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莞抬頭便對上了後視鏡裡男人怒氣沖沖的眼睛，隻得點點頭道：「好，好的，我這就加速……」

說完，輕輕地踩了一腳油門之後，又換了四檔，之後一點一點開始小心加速。

雖然有幾年沒有開車了，再加上她對車還有心理陰影，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會開了，沒想到底子還在，上路走了幾分鐘之後就慢慢找回了感覺。

等車能平穩行駛了之後，她才抬頭從後視鏡看了一眼。

顧維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轉向車窗，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似乎很沉靜的模樣。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那個……競標會，結果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顧維廷轉過臉，聲線平靜道：「我們輸了。」

「為什麼會輸？」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條件反射的接了一句，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唐突，又急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們那個時候不都很有信心，準備的也很充分嗎？怎麼會這樣呢？」

「誰知道呢？」顧維廷聳了聳肩，似笑非笑道：「可能，是人家有了我們沒有的東西吧。」

他的表情像是在諷刺，又像是在遺憾，總之是有些奇怪的，喬莞看著後視鏡裡的他的臉，一時間有些莫名和茫然，自然也就失了神，甚至忘了去看前面的路。

直到顧維廷忽然瞪大眼睛大喊了一聲，「你在幹什麼！剎車！剎車！」

喬莞這才如夢方醒的回過神來，再將視線投回到前方，只見她的車幾乎是飛速的沖向人來人往的行人路。

她條件反射的將剎車猛地踩到了底，同時伴隨著的，還有她失控的尖叫聲：「啊——」

隨著「哧」的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黑色的邁巴赫在馬路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輪胎印，行人路上的人們都愣在原地似的，不敢再往前走，瞪大眼睛看著幾乎要撞到人身上的車頭，臉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因為剎車剎的太急，喬莞的身子習慣性的向前衝去，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重重的撞在了椅背上。

她雙手緊握著方向盤，低著頭不停地喘著粗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就連坐在後排的顧維廷，也因為她這一下差點衝到前面去，等車聽聞了之後，才忍不住勃然道：「你在幹什麼？瘋了？」

「我……我……」

因為突如其來的緊急剎車，喬莞這一下被嚇得魂都散了似的，臉上一片青白，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我」了半天一個字都接不上來了，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抖個不停。

就在她還驚魂未定的時候，外面忽然有人敲了敲車窗，她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卻發現是一個交警，示意她把車窗放下來。

喬莞抿了抿唇，努力讓自己震驚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按下車窗。

交警先是對她例行進了個禮，隨即便公式化的說道：「您好，請出示一下駕駛證。」

駕駛證……

她這才猛然想起來。

她的駕駛證因為到期沒有換證，早就已經被吊銷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