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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王者》第八十六章 呂來董往
驍騎校尉曹操曹孟德,原本是閹宦之後,向來被朝中的百官所不齒。

在這個年代,出身依然是比個人能力更加重要的參考因素。

只不過這曹阿瞞不知道是不是祖墳上冒了青煙,居然抱上了董卓這根大腿。

一路火花帶閃電。

曹操在極快的時間內,就獲得初入洛陽的董卓極大的信任,以至於二人雖沒有父子之實,私下卻以父子相稱。

曹操是為數不多進入董卓府邸之中不需要通稟且可以攜帶武器進入的人,這本身就是一種遠超其他人的信任。

另外一個有此殊榮的人,名叫呂布。

然而這位曹孟德,卻在某一天裡,突然之間消失在眾人的眼前,隔日之後,董卓便經由天子之手發下詔書,羅列了曹操貪、賄、謀逆等十三項大罪,滿門抄斬且株連九族。

沒有人在意這「父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二人已經是反目成仇,這些官員們雖有兔死狐悲之態,可內心之中本就對曹操其人極為不齒,除了在心中感嘆一句董賊暴虐無度之外,居然額外的對此事有些拍手稱快。

狗咬狗,一嘴毛!

要是曹操的死也能讓你董卓難受難受,那他死了也值!

總之,這位曹孟德就像歷史當中一個毫不起眼的水花,並沒有掀起更多的風浪,性命就這樣沒了。

明白此事緣由的那個朝中唯一知情者,官拜司徒、尚書令,正是那位老持承重的王允,王子師。

這位王大人有一日邀請群臣為自己過壽,卻在酒席宴前痛斥董賊誤國,原本應該其樂融融的氣氛,搞了半天讓王允搞成了一個批鬥大會。

此時曹操突然不請自來,說是給王司徒拜壽,王允見他情真意切,許他敬陪末座。

酒席宴間,諸位文人哭天喝地,口口聲聲儘是禮崩樂壞,天理不公……

原來這一日並非王允生辰,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一幫文臣聚在一處描述這大漢王朝已經國將不國罷了。

曹操喝著酒聽諸位大人哭,心中便覺得好笑,好笑便要笑出聲來,被別人發現說你這曹阿瞞,大家都在為江山社稷哭訴,怎麼你反而能笑出聲來?

曹操說你們一棒子舞文弄墨的文人,便是哭又能給董卓哭死還是怎地?

結果被眾人群起而攻之,說這曹阿瞞無非是董卓面前一條狗,真是恥於他同席。

王允說不哭可怎整嘞?

曹操說我能給董卓宰了。

王允說我這裡不要喝多了吹牛逼的,你滾蛋。

曹操說好嘞。

轉而曹操卻被王允府中的下人秘密邀請到王允的臥房,待酒席散去之後,王允單獨接待了曹操,告知他剛剛人多嘴雜,現在想問問曹將軍究竟有何方法可以滅除董賊。

曹操說我已經取得了董卓的信任,持械入他府中如回家一般,但董卓平日裡身著金絲軟甲,我需要借王大人祖傳七星寶刀一用,待他睡午覺的時候我去他身邊,只需要一刀,便能結果了這廝的性命。到時候即便自己身死,那也算是為國除害了。

王允深深一拜,說之前誤會了曹將軍,原來朝廷當中只有孟德才是真豪傑。

第二日曹操便去到了董卓的府中。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隔了一天,當王允看到董卓而未見曹操時,似乎完全明白髮生了何事。

就當王允已經準備好血濺當場時,董卓卻哈哈大笑著拍了拍王允的肩膀,說了一句司徒大人家中的寶刀果然鋒利無匹,當真是一把神兵利器。

這句話給王允嚇得一哆嗦,差點沒站住跪了下去。

群臣不明白董卓為何今日如此快意,可卻聽到了詔書上對曹操的宣判。

諸位大臣不明所以,只有王允心喪若死。

是的,當時的故事就是這樣。

之所以曹操沒有在董卓的府上完成暗中刺殺——被發現——假意獻刀——趁董卓還未醒逃離洛陽這一套操作,問題出就出在現在坐在董卓對面的這位突然出現的小王大人身上。

而曹操的垮台,也終於成就了小王大人在董卓心中不可替代的位置。

小王大人是在董卓進入洛陽之後突兀出現在他身邊的,此人極為神秘,幾乎沒有人能查的到這人到底是從何處來,只知道他是和曹操在差不多的時間裡登上了歷史舞台,和曹操的區別在於,小王大人雖然名為大人,其實並沒有在朝中取得任何職司,文武百官見到他的都極少,似乎並不在乎為官鑽營之事,不得不說是在董卓入主朝廷之後的一個異類。

