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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你別跑》114 套麻袋揍
轉來轉去,被靜絡公主截胡了。

華敏沄剛準備差人去齊國公府走一遭,就看到馮瑤瑤已經如風一般,刮進來了,又往外看了一眼,阮玉果然沒來,不僅嘆了口氣。

馮瑤瑤似乎氣狠了,臉色坨紅,她也不要人招呼,坐下狠狠喘了口氣,又把華敏沄倒著的茶喝了,才落著機會說話:「氣死我了,沒天理了。」

原來,今天,馮瑤瑤來她這兒之前,去阮家走了一遭,這消息如今已經全城盡知了。

阮家自然也知道了,阮玉把自己鎖在屋裡,就是不開門,阮玉的娘也是唉聲嘆氣的,阮石是氣沖沖的回來的,身上還掛了彩。

阮家人大驚,追問之下,才知道阮石氣不過,找那柳濡風的麻煩,卻沒想到,被靜絡安排在柳濡風身邊的人一通亂捶。

柳濡風沒受傷,他自己倒是被捶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馮瑤瑤大喘一口氣,說道:「你說這算什麼?是他薄情寡義在先,人家找他說個理,還要被他打?」

「那什麼靜絡公主真不是好東西,今天剛一下旨,那負心漢身邊就有了公主的隨扈。」

這分明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事。

華敏沄也覺得很無語:「你小聲點,負心漢負心漢的,在外面這麼說被別人聽見就不好了。」

雖說這裡是舶來品後院,她有把握不會讓人聽了去,但小心無大錯。

馮瑤瑤現在不注意,出去也不一定注意,就這大嗓門,嚷嚷的全天下都要知道了。

前世靜絡嫁的是勇國公家的成老二。

這回,居然指婚給了前世不知道的人。

按照道理不應該啊?

是廉王在搞什麼鬼不成?

馮瑤瑤被華敏沄一說,也覺得自己聲音太大了,做賊似的張望了一番,瞬間說話聲音小了一倍:「我實在是氣不過,必須給他好看才行。」

華敏沄也覺得膈應的厲害,不過:「皇上為什麼就忽然指婚了?」

這是兩個人好了多久了,否則靜絡又不是傻子,那麼多豪門貴族不挑,偏要挑讀書人啊?

這也太過分了,那柳濡風把阮玉當什麼了。

馮瑤瑤撅撅嘴:「阮大哥說,那靜絡公主和柳濡風是在勇國公府認識的。」

「起先那靜絡公主的隨扈還沒到的時候,阮大哥逼問了幾句,那柳濡風都說了。」

既是在勇國公府,那廉王肯定是知道的,甚至是支持的。

那成家老二怎麼辦?

華敏沄也搞不清廉王葫蘆裡賣的什麼葯,索性也不管了,總歸不是好葯。

真要是對她有什麼圖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她安慰馮瑤瑤:「這事說來既是壞事,可也是好事啊。」

馮瑤瑤白了華敏沄一眼:「沄沄,你不厚道哦,小玉受了這麼大的罪,怎麼是好事了?」

華敏沄搖搖手指:「你想錯了,那柳濡風如此的見利忘義,實在不是個好人,這還好是在成親以前,若是成親後,我且問你,小玉還有迴旋的餘地了麽?」

華敏沄原本是發現這柳濡風挺有本事,交友甚廣,可沒想到還勾搭上廉王和靜絡。

也是,只能算是普通人家小姐的阮玉怎麼能和能給他帶來榮華富貴、一步登天的高貴的公主相比呢。

哪怕這家人在他舉目無親在汴京城漂泊的時候,給過他幫助和溫暖。

不過,這世上,忘恩負義的人太多了。

只是,於柳濡風來說,阮玉是他攀附權貴的絆腳石。

可是,對阮家,對馮瑤瑤、對她華敏沄來說,阮玉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所以,她必須給他點好看。

華敏沄拉了拉說不出話來撅著嘴生悶氣的馮瑤瑤:「好了好了,彆氣了,我知道你是替小玉抱不平,咱們明天約了小玉,去出口氣怎麼樣?」

馮瑤瑤眼睛一亮:「你有什麼好辦法?」

華敏沄微微一笑:「套麻袋呀……」

……

翌日,恰逢旬日,這樣的日子華敏沄一般只要去莊子上看看虎之隊的訓練情況的。

順便也下場對練幾場。

可為了阮玉的事,她就不去了。

剛晨起練完武功,就見斂秋來報,馮瑤瑤已經來了。

華敏沄知道她著急,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著丫鬟跟謝氏說了一聲,她便和馮瑤瑤出門了。

