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很喜歡這個勇敢無畏的女子，在她身上，彷彿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喬莞一怔，轉身感激的抱了抱她，「謝謝你！」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喬莞裹了裹衣服走向外面，顧維廷卻一把拉住了她，「你去哪兒？」

「回家啊，這麼晚了，我能去哪。」

她的語氣又累又不耐，顧維廷拽著她走向停車場，「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話，喬莞靠在椅背上看著外面，面色平靜的讓人有些不安。

顧維廷從後視鏡看了她好幾次，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她，「你當時……為什麼把我推開？」

「什麼？」

「我是說，你明明可以躲開，為什麼要選擇救我！」

他的語氣有些惡劣，就像是忍不住和她發脾氣一樣，但暴躁之下，只是在掩飾他的不安。

「當時那種情況，換個人我都會那麼做的。」

她的敘述很平靜，平靜的讓顧維廷有些煩悶，忍不住脫口而出，「如果是靳禹城，你也會豁出命去救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搬出了靳禹城的名字。

或許就像喬莞說的那樣，他還活在過去的記憶裡走不出來。

因為在他的認知中，他總覺得只有自己對她來說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所以聽到她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說法，下意識的就會聯想到別人，甚至覺得有些不甘心，隱約還有些失落。

喬莞終於轉頭看向他，蹙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她今天命大，可能真的就要死在那輛車輪之下了，可他卻還在說這種話。

難道在他心裏，不管什麼是都要爭個高下對錯嗎？

她曾經是做錯了，但是就因為錯了一次，所以這一輩子不管做什麼都要被他質疑嗎？

喬莞的話說完，顧維廷卻又煩躁的蹙眉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就當我沒問。」

其實這種話會得到什麼回答，他一開始就能預料到的，不是嗎？

喬莞閉了閉眼，耐著性子道：「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顧維廷，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你……」

「對，是我不成熟。」顧維廷冷笑一聲道：「說回來，你倆才是真夫妻，今天如果真的是靳禹城遇到這種事，別說你會把推開了，甚至為他去死都有可能吧？是我自不量力，怎麼能跟他比。」

他越說越憤然，自然也有些口不擇言，「我算什麼，快死的時候你都能頭都不回的丟下，對你來說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靳禹城才能入得了你的眼睛吧。」

喬莞忽然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聲音顫抖地說：「停車！」

顧維廷沒有反應過來，她又提高了音調喊了一聲，「我叫你停車！」

「哧——」的一聲急剎車，喬莞習慣性的向前栽了一下，還沒等身子平穩過來，她就急急地去解安全帶。

顧維廷臉色一凜，伸手拉住她，「你幹什麼？」

「你放開我！」她用力揮開他的手，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頃刻間便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