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顧維廷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抬起手臂擋在眼前，試圖掩蓋著這樣複雜的情緒。

就在他情緒複雜的時候，旁邊卻忽然傳來了開車門的聲音，接著駕駛座上便坐上來一個人。

即使不睜眼，他也知道上來的人是誰。

果不其然，下一秒，耳邊便響起了池以恆熟悉的聲音，「怎麼突然叫我過來給你開車，我又不是你的司機，阿進哪兒去了？你怎麼不找他？」

這傢夥還是像平常一樣聒噪，一有什麼事就嘰嘰歪歪個沒完沒了。

顧維廷蹙了蹙眉，緩緩睜眼道：「昨天喝多了，今天就還沒散，所以讓你過來開一下車而已。」

池以恆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一邊打火一邊隨口道：「你昨天不是送喬主播回家嗎？怎麼，送她回去之後就去喝酒了嗎？」

一提到喬莞的名字，顧維廷的臉色便立刻冷了下去，面無表情道：「我跟那個女人沒關係。」

池以恆頓了一下，轉過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聳了聳肩顧自的開著車。

反正他向來這樣陰晴不定，忽然變成這樣指不定是又因為什麼事，他還是不多嘴比較好。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好一會兒之後，池以恆才道：「今天的會議，你還能參加嗎？」

他身上還有散不去的酒味，這個狀態去開會，著實不太妙。

「沒什麼不能參加的。」

現在正是要上班的時間，他今天還有一場關於競標後公司安排的會議，索性也就不準備回家，直接讓池以恆開車回了公司，又給金婉婷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給他準備一套衣服。

他掛了電話才發現彈出了好幾條短訊，都是來自喬莞的，說自己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問他要不要現在回去上班的。

昨天和靳羽佳的談話讓他腦子裏一團亂，他現在並不想見到這個女人，隻想好好消化一下那些信息量過大的東西，更何況他現在還有公司的事情要處理，實在是沒空管她。

猶豫良久，他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回，將手機重新裝了起來。

回到公司後，顧維廷先是去換了身衣服，又洗漱了一下，甚至還少見的噴了些男士香水，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這才去了會議室。

……

進了十二月後的瑨城天氣變得越來越冷，正在開會的顧維廷抬頭看了看外面有些昏暗的天色，心裏不由得想到大概是要下雪了吧。

事實上瑨城是一個不怎麼下雪的城市，他記得當年他第一次見到瑨城下雪的時候，身邊陪的人還是她。

她雖然是藺城人，但是也很少看雪，第一次看雪的時候，臉上都是興奮和好奇。

可是時過境遷，如今陪他看雪的人，現在應該是在陪別人吧。

罷了，她那樣的女人，陪她看雪的人一定多得很，興許還是排著隊等著，他又沖什麼前鋒。

唇角驀然彎出一個悲愴而自嘲的苦笑，顧維廷收回視線，重新投入了會議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