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年看著那個放在桌上的牛皮紙袋，抿唇思忖了一下，最終還是拿了起來，又對助理道：「你去開車，快一點。」

……

黑色的卡宴上，沈慕年坐在後座，動手拆開了文件袋上的細線，剛要去抽裏面的資料，一遝子照片便從裏面掉了出來，撒的到處都是。

沈慕年隨手拿起一張，翻過來一看，便被上面的畫面震住了。

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喬莞和顧維廷。

看得出他們那個時候年紀還不大，顯然還是上大學期間，喬莞穿著一身jk製服，而顧維廷則是一身簡單的白襯衣和牛仔褲，兩人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凝視著對方，相視而笑。

儘管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個畫面，可是因為他們眼中那一抹愛戀，卻讓這張照片看上去都變得十分美好。

沈慕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喬莞，笑的甜蜜而又滿足，眼角彎成好看的弧度，單純的令人移不開眼。而她對面的顧維廷更是溫柔的望著她，沒有現在的冷漠和淡然，只有寵溺。

沈慕年長長的做了一個深呼吸，極力的按捺著自己翻湧的情緒，良久之後才緩緩地從裏面抽出那疊文件。

其實文件上面的那種也很簡單，嚴格來說，只能算是他們大學期間的老師和同學的「目擊證言」而已。

可儘管是旁人的敘述，可是沈慕年卻也能夠從字裏行間感受到他們兩人過去曾有過怎樣深刻的一段戀情。

手裏的資料只有他們倆相愛的證據，卻沒有告訴他，他們分開的理由。

那這麼相愛的兩個人，後來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呢？

沈慕年想著，不由得有些疑惑。

一直開著車的助理抬頭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解，便說道：「據我後來的調查，顧總和喬小姐之所以會分手，是因為一場車禍……」

「車禍？」沈慕年蹙了蹙眉。

「是的，是顧總出了一場車禍，是四年前的一個雨天。」像是怕他回憶不起來一樣，又補充了一句，「就是俞言小姐出國的那段時間，您還記得嗎？有一段時間，瑨城的雨下得很大的。」

沈慕年轉頭望了望外面來來往往的車流，記憶隨著助理的話，緩緩地飄回了四年前。

他記得，他當然記得了。

即便是過去了這麼久，可是再提起四年前那個雨季，瑨城的人仍然會拍著胸口說，那是瑨城五十年以來，第一次出現那樣大的雨。

……

已經是第五天了。

連日來，瓢潑大雨整宿整宿的下，市民的出行生活都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天氣預報不停地發出惡劣天氣紅色預警，伴隨著颱風，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樣，讓人忍不住有些害怕。

喬莞抱著手臂站在出租屋的窗前，看著天邊盡頭不斷閃起的紫色閃電和劈裡啪啦打在窗戶上的雨點，心裏又擔心起來。

她第三次拿起手機，想給顧維廷打個電話，可是電話剛撥出去，最終還是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