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明明只有不到十分鐘，可是喬莞卻覺得自己像是經歷了漫長的幾個小時一樣，她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也不敢去看他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就只是這麼保持著自己的姿勢。

就在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已經僵硬的快要動不了的時候，顧維廷才終於說道：「好了。」

「謝謝。」

喬莞立刻如獲大赦一般的鬆了一口氣，正想坐的離他遠一點，誰知顧維廷又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抬起手撫了撫她的額頭。

雖然蛋液都已經擦乾淨了，但是她額頭上卻還有被雞蛋砸過的紅印，看上去十分明顯。

「疼嗎？」他摸著那一處，忽然問道。

喬莞愣了愣，心裏有些異樣，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事，不疼。」

「那些主導這次鬧事的員工，之後應該會有警方出來處理，你就不用管了。」

「其實也不至於這樣。」喬莞嘆了口氣，有些不忍道：「說起來，他們也是受害者，莫名其妙的就被公司解聘，一夜之間失去了養家餬口的工作，會生氣憤怒也是能理解的。」

顧維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你倒是挺有同情心。」

喬莞聽不出他這話是在誇她還是罵她，也就沒有說話了。

「喬氏現在是怎麼回事。」顧維廷向後一靠，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勾著笑道：「好歹當年也是瑨城數一數二的實業公司，喬晉笙更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覺得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如今倒淪落到這步田地了？」

他話裡的怨念和諷刺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喬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低下了頭。

顧維廷挑了挑眉，「怎麼不說話了，當年你也是喬大小姐。」

「哪兒來那麼多大小姐，不過是別人奉承罷了。」她笑了笑。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顧維廷涼涼的說了一句。

氣氛一瞬間有些凝滯，兩人都沒有再繼續說話，過了良久，顧維廷才道：「我聽說，靳禹城現在不僅在裁員，而且已經在申請破產了，甚至還準備拍賣喬氏名下那幾個工廠。雖然現在失業確實不好做了，但是當年喬氏那幾個工廠裏面的設備也是最先進的，就算放在現在也是可以繼續沿用的。」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看來靳禹城這次對你是真的憤怒了，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

喬莞抿了抿唇，「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那你不打算做點什麼？」

她苦笑著扯了扯嘴角，「我還能做什麼呢，喬氏我沒有實權，根本連說話的地方都沒有，甚至連召開股東大會的資格都沒有。」

顧維廷眯了眯眼，忽然道：「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呢？」

「什麼？」她愣了愣，有些驚喜道：「你說的是真的？你願意幫我嗎？」

顧維廷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袖扣，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我也不是慈善家，想讓我幫你，我也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