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聽上去實在是有些不對勁。

顧維廷的神色愈發陰鷙起來，終於也不再坐在她的桌子上，站起來擰眉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胡說八道？」喬莞冷笑，「你手裏明明早就已經有了章子萱打我的視頻，可是卻捏在手裏一直不肯放，直到我成了眾矢之的，生活都差一點被毀了，你才終於把視頻放出來了，你不就是為了流量嗎？」

顧維廷聞言微怔，其實距離那件事也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他甚至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卻沒想到她又提了起來。

而且看她這個樣子，似乎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

顧維廷和她對視幾秒，「你到底想說什麼？」

「先是和警方說不確定我的人品怎麼樣，又在媒體面前這麼說。因為你的一句話，我失去了工作，然後等輿論到達巔峰的時候，你再把視頻放出來，故作好心的發一個澄清的新聞裝好人為我澄清。」喬莞越想越可笑，諷刺地看著他道：「你的所作所為看上去好像很真心，很為我著想，但實際上都是你一手策劃的！為的只是幫公司賺取熱度和流量，說白了，你本質不過也是一個商人，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錢罷了！」

她的一雙眼睛充滿了怒意和恨意，就這樣死死的盯著他，像是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顧維廷看著她的眼睛，眯了眯眼道：「你的意思是，我從一開始就有這個視頻，是為了讓你被罵，所以才故意不放出來的，是這個意思嗎？」

「難道不是嗎！」

事實上在聽到那兩個員工的話時，她都沒有想到這一層，但現在聽他親口這麼說了，她反倒是確認了這個事實。

顧維廷怒極反笑，「那你倒是告訴我，我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我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從一開始不就是想報復我嗎？你這樣一來，熱度也得到了，華熙又落了一個調查真相的好名聲，得到了國民媒體的美稱。」喬莞挑眉，「你得到的好處難道還少嗎？」

他看著她挑釁而又質疑的目光，忽然就出離了憤怒，猛地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一把將她抵在了身後的牆上。

顧維廷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喬莞，我告訴你，我不是你，我顧維廷還沒有卑鄙到這種程度。」

第一次，喬莞沒有一絲懼怕和悔意，就這樣和他對視著，因為下巴被他掐著，她有些艱難道：「你是沒有這麼卑鄙，因為你比我想的還要卑鄙得多！」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想到自己在派出所裡呆了一夜，又被章子萱的粉絲打成那樣，最後卻不得不被迫道歉。而他一早就知道真相卻反而助紂為虐，她就隻覺得憤怒和噁心。

兩人就這樣對視良久，互相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烈的恨意，下一秒，顧維廷忽然猛地抬起了拳頭。

喬莞以為他是要打她，嚇得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