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個女人，他一直都沒有看清過，可是卻一直把心放在她身上。

「我只知道她沒有看我的笑話！我只知道她沒有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離開我！」

顧維廷忍不住沖她低喝，攥起的拳上青筋綳起，眼底佈滿了隱忍的傷痛。

狹小的空間裡瞬間被劍拔弩張的硝煙瀰漫，她看著他眼底的痛色，心裏卻是越來越空。

靳羽佳那樣的女人，居然也會不求回報的陪在別人身邊？

「哈！」喬莞仰頭冷笑一聲，低低的道：「顧維廷，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為你現在只相信自己而後悔。」

她說完便準備下車，顧維廷卻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忍著怒氣望著她，「喬莞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自以為是剛愎自用？」

「是！」她轉頭提高聲調沖他喊，眼底是強忍著的搖搖欲墜的眼淚，「我就是說你自以為是剛愎自用！你永遠不相信別人，只相信你所看到的表面，顧維廷，我有的時候真的很可憐你，可憐你被蒙蔽在一片假象之中！」

這一次顧維廷被她的話震住了，瞠大眸子難以置信的望著她，而喬莞卻一把掙開了他的手，推門下了車。

直到她已經下了車，顧維廷依舊維持著方才的姿勢，久久沒有動，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喬莞已經站準備回家了。

這條路上的車很多，喬莞好不容易等車少了正準備要過馬路，手臂上便傳來一股拉力。

喬莞愣了一下，一把甩開顧維廷的手，怒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的臉上明明還有淚，眼睛哭得紅紅的，可是卻是一副勃然發怒的模樣。

「你給我說清楚！」顧維廷伸手掐住她的下顎，眸光抖動的低喝，「什麼叫你可憐我？你憑什麼可憐我？」

他在她面前永遠無法做到真正的平靜，她總是輕而易舉的就牽動了他的情緒，為她發火，為她動怒。

「對！我是可憐你！」她的眼淚滾滾而落，滴在他的手背上，那麼燙，就像要把他灼傷一般，「我可憐你看不清現實，可憐你所愛非人，可憐你這麼久都得不到幸福！」

這個世界上，他跟誰在一起都可以，唯獨靳羽佳那種女人不可以。

她說到最後幾乎是在低吼，顧維廷被她幾近失控的樣子弄得有些怔忪，手上的力道也送了一些。

喬莞掙開他的束縛向後退了一步，看到他手上還拿著那份條件優厚的股權讓渡書，眼裏忽然湧上一抹憎恨，衝上去一把奪過那疊紙，兩把撕碎了砸在他的臉上。

紙片在空中紛紛揚揚，邊邊角角砸在他的臉上，就像是刀割一樣微微發疼。

顧維廷只聽到她似笑似哭的說：「你真的很可憐，可是我比你還可憐。」

她伸手抹掉臉上的淚，轉身向對面走去，顧維廷攥著拳頭站在原地，看到她單薄的身影越走越遠，大步走上去拉住她。

顧維廷擰眉望著她，「你到底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