只有董卓心中最清楚,之所以能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曹操的狼子野心,正是因為小王大人早在許久之前,就曾經和自己說過,曹操此人實際心有反志,為的便是取得自己信任之後可以刺殺自己。

同時這位小王大人還輕描淡寫的告訴董卓,無論曹操想做什麼,董相國大可不必在意,隻記住當那曹操圖窮匕見的時刻,多加提防便好,這種雲淡風輕的口氣反而讓董卓心裡有些不好拿捏。

總之他就一句話,到時候誰忠誰奸,相國自然明了。

董卓不動聲色,卻終於等到了曹操露出獠牙的那一天,於是小王大人更加獲得了無上的信任。

而曹操這位原本要一統三國的雄主,終於在這種不要臉的劇透面前,徹底失去了所有後續的可能性。

對於小王大人來說,是曹操刺殺了董卓,還是董卓殺死了曹操,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無論是哪種,對他以及小隊來說,都是好事。

因為他是王建國,他只是想要完成遊戲罷了。

派出多少數量的兵士駐守汜水關這件事,也是他向董卓提議的,不讓呂布出門鎮守虎牢關,也是他提議的。

不僅如此,他還自告奮勇的主動請纓去前線督戰,這兩日才剛剛回到洛陽城。

只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才回來沒幾天,那位守關的副將便把汜水關丟了。

「王建,你倒說說,接下來應當如何啊?」董卓看著王建國,皺著眉頭問道。

王建國怕自己的名字太過出眾,因此給自己化名王建,畢竟頂著一個四九年之後的名字,怕是會給這些古代人嚇出毛病來。

「回稟相國,該如何,便如何。」王建國笑呵呵說道。

「人家都快打到家門口了,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董卓瞪著眼睛說道。

「我說的該如何便如何,便是要相國心中怎麼想,就怎麼做,大可不必如此焦慮。」王建國接著說。

「那……派出多少兵合適啊?」董卓沉吟了一下,問道。

「如果您要是問我的意見,那我建議除了保留洛陽城內『維持秩序』的兵士外,其他所有兵士皆可以派出作戰。」王建國說道。

「那可不行,這要是敗了,咱家連個翻身的資本都沒有。」董卓擺手道。

「我隻說兩點供相國參考,其一對方雖然兵多將廣,然而作戰能力比之您麾下的西涼軍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真要在平原上打將起來,我西涼兵士對敵一換三不好說,一換二總是綽綽有餘的。」

王建國先是一個不聲不響的馬屁送了過去,見董卓面露欣慰之色,接著說道:「對方戰力不行是其一,心不齊是其二,而這也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怎麼說?」董卓疑惑。

「敵方雖然號稱十八路聯盟,可您不要忘記,那幽並兩州的公孫瓚,手中可是握著聯軍兩成的比例,更何況那孫堅孫文台勇則勇矣,一直是他作為先鋒將軍,與我軍作戰消耗的是他長沙的兵,您想想看,時間短還好說,一旦這仗打時間長了,他會沒有想法?」王建國循循善誘道。

「噢,你的意思是說,對方心中其實已有嫌隙,只不過現在還沒有顯現出來?」董卓問道。

「沒錯,如果我軍舉大兵壓上,和對方擺出同歸於盡的架勢,您不妨猜猜看,對方的中軍帥台會發生什麼事情?即便對方中軍帥台中真的統一了思想,可我軍戰力煊赫,這勝負還尚未可知。」王建國輕聲說道。

「萬一,我是說萬一啊,我們即便真的敗了,那又如何?」王建國接著問道。

「敗了那咱家不就得死翹翹了?」董卓一瞪眼。

「非也非也。」王建國連連擺手,「所以才讓相國您在洛陽城裡留下足以『維持秩序』的軍士嘛,您想想,我們手中有天子和傳國玉璽,還有那些百官在手裡,缺了這些人,那十八路聯軍就算打進了洛陽又能如何?進,可拿這些人的性命做要挾,逼這十八路諸侯就範,退,大不了遷都就是,天子還是那個天子,有相國在天子身旁,怎麼,還怕那些跳樑小醜飛上天去不成?」

隨著王建國娓娓道來,董卓的臉上終於恢復了一片輕鬆的笑容。

「哎呀,還是王建你鬼頭啊,咱家要說這陰謀詭計,還真是及不上你。」董卓誇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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