到了阮家,阮玉的母親周氏和嫂子彭氏把她們引到阮玉門口,周氏抹著眼淚說:「從昨天到今天都不開門,飯也不吃。」

彭氏扶著大肚子,也是一臉擔憂。

華敏沄拍拍周氏的手,又給了個安慰的眼神給彭氏,心裡又把那柳濡風狠狠凌遲了一遍。

馮瑤瑤上前拍門:「小玉,沄沄跟我來一起看你了,讓我們進去吧。」

門內的阮玉毫無動靜,就是不出聲。

華敏沄想了想,對周氏和彭氏說:「阮伯母和嫂子就不要在這兒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想必玉兒不好意思的很,你們就先回去,我和瑤瑤會好好勸阮玉的。」

說話時,提高了音量,務必讓裡面的阮玉聽見。

周氏有些遲疑,還想說點什麼,還是彭氏懂這些小姑娘的心思,拉了拉周氏。

周氏才嘆了口氣,對華敏沄和馮瑤瑤點點頭:「一切拜託你們了。」

說完,她便和彭氏兩人相互攙扶著走了。

待到兩人走了,華敏沄上前一步,站到阮玉門前:「小玉,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是你自己開門。」

「第二呢,是我把你的門拆了,不過我事先說好了,我可不會付你的門錢。」

馮瑤瑤無語的看著她:「……」她知道這暴力女又要開始暴力了。

門內還是沒有動靜。

華敏沄也不多話,直接上前一拳砸在阮玉門上。

這一拳她僅僅用了一分力,只聽見門「哢」的一聲,中間多了一個凹下去的拳印,周圍已經碎成齏粉的木屑粉「噗嗤噗嗤」往下掉。

一旁的馮瑤瑤已經驚叫一聲,躲到一邊去了。

感覺沄沄這力氣越來越大了。

真是怪力女……

隨著木屑粉的紛紛灑落,門「哢怎」一聲開了。

阮玉站在門口,眼睛通紅通紅的,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馮瑤瑤一把上前拉住她,生怕她再鑽進去了:「你看你,我們來都不開門,也不吃飯,你現在看起來醜死了。」

阮玉自暴自棄的甩開馮瑤瑤的手:「醜死算了,你們來幹什麼,我在屋裡好好的,幹嘛要把我逼出來。」

說著說著,又要哭了。

華敏沄白她一眼:「哭什麼?那負心男不要也罷,還怕找不到更好的?」

馮瑤瑤點點頭,把華敏沄灌輸給她的話對著阮玉又說了一遍:「小玉,你應該慶幸你在成親前就甩了他,要是成親後,可怎麼辦喲……」

巴拉巴拉,馮瑤瑤極儘可能的給阮玉洗腦,告訴她告別了舊愛,迎接新歡是多麼幸運的事。

雖然有八成話都是馮瑤瑤胡諏的,但看阮玉臉色漸緩,華敏沄覺得還是值得的。

見阮玉臉上終於不見了那股子鬱氣,多了一份平和,無論是馮瑤瑤還是華敏沄,都鬆了口氣。

華敏沄開口道:「今日我和瑤瑤來,是為了替你出氣的。」

馮瑤瑤連連點頭,很是贊同。

阮玉遲疑的抬起頭,看著兩個好友:「怎麼出氣,我不想再跟他有牽扯了。」

華敏沄搖頭:「阮大哥為著你的事情,臉上被揍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你爹娘為你煩憂,你嫂子大著肚子還擔心你,你自己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眼睛都要哭瞎了。」

「這樣的人,你就讓他逍遙快活了?」

華敏沄從來不是別人招惹了她,給她一巴掌,她還能把臉伸過去讓人家再給她一巴掌的人。

誰招惹她,被她找到機會,她就把他爪子給剁了。

身為跟她脾氣相投的朋友,她了解阮玉,唯有讓柳濡風吃點苦頭,阮玉才能舒心一些,讓這事真正的過去。

否則憋在心裡,那種憋屈和屈辱感能讓她作下病來。

馮瑤瑤也是氣急敗壞:「那負心漢不記恩情,一個人孤身在京城,吃你們家喝你們家的,還借著阮家阮大哥的人脈交友甚廣,最後還欺騙你的感情,這樣的人就這麼算了?」

「我不記得小玉你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說到負心漢的時候,馮瑤瑤特地把聲音都壓小了。

