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的聲音雖然蒼老卻不失威嚴，加重的語氣帶著怒火，讓杜文涓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一半，怏怏的放下手，不情願的叫了一聲，「媽。」

喬莞見狀也急忙頷首，輕聲道：「奶奶。」

蘇燕蓉在保姆的攙扶下樓走向兩人，先是狠狠地瞪了杜文涓一眼，又掏出帕子幫喬莞把臉上的茶水擦乾，心疼道：「小周，去給喬喬找一身新衣服過來換上。」

保姆聞言便點頭上了樓，喬莞感激道：「謝謝奶奶。」

整個靳家，只有蘇燕蓉對她最好，也多虧了蘇燕蓉的庇護，才讓她免受了許多委屈和刁難。一直以來，如果不是蘇燕蓉，她現在可能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蘇燕蓉也不說話，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慈愛的笑著問：「早飯吃了嗎？我讓小周去給你煮個粥吧？」

「不用這麼麻煩了奶奶，我回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做了那種丟人敗興的事，還有臉吃飯呢？」杜文涓翻著白眼扭著腰走過去，撇著嘴正要坐下，蘇燕蓉眉心一蹙，「我讓你坐了嗎？」

杜文涓的屁股都快沾到沙發了，卻不得不又站了起來，故作鎮靜的扯起嘴角乾笑一聲，「媽您這是怎麼了？幹嘛突然這麼嚴肅，搞得人怪不安的。」

要說杜文涓其實也算是瑨城數得上的豪門太太了，她娘家有錢，婆家有勢，丈夫靳遠年近60卻依然疼愛她，甚至可以說是瑨城豪門中少見的感情和睦，舉案齊眉的模範夫妻，就連訪談節目、報紙雜誌也是上了不少的。

她這大半輩子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唯獨在蘇燕蓉這個婆婆面前就像是個丫鬟。蘇燕蓉坐著，她站著，蘇燕蓉站著，她要站的更直。

蘇燕蓉也不看她，漠然道：「你嫁進這個家30多年了，第一天知道我嚴肅？」

杜文涓沒敢說話，她又接著道：「你的好兒子做了什麼，你自己去好好查一查。」

喬莞低著頭不語，蘇燕蓉起身拉著她準備上樓，走了兩步又停下對杜文涓道：「三十歲的人了，還跟自己的秘書助理廝混在一起，既然你看不上喬喬，那你就看看他身邊的那些個秘書哪個配做你兒媳婦吧。」

「什麼？」杜文涓聞言差點跳起來，「這些勾引人的小蹄子，看我明天不把她們全炒了！」

*

喬莞從蘇燕蓉的房間裡換了衣服，剛出來，便被招呼了過去。

蘇燕蓉拉著喬莞的手，抱歉的說：「對不起喬喬，文涓那個人就是那樣，從小驕縱慣了，你不要往心裏去。奶奶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如果不是你，阿城早就……」

喬莞聞言急忙搖頭，「奶奶您別這麼說，是我感謝您才對。如果不是因為您的幫助，我爸爸也不可能支撐這麼久，而且那個時候……也都是託了您的福……」

「不說那些了。」蘇燕蓉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道：「其實奶奶叫你來，是有事想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