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裡，喬莞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那個狼狽的女人，自己都有些嘆息。

雞蛋清一片一片的粘在頭髮上，有一些蛋黃還流了下來，臉上也被沾到了不少，還有BB彈打到了她的臉上，蹭出一道道的血痕和淤青，衣服上更是沒法看了，整個人都顯得狼狽不堪。

喬莞嘆了口氣，放了些水先是簡單的洗了個臉，又把頭髮上的汙漬湊合的清理了一下，用橡皮筋把頭髮綁了起來，至於外套已經沒法穿了，索性就脫了下來。

就這麼勉強收拾了一下，她才走出洗手間，只是剛一出門，她便看到旁邊一個辦公室的門被打開，接著便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維廷一身黑色的休閑西裝率先走出來，而他身後則跟著兩個滿臉笑容的中年男人。

他先是伸手扣住西裝紐扣，隨即微微頷首道：「兩位請留步，之後有什麼事也請及時聯繫我的助理，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配合警方調查。」

其中一個走出來後對著他笑了笑，伸出手道：「給顧總添麻煩了，本來跟你沒什麼關係的事，但是流程還是必須要走的，感謝顧總來配合我們的工作。」

顧維廷自然早已經發現了喬莞，但是卻並沒有多看她一眼，只是淡笑著和那個男人握了握手，「雖然確實跟我沒什麼關係，但再怎麼說，那位喬小姐也是以我女伴身份出席的酒會，現在出了這種事，我自然也有責任。」

「顧總就是太好心了，那個喬小姐因情生恨打了人，跟顧總有什麼關係呢？而且顧總不是也說了，她們打起來的時候，你並不在場啊。」

顧維廷用餘光瞥了喬莞一眼，隨即笑了笑，「這倒是事實，她們打起來的時候，我確實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況……」

「對啊，所以那位章小姐說自己被打了肯定是事實，畢竟除了她倆，當時還有人拍到了喬小姐打人的視頻和照片，更何況還有一個保潔員作證，確實看到喬小姐手裏拿著那個花瓶。」

「不過……」另一位頓了頓，忽然問道：「不知道顧總跟那位喬小姐熟不熟？知不知道她這人的為人處世怎麼樣？」

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喬莞，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腳步忽然一頓，猛地轉過頭望向那邊的顧維廷，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看這兩個人對他阿諛諂媚的樣子，應該很相信他說的話，他的回答對此時的她可以說是至關重要。

那他會怎麼回答呢？

正當喬莞心跳加速的等待著他的回答時，卻聽他淡淡的笑了一聲道：「不好意思，我跟那位小姐也只有過一面之緣而已，她的人品怎麼樣，我確實不太清楚。」

垂在身邊的手握緊又鬆開，喬莞低下頭自嘲的笑了笑，眼中是滿滿的悲涼和絕望。

她就知道，她不該對他抱有一點希望的。

從她當初不聲不響的離開他時，她就應該知道，她在他心裏的信譽度早已成為負數，連帶她的人品也成了被他質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