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禹城那番話說完之後，喬莞就一直面無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氣。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靳禹城裝作不經意的隨口道：「這次的禮服，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禮服這些平時也是由公司安排的，公司的造型師怎麼安排就怎麼來好了。」

「奶奶不是說讓我跟你一起主持嗎？」靳禹城挑眉，「那咱倆的禮服起碼得搭配才行吧？總不能你穿個紅的我穿個綠的，那成什麼樣子了？」

這倒是真的。

靳禹城方向盤一打，又繼續道：「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順路把你的禮服也選了吧。」

「你的就不用……」

喬莞剛要拒絕，靳禹城卻不由分說的打斷她，語氣有些不耐道：「我告訴你，趁著我今天心情好，你最好能適可而止，乖乖聽話。不然等回頭你要選禮服的時候再讓我去跟你搭配，我可沒那閒情逸緻。」

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喬莞也隻好點點頭，「我知道了。」

靳禹城這才滿意的揚了揚唇角，「那這次我的禮服就交給你選了，把眼睛放亮一點，不要給我選一些花裡胡哨的衣服。你沒給我選過衣服，也不知道我的喜好，選的時候最好謹慎一點。」

喬莞目光看著窗外，隨口道：「我以前給你選過，只不過你沒穿而已。」

靳禹城的笑容一僵，好一會兒才道：「什麼時候？」

「結婚前。」

她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

當初他們結婚時，除了婚戒以外，婚紗和禮服也是要一起選的，但是她選婚紗那天，他卻並沒有去。

甚至最後她穿了一身象牙白的婚紗，而他則故意穿了一身銀灰色的新郎禮服，兩個人看上去別說有多不搭配，甚至有人以為喬莞是別的新娘走錯了地方。

而靳禹城之所以會穿那件禮服，也是因為那件衣服是陸雨珊生前，他倆有一次正好逛到了一個婚紗店，出於好奇就走了進去。

那件禮服就是當時陸雨珊選的，她說那是那個婚紗店裏最好看的一套禮服，如果有朝一日他們結婚，那他的禮服就要按照那個樣子設計。

只是後來陸雨珊終歸是沒能看到他穿那件禮服的樣子。

或許是出於報復心理，又或者是出於對陸雨珊的懷念之情，所以最後靳禹城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穿了前女友選的禮服，出現在了自己現任的婚禮上。

想起當時的場景，靳禹城一時也有些無言以對，良久才道：「沒關係，那次沒選成，這次就當重新給你個機會。」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只要你選的不太奇怪，我都能接受。」

一直以來，她和陸雨珊就像是張愛玲筆下的紅玫瑰和白玫瑰。

喬莞穿衣的風格都比較清淡簡單，大多數是以純色、素色、白色這樣單一的顏色為主。

而陸雨珊的風格則很熱烈，以紅色、紫色、粉色這樣的顏色為主。

所以靳禹城總是莫名有一種喬莞的眼光很一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