們一馬。」張弛接著說道,言語間依舊不卑不亢,頗為客氣。

怎知河伯臉上顯現出一絲惱怒,冷聲道:「你未免管的太寬了一些。」

「這麼說這件事情真的與你有關了?」張弛問道。

的確,如果這個河伯什麼都不清楚,或者也是被無辜殃及的,那麼想來他也有保衛一方水土安寧之責,不說像張弛一樣痛心疾首,至少不會如此做派。

這只能說明對方十分清楚之所以發生這些災禍的原因。

那就必須要和他好好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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