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躊躇著，顧維廷也有些不快，蹙眉道：「愣著幹什麼，趕緊喝，一會兒要涼了。」

「我，我自己來就好……」

她伸手想要接過杓子，可是顧維廷卻一個眼神掃過去製止了她，霸道的說：「你身上不是還有傷嗎？我喂你！」

「哦……」喬莞咬了咬唇，看他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顧維廷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舀起一杓遞到了她唇邊。

顧維廷向來是個我行我素的人，他既然要堅持，她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隻好乖乖地喝下了那一杓子粥。

顧維廷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舀了一杓，吹了吹，送到了她的嘴邊。

見她還有力氣能吃得下去飯，顧維廷倒也算是放下了心，「白粥對胃好，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吃刺激的食物，得從流食慢慢開始適應才行，這幾天大概都比較清淡，你先忍一下。」

「沒關係，這個已經很好了。」怕他不信似的，喬莞連忙點頭道：「我之前有一段時間，白粥就鹹菜都算是最好的早餐了。」

她說完驀地一愣，急忙閉住了嘴，面前的顧維廷也是一怔。

「你說什麼？」

喬莞有些懊惱的咬了咬牙，隻好扯起嘴角強笑道：「我的意思是，之前準備考研的時候時間比較緊張，都來不及吃好的，白粥鹹菜經常吃。」

「原來是這樣。」顧維廷倒也沒有再多疑什麼。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以為她其實什麼都記得。

「對不起啊，我……」

「道什麼歉，趕緊吃吧，一會兒都涼了。」顧維廷狀似無意的打斷她的話，臉上一派淡然，似乎並不在意，仍然自顧自的給她喂著粥。

*

病房外，靳禹城手裏拎著一個保溫桶，站在門口躊躇著，剛走近病房一些，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喬莞坐在病床上，而她對面的顧維廷正認真仔細的給她喂著粥，一杓接著一杓的，甚至喂之前還會仔細的吹涼，別提多麼的體貼了，不僅如此，最讓靳禹城有些難受的，是顧維廷眼中那抹難以掩飾的溫柔。

在靳禹城的印象裡，這是他第一次在顧維廷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眼神。

過往的時候，他看喬莞的時候總是充滿恨意和怨懟的，以至於他一度以為顧維廷對喬莞就是這樣的態度。

直到知道了那些事之後，他才猛地意識到，或許這樣的眼神才是顧維廷應該有的。

手上的保溫桶忽然就變得有千斤重似的，他就這麼蹙著眉站在外面看著裏面那兩個人。

一碗粥很快便喂完了，吃完了飯，顧維廷又從旁邊抽了一張紙巾，傾身過來準備給她擦嘴邊殘留的粥。

他的動作自然而然，就像是做了無數次一樣，一邊打量著她的臉，一邊仔仔細細的替她擦了嘴，又整理好了有些凌亂的衣領。

靳禹城站在外面看著他們兩個人這樣的畫面，一時間隻覺得自己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