不過,她還是氣啊,自己和沄沄好心好意的來為她出氣,起了個大早,沄沄還告訴她已經打聽好柳濡風在哪兒了。

沒想到這小玉還拒絕她們。

哼,她決定了,小玉不去,她自己和沄沄去,就當是替阮家人出氣了。

阮玉默了默,她覺得華敏沄說的對。在這個世道,身為女子已經很吃虧了,如果自己不能強一點,那人家看見你也是可勁兒欺負的。

只有自己強大了,讓人家不敢伸爪子,才能保護自己,也保護家人。

好比沄兒,田雪梅那事起初,她們也是親耳聽見,親眼所見,那麼大的屈辱,那麼難以轉圜的餘地,沄兒硬是沒忍下來。

如今,那田雪梅還躺在床上沒起來呢,聽說這輩子也就能躺著了。

而廉王和勇國公府誰敢找沄兒的麻煩。

雖說有信國公府做依仗,可是自身不行,依仗再多也沒用。

想到這,她有些豁然開朗。

她和單純的馮瑤瑤不一樣,她的心思要細膩很多。

她覺得,也許沄兒就是有意識的在訓練她們成為能剁別人爪子的人。

瑤瑤的那個未婚夫的事情,她也聽說了,是大哥和大嫂聽到風聲告訴她的,她一點兒也沒敢聲張。

沄兒的消息來源比她多的多,更是能早早就聽到。

她也沒聲張,但不聲張不代表她沒做什麼事。

她阮玉也好,瑤瑤也罷,大約沄兒就是想讓她們能和她一樣,在有限的空間能夠活得更加肆意!

她怎麼能浪費好友的這一番好意呢。

她笑了笑,眼裡閃著光,鄭重點頭:「嗯,我心裡也氣呢,咱們去吧,把柳濡風修理一頓。」

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就是為著自己舒服,她也不想讓他太舒服了。

馮瑤瑤高興了,一把拉住她:「那咱們商量商量。」

阮玉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又笑著看看華敏沄,鄭重的「嗯」了一聲。

三人一合計,便出門了。

柳濡風一直租住在承平巷,諷刺的是,這一進的小院子都是阮石幫忙找的。

阮石為了方便他能安靜的讀書,可是幫忙跑了好些地方,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不過,可能是傍上高枝了,這小院配不上他了。

昨天剛當上準駙馬,今天就要搬家了。

華敏沄讓暗衛打聽過了,勇國公大手筆的送了一間院子給他。

今日傍晚是喬遷的吉時。

中午翰林院下衙後,他肯定是要來整理一下自己的私物。

而必經之路上,有一處竹林,那兒清幽可人,春日倒是有許多人踏青。

這秋風蕭瑟的,肯定沒什麼人。

三人在竹林那邊等著,華敏沄還貼心的給她們準備了粗麻布的衣服。

臉上也被華敏沄喬裝過了,不熟悉她們的,是鐵定認不出來她們的。

明目張膽是要的,但是必要的喬裝也是要的。

免得到時候被不要臉的「苦主」找上門,那多尷尬。

就要讓他明明知道是誰,可又沒證據。

阮玉和馮瑤瑤都有些興奮,還從來沒這麼玩過。

兩人你摸摸我,我摸摸你,還摸摸華敏沄,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好不新鮮。

正新鮮著,不遠處一陣杜鵑鳥的空鳴,華敏沄頭一低:「噓,來了。」

兩人立刻正經起來,貓在華敏沄身後,靜靜的等著。

那邊,柳濡風一個人匆匆的走著。

他把這邊的一些書籍和私物整理一下,公主還約他去彭樓吃飯。

他得快點。

正想著,眼前一黑。

感覺自己就被一個大袋子給套住了。

剛要叫喊,身體的某一個部位一陣劇痛傳來,接著如雨點般痛感從身上各處都傳了過來。

他此時腦袋還算清醒,想著是誰揍他?

是不是阮家?

可是阮石是個讀書人,手可沒有這麼重。

現在,他覺得其中有好多下最密集的,那手太重了,這肯定是練家子啊!

他感覺自己骨頭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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