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在城主府附近轉悠很久，還是不見自己爹出來，頓時心中悲戚：「難道真的安息了？好吧，爹，你走好。來世再見吧。下輩子我收養你做我兒子。」鞦韆已經放棄營救鳥人，縱身飛向陽間，「爹，你放心，這一百九十七的人族我一定……額……大概可能也許沒準……差不多能把他們送回家。算是閨女將你『生前』未了的心願完成。」小丫頭捏著寫滿地址的紙條，看了看第一個，眉頭皺了皺，又慢慢舒展，然後朝著第二個地址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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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組織都有派人來見孤，但孤連見都沒見，一口回絕。」

「霸氣！聰明！乾的漂亮！不愧是叔您。」

「只是孤未來恐怕還是需要與他們打交道的。」曹操領著鳥人來至城樓頂，俯瞰金花城億億鬼眾，說道，「三大組織在盤古世界多有信眾，這裏也不例外。尤其是黃天，極具煽動性和感染性，已經聚攏無數擁躉。他們每天在城內散播斷章取義的言論，以蠅頭小利引誘，吸收鬼眾加入他們，如同瘟疫一般。孤最近一直在派兵搜捕黃天的人，但效果不佳。地府內部高層有黃天的內線，任何風吹草動都躲不過他們的眼睛，搜捕的兵衛尚未達到，黃天的人已經提前離開。」

「那大王您的意思是……？」

曹操看了一眼鳥人，「孤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還需要孤提醒？」

「小的只是理解大王您的一部分意思，細節方面嘛……不知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讓孤把所有的意思解釋給你聽？是這個意思嗎？！你的意思是說孤講話不明白嗎？」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但……您總得意思意思吧。」

「意思意思是什麼意思？」

「意思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哦，原來是那個意思呀。哼！你這個小鳥，真是個沒意思的人。既然你是這個意思，那孤如果不意思意思倒是有些不夠意思。不過……咱們先得說一說你潛入城主府是什麼意思？」

「額……大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呀？再提起剛剛的事就有點沒意思啦。」

「是嗎？孤倒是覺得很有意思。小鳥，現在還需要孤意思一下嗎？」

「沒沒沒。什麼意思都沒有了。您放心，您的意思我全懂了。以後小的會按照您的意思給黃天意思意思。放心放心，小的最近修為提升不少，新研究了一些有意思的法術，對付他們絕對是小意思。」

無天派的事暫且放下，倆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大概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接下來曹操又與鳥人講了講地府最近的情況，尤其是關於妖神戰場的。「唐玄奘西遊，關係重大，佛宗大盛已經是板上釘釘。現在地府又急於開闢妖神戰場，自身實力不足，只能引外援入場，本就與冥界糾纏不清的佛宗自然是最佳選擇。陰陽雙推進，佛宗未來必定佔據凡間大部分地盤。」

「佛宗聽話，無論是在凡間還是冥界都十分尊重當地統治者，不似道門那般清高傲慢，也不似妖族那般難以馴服，自然可以快速發展。」鳥人說道，「大王您也是擅長權謀之人，當知無論什麼宗教，只要能幫助統治者穩定局勢，那一定會得到支持。至於它來自哪邊，東方還是西土，誰在乎呢。只要時間一長，形成風俗傳統，就沒有外來和本土的問題。我猜未來佛宗定然會在華夏大地穩固紮根，人們不會在意它是來自西邊。」

「孤當然知道。」曹操說道，「不但宗教，道德也一樣，都與權力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是世俗和頂層的默契，是統治的延伸，是法律之外控制民眾的手段……」講來講去，竟是有些扯遠了，「孤對任何宗教都不排斥，但前提是它們要聽話。據說黃天與極樂凈土有很大關係，孤有意與雷音寺做一些接觸，稍作暗示，如果想繼續在金花城傳教……呵呵。」城主先生笑容陰沉，有些恐怖。

「叔是想以明製暗？逼迫佛教對付黃天？」

「總體方向就是這個想法。」曹操說道，「不過暫時不急。想要看看你這傢夥怎麼辦。」

「小的也勸叔短時間內不要逼佛宗。」鳥人說，「極樂凈土和雷音寺的矛盾因為女兒國的事趨於公開化，現在準提接引兩位佛祖對釋迦佛祖略有不滿，正是爭鬥劇烈的時候。您現在去觸霉頭，恐怕……不太好。」

「孤亦是了解。所以只是在心裏琢磨一番，沒有實施。」曹操說道，「而且，地府如今有求於西教救助野鬼孤魂，孤怎麼敢亂來。先過了這段再說。」

「我就知道叔您比較明智。」鳥人笑道。

「其實孤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無視地府與西教的良好交往，逼迫他們，還有一層原因。」曹操指著極遠方向，「你可能不清楚，金花區建城在三界是一件很大的事，內中多有因果。」

「還請叔指教。」

「最近些年，地府對外一直宣傳東嶽大帝的隊伍征討妖神戰場捷報連連，好像很快就能將整個戰場拿下，但實際上……這些災鬼已經說明一切。地府底子薄，從齊天大聖打破生死簿後才有權利控制一些東西，開始逐步積攢力量，時間太短，底蘊遠不如其他三界大勢力，支撐不起對妖神戰場的討伐，甚至連已有的成果都難以守住。地府方面在與夢婆商議後達成共識，過段日子將會使用大法術把金花城整體遷移至妖神戰場，作為一個戰前堡壘釘在那裏，守護艱苦得來的戰爭成果，防禦戰場妖鬼反撲。」曹操笑了笑，「你以為為何選孤這個一生征戰之人擔任城主？就是因為未來金花城會一直處於戰火和硝煙中。孤有資格與酆都城談條件，不怕得罪佛宗。」

「原來是這樣。」

「而且，孤覺得，作為金花城城主，如果與地府有些許矛盾，城主之位應該能更加穩當。」

「這又是什麼意思？您不該是與酆都城搞好關係才能做得更穩一些嗎？」

「你這個小鳥，還是如過去一樣蠢笨，僅有小聰明。」曹操說道，「莫忘記，孤擔任城主是王母娘娘的推薦，玉帝和東華帝君的同意。你覺得天庭三皇會喜歡冥界抱成一團，同仇敵愾？像他們那種大人物，任何有可能產生威脅的苗頭都會提前予以清除。陰間近來發展迅速，已經慢慢被天庭三皇重視，他們早就在評估地府的威脅度。妖神戰場內的資源極其珍貴，可以極大提升冥界實力，再加上佛宗助力，更是如虎添翼，這是天庭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現象。我如果與酆都城一團和氣，你覺得城主的位置能坐得穩？小鳥，孤在人世毀譽參半，他們為爭孤可能需要耗費很多功夫，但若是想毀掉孤，翻手之間。孤與地府矛盾越大，孤越安全。呵呵，你也許會說天庭不信我與地府會真有矛盾，呵呵呵，但是你也要明白，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裏面的彎彎繞繞都清清楚楚，必要姿態卻一定要做到位，不能少。信不信不重要，製衡才是重點。呵呵，博弈是個十分奧妙的玩意。你還太嫩。」

「額……」鳥人眼睛直直地看著曹操，說道，「我的乖乖呀，你們這些玩手段的果然都是一個心八個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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