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維接著開口說道：「不必謝我，這次軍事行動不是我的命令。河圖基地是這次供電供暖的倚仗，沒有這座基地，龍城議會也是有心無力。此外，關於補助金髮放的事宜，一方面龍城將根據上級的拔款分發給各位；另一方面，龍城議會也將無條件發放區域二次補助，保證基層人民度過凜冬難關。同時，議會呼籲各界人士伸出援手、獻出愛心，加入到社會保障中來，走到基層人民中去，我代表龍城政府感謝你們的幫助！最後，供電供暖分配細則和補助金髮放細則以及短缺物資明細將公示在龍城民生保障官網上，各位可以通過手機和手環查看。」

........

韓維的宣告，及時給了各級代表吃了一顆定心丸，也是給了三級城和其他鄉鎮一次生的機會。就像定海神針一樣，止住了一場十級的風浪。

龍城軍事學院內，蘇白和黃齊走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沿途都是在討論關於凜冬的事情。

「真的虧了張棱月將軍打下了河圖基地，不然這回真的就慘了。」

「沒錯，不愧是龍城的脊骨。」

.....

黃齊有點不解地對蘇白詢問道：「我有點不明白，你們打下河圖基地那麼久，為什麼沒有看到授勛等等之類的儀式，如果不是韓維副議會長在之前的演講上提起，我都忘了這事情了。」

「不是忘了，甚至覺得張棱月是個白癡，沒事找事乾。」羅朱補充道。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黃齊聽完後不斷點頭。

蘇白簽有保密協議，現在可謂是理屈詞窮，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味道。

黃齊看蘇白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急著說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啊。」

「那是一項沒有被授權的軍事行動，所以請了我這樣的外援。有些事真的不方便說，兩次進攻，你們知道死了多少人嗎？蘇白捏著額頭說道。

聽到蘇白的話，黃齊和羅朱面面相覷，這才反應過來。

「我說怎麼沒有追悼會呢。」

「行了，行了，這事情過去了，這事情不要討論。」蘇白有點心虛，經這兩個貨一提醒，蘇白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拿了那個基地內的好東西，到現在他都沒敢拿出來研究，生怕被人發現了。

「怕什麼，又不是光我們討論，我跟你說現在都在討論河圖基地和張棱月，尤其是這次得到幫助的三線城市和小鎮人員，都把他當做救命恩人了，因為你不清楚，縮減供暖範圍將導致多少人死亡，有些小地方絕跡都不為過。總議會怎麼想的？對基層就這樣漠然置之嗎？」

「如果從表面看自然不能理解，但是仔細想想，議會肯定也是無奈之舉。能讓人民營生就不會讓人民要飯，能讓人民活，就不會讓他死。苦衷我不知道，但一定是不得已。蘇白忖量了片刻說道。

「好吧，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龍城A區行政樓辦公室，韓維坐在椅子上，周瑞和蘇博啟兩人恭敬地站在旁邊，兩人此時也是如釋重負，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蘇博啟恭敬地問道：「我有點不太明白，龍夏國近年來恢復的尚好，更沒有財政危機等流言蜚語，為什麼要做如此裁奪，削減供暖名單呢？。」

「議會沒錢了。」韓維一句話直接噎的蘇博啟和周瑞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周瑞探著脖子，色若死灰地問道「不可能吧？

「議會把錢都透支了，全部撒向軍工，你們可以好好想想今年龍城在軍備上得到多少支持。」韓維不鹹不淡的回道。

「可是就算這樣，總不能削減名單吧。」蘇博啟還是不認同。

「那是因為我們頭頂上的蓄能層這幾年受到了大範圍破壞，你覺得儲備的能量還夠用嗎？而在不夠用的情況下又沒錢，議會只能夠捨棄一部分名單，集中保障重點的命脈了，雖然很殘忍，但這是最正確的做法，因為只有領頭的命脈城市安穩，人心不動蕩了，オ騰的出精力救援下面的城市。其實就現狀而言，議會是與所有人和衷共濟的，是沒有放棄任何人的，只不過是有心無力，下放了責任給各個大城市罷了。」韓維簡單解釋道。

聽到韓維解釋，蘇博啟等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不過正常人根本就想不到這麼深。

「明白了。」

其實意義也很簡單，就是如果全救，是能解一時危機，但是長久下去就是慢性死亡。反之，至少可以保存精銳，讓上面的大城市緩過來，並對下面施以援手。

當然啦，這些都是表面的情況，真正的情況是，議會準備搏一把，奪回行星控制器，不然人類永遠沒有未來。

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

只見張棱月推開門扉走了進來，對著韓維敬了個禮。

韓維微微點頭，接著對蘇博啟等人揮了下手。

「沒有什麼事情，你們都出去吧。」

「是！」

蘇博啟等紛紛起身離開了。

很快房間就剩下韓維和張棱月，以及站在一旁的何湘了，韓維淡淡的問道：「事情準備的如何？」

「都準備好了，一切妥當。」

張棱月回答十分的乾脆利落。

「恩，還有事情？」韓維見張棱月仍然站在原地，便詢問道。

「我有個請求。」張棱月開口說道。

「說吧。」韓維一點都不意外，從張棱月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事情，否則他這個時間不該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河圖基地能夠打下來，不是我一個人功勞，我也不在乎功勞，我在乎是死去的弟兄，他們應該享有那份榮耀的，所以我在這懇求副議會長大人，只有您能夠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榮耀。」張棱月對韓維鞠了個九十度躬。

看著態度那麼堅決的張棱月，韓維開口說道：「你應該很清楚現況，你沒有被SP死判部門帶走就應該很慶幸了，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找過軍部的高層了，結果你自己應該最清楚吧。」

「功過相抵，此時不許再提。」

張棱月一個字一個字回道，這是他得到的回答。

「那還需要我給你翻譯一下嗎？」韓維渾濁的目光看向張棱月。

「我寧願自己受罰，讓死去的弟兄能夠得到應有的榮譽和追悼。」張棱月抬起頭十分堅定和韓維對視著，沒有一點退縮。

韓維反而陷入沉默，有時候上層世界有上層世界規矩和默契，而這是在摧毀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