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寧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原本以為失去了一半的靈魂的項寧，對自身的內在掌控就有一點缺陷，並且因為常年的壓力以及殺戮過多的緣故而導致的一些負面意志誕生。

這種東西不太好解釋，若是硬要解釋的話，便是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刺激導致情緒失控，當然這種解釋不太嚴謹，但就是有那麼點意思在其中了。

而作為花了三千萬年的亙古，不管是實力還是見識亦或者是那強大的精神力，至少面對項寧的時候，只要他樂意，項寧就像是一個沒穿衣服的人暴露在他的視野之中。

當然，他是想為了項寧好才會這樣對項寧。

「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時候你還在我妖族涅槃池那的時候，就受到了血妖的影響導致情緒有點失控，但我那時候你成功突破不朽神體，那些負面情緒對你來說很容易就能化解，我也就沒在理會。」亙古說著，擔心的看著項寧。

其實項寧是不願意跟人多說的，但是看著亙古，他就是有種找到父母長輩，好似能將心中的委屈和顧慮都告訴他們一般。

想了想，現在他吃了人家的好東西，人家也主動提出來了，那若是在隱瞞，那就真的有些對不住人家了。

並且還是那句話，以現在項寧的實力，若是亙古想害他，哪裏需要那麼多彎彎繞繞，一巴掌下去，就能打得項寧半死。

不過項寧還是想問問，亙古是怎麼發現的，這關乎到他以後遇到的其他強者，會不會也發現他的情況，從而下針對。

「你放心，這個除了我和那個猩紅文明的老傢夥外，還沒人能發現你的情況。」亙古看透了項寧的心思，笑道。

項寧鬆了口氣的同時看向亙古，亙古道：「就在會議上，其實我也是被那老傢夥提醒了，才發現你的問題的。」

「啊？」

項寧想了想，確實，他與猩紅文明接觸，那都是把魔族驅逐出寒古星域，之後才帶著赫拉前往修羅文明，才與修羅文明有上下關係的猩紅文明接觸的。

當時遇到祖神的時候，就說過看在亙古的面子上沒對項寧出手，項寧自然投桃報李，送了猩紅文明一場造化，之後項寧離開猩紅文明也就沒在跟祖神見過面。

而這一次會議，也算是一個契機了。

想通一切後，項寧才開始講述自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越聽，亙古眼神越發的柔和，那樣子，就像是在聽自家的孩子出門在外遇到的所有委屈一般。

那可不是嘛，現在亙古就是將項寧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聽著項寧年紀輕輕就已經肩負一族生存重任，做了那麼多，還有人族背叛，年紀輕輕就遇到了他不該遇到的這個社會的黑暗，生生死死，在項寧未成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上映了。

這種環境下生活，怎麼能不讓心志出現一些問題，能壓製住，到後面才爆發，那都是項寧意志純粹了，為了保護家人的那份執念在支撐著了。

直到最後的最後，魔族絕生神不顧臉面，直接對人族地球發動偷襲，而項寧的妻子，也是他此生為數不多能夠為之拚命的人在那一戰中香消玉殞，雖然項寧不知道其實方柔那時候沒死，但其實那個狀態，在那個場景，根本沒辦法搶救，之後還是大概率會死亡。

所以，項寧那根緊繃的弦斷了，斷得徹徹底底，剎那之間失去理智，逆轉時空改變現實所消耗的，一切，放在整個域外，都無法湊齊。

畢竟，現在連一個九級文明都沒有，怎麼能去完成這個逆轉時空的操作？

有機靈，有生物引擎，也就是天道引擎，天道引擎之前就說過，幾乎是洪荒文明的一切的結晶。

而洪荒文明又是九級文明，而九級文明即為創世文明，只要有理論依據，有充足的能源，以及強大得足以撐得起整個過程的運算，那便能實現一切。

所以，項寧當時消耗的，可不單單只是自己的靈魂，若是沒有九級文明的底蘊，項寧怕是逆轉完時空，在跟絕生神打一架之後也該油盡燈枯，直接戰隕了。

項寧將該說的說完，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機靈可說可不說，因為亙古經歷過三千萬年前的事，對高維層次的一切都有了解和涉及，再不濟，項寧直接來一句，這一切都是洪荒文明安排的後手也就行了。

項寧講述完，一股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覺沖刷著全身，那種感覺，就像是心中的一座壓著他喘不過氣的大山被卸掉一般。

或許是因為這些秘密讓項寧無時無刻在警惕著，就怕別人知道，但是面對亙古，這個不知道知道多少東西的生靈來說，項寧的秘密對他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

而此時的他，又被亙古擁如懷中，這一次，亙古是用臉貼著項寧的頭頂，將他環抱住的。

在妖神閣外，原本連綿的細雨忽然開始下起傾盆大雨，原本霧蒙蒙的天空變得黑雲密佈，淋著雨，感受著亙古情緒的眾多妖族強者一個個有些無措起來。

因為從雨水中，亙古的情緒很是悲傷，他們無法體會那種悲傷，但卻讓他們感覺此時很是不自在，莫名其妙的，有種想去殺幾個魔族的感覺。

「這是怎麼了？」

「亙古大人好像很悲傷。」

「亙古大人別哭啊······」

「我後悔被你找回來了。」

「唉，你別走啊·······」

「不，我只是想去殺幾個魔族的人而已，能讓我們亙古大人如此悲傷的，那肯定是犯下了天怒人怨的事。」

而在妖神閣中，此時的項寧沉沉的睡去，而此時的亙古，已經化為半蛇半人，將項寧輕輕的裹住，他撐著下巴，看著熟睡的項寧：「真的是苦了這孩子了，也不知道那些老傢夥當年是怎麼忍心讓這麼一個孩子去趁受這一切的。」

「不過還好及時釋放，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亙古撫摸著項寧的臉頰。

原本男性的臉龐巧然改變了，這才是亙古的真面容，女媧的後人，那面容就好似母儀天下，但此時，她隻獨寵愛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