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顧維廷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眼底有著好笑和諷刺。

「約定？什麼約定？我怎麼不記得我跟你有過約定。」

喬莞聞言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天在我家的時候，你明明說過這些話，你現在是想食言嗎？」

顧維廷聳了聳肩，撇嘴道：「總之我不記得說過什麼以後不為難陸斯意之類的話，還有就是這個文件……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

他說完笑了笑，拿起那份文件，直接投入了身後的碎紙機裡。

隨著「嗡嗡嗡」的機器聲，喬莞瞪大眼睛看著她花了兩天一夜才好不容易粘好的文件就這樣再次被他扔進了碎紙機裡。

她覺得碎紙機的口就像是一個血盆大口一樣，緩緩地將那些紙張吸進去，很快就再次將那些紙變成了碎紙條。

顧維廷勾著笑，翹著腿看著她，再想起昨天晚上她和靳禹城有說有笑的在一起的畫面，一瞬間隻覺得痛快無比。

喬莞怔怔的看著那個碎紙機，幾秒後忽然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伸手就要從碎紙機的口把那些紙拉出來。

顧維廷似乎也沒想到她會作出這種近乎瘋狂的舉動，瞳孔驟然緊縮，猛地站起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厲聲喝道：「你想幹什麼？瘋了？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他看著她失控的樣子，隻覺得自己的心彷彿都漏了一拍一樣。

這個女人怕是真的瘋了，為了這麼幾張紙，竟然連手都不要了。

「你放開我！放開！不用你管！」喬莞又急又氣，眼睛死死地盯著碎紙機，眼底滿是心痛和絕望。

那是她用了那麼多心血才好不容易恢復的，生怕會影響到他的工作，他怎麼能……

「你清醒一點！」顧維廷一把甩開她，故意上前一步擋在碎紙機前面，擰著眉瞪著她。

喬莞被他這一下摔在了地上，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那些文件已經徹底消失在了碎紙機裡，又變成了一條條的碎紙條。

她捂著臉，肩膀微微的抖動著，良久之後才抬起頭，紅著眼怒視著他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從一開始，你就是故意讓我做這些事，事實上那些文件對你來說根本就不重要，甚至很無所謂。」

顧維廷雙手插在口袋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非但沒有半點慌亂，反倒是一派坦然，甚至還有些笑意。

他勾了勾嘴角，挑眉道：「不錯，看樣子你還沒我想的那麼蠢。」

「你！」喬莞氣結，用力攥緊拳頭，咬著唇悲憤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整我就讓你這麼開心嗎？」

「沒錯！」顧維廷倒是承認的很快，半蹲在她面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眼底醞釀著陰鷙，「喬莞，憑什麼在我痛苦的時候，你還能理所當然的做著你的靳太太？這個世界上如果要有人痛苦，那麼那個人一定會是你！」

她抿了抿唇，半晌才道：「這就是你這麼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