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沒有片刻猶豫的，喬莞立刻就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茫然道：「那……我要做些什麼呢？」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在這裏坐著就好了。」顧維廷笑了笑，溫柔的望著她。

「好，那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喬莞承諾一般的重重點了點頭。

就像是互相之間都很有默契一樣，兩人接下來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車裏，原本喬莞以為，如果他們兩個獨處一室的話，她可能會覺得很尷尬，無法適應。

可是當她真的和顧維廷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封閉的車裏時，她卻一點都沒有覺得任何不自在，兩人就像是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一樣，互相之間都沉默著。

既然他只是想讓她坐在這裏陪著他，那說明他或許真的就只是累了，想有一個人在他身邊，給他一些溫暖和鼓勵，就算什麼都不說，他也能感受到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喬莞便一直都只是安靜的坐著，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麼。

直到肩上忽然傳來一陣無聲的壓力。

她愣了愣，一轉頭，便看到顧維廷不知什麼時候靠在了她的肩上。

他靠的其實很淺，可是喬莞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變得僵硬了起來，甚至連動都不敢多動一下，生怕驚擾了他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喬莞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有些發疼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的男人開了口。

「你……好像瘦了很多。」

就連她的肩靠上去都顯得有些硌了，雖然過去他也總說這樣的話，但是仍然沒有現在這麼明顯。

喬莞抿了抿唇，半晌才說：「還好吧，我覺得跟以前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

「是嗎？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顧維廷的語氣很淺，甚至帶了一絲笑意一般，緩緩地說道：「我記得你之前稍微有一點肉的，但是看上去還是很瘦，我還被人從背後說過對你不好，不給你吃東西，讓你餓成那樣……」

「他們在說什麼啊，那些人就只會胡說，你哪裏對我不好了，你以前都是寧願自己省，也一定會對我大方的……」

很多話都是不經大腦就能脫口而出的。

就像此時此刻的喬莞，她甚至完全沒有在腦子裏想過或者是整理自己的語言，就這樣說出了口，以至於開口的一瞬間，她自己都愣住了，當然，顧維廷也怔了怔。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喬莞輕咳了一聲別開了臉，而顧維廷也抬起了頭，沒有說話。

過去的事，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就像一把刀，拔出來就會是一道疤，不拔出來就會止不住的流血，碰一次刀插得就變得深一些。

就在喬莞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接下來的情況時，顧維廷的一句話，卻忽然讓她愣住了。

空寂的車裏，她只聽到他緩緩開口問：「你……現在還愛我嗎？」

他的聲音其實很平，但是卻微微帶了一絲顫抖，如果仔細去聽的話，一定能聽出他話音裡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