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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鴉小傳》第1444章 世事無常
「……沒錯,你也就有個好閨女。」媧皇宮禦花園內,女媧在悟空、鳥人、精衛和「五雲」的陪同下欣賞景色,期間美猴王和烏鴉爭論起誰更優秀,鳥人實在是比不過悟空,最後只能把鞦韆搬出來。對於這一點,悟空認可,但他卻又說:「不過小鞦韆也有一個無法掩蓋的巨大缺點。」

「哦?」包括女媧在內的眾人好奇,想聽聽美猴王看出來小狐狸的哪處問題。

「我閨女有缺點?胡說!」鳥人道,「我閨女最棒了!沒缺點!猴子精,你就是羨慕嫉妒我有個好閨女!我閨女才沒缺點呢!來來來,你說說,我閨女到底有什麼巨大缺點!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青紅皂白,我和你拚命!」

見烏鴉急眼了,美猴王卻也不急不惱,慢條斯理地說:「小鞦韆的最大缺點就是——有你這麼個又蠢又笨又傻的爹!」

「哈哈哈哈……」悟空一句話逗得女媧等人高聲大笑,「有理,有理,悟空講得有理!哈哈哈哈……」

「猴子精,你!」鳥人有心反駁,但著實沒法講,畢竟他確實蠢笨傻,只能認下。「哼!本鳥懶得與你這猴子爭辯!」

與齊天大聖比,烏鴉絕對是自不量力,處處比不過,可他又不願意認輸,只能高聲轉移話題,想找回面子。站在禦花園內,鳥人掃視四周,隻覺得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無數年前的上輩子,他們十兄弟多次在這裏玩耍,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可以說,此間的每一處山石都有他們躲藏的身影,每一個水塘都曾浸濕過他們的衣衫,這裏就是他們第二個家。

「哎?奇怪,草木無甚變化,但水塘湖泊怎麼小了很多?」鳥人問,「山石也少了許多。」

「還用問嗎?」女媧笑道,「當然是傻精衛用石子填了。幸好她不經常在媧皇宮待,要不然你都看不到湖泊水潭。」

「誰說的~?」正在滿地找石子的嗖地站直,裝成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辯解道,「我這是園林設計,不是傻。」

「哦~呵呵呵……」烏鴉道,「傻妞這個毛病怕是永遠也改不掉了。」

這個媧皇宮的禦花園不小,方圓幾十萬裡,說是花園,實則是秘境空間,也稱「媧皇秘境」,內有奇靈鳥獸,寶花玉樹,繽紛生靈,多彩草木,堪比一個小世界。女媧指著花園說道:「吾侄,原本我是想把這禦花園送你做禮物,但如今你得了鴻鈞道祖的饋贈,有一個完整巨星為界,姑姑這花園倒顯得有些多餘。不過,我已經在精衛那裏存了十幾億的靈石,供你佈置自己的世界使用。」

「哎?不對吧?」精衛道,「大姐,你不是說那錢是用來給我賠償人家醫藥費用嗎?怎麼成了給小鳥的?」這傻妞從懷裏掏了掏,想找出那張靈石信用卡,可惜翻遍衣兜也沒有找到,「哎?哪去啦?」

「額……」鳥人略有尷尬,對精衛說,「別找了,傻妞,在鞦韆那呢。你那天亮出那卡,小狐狸就盯上了,早就趁你不注意偷走了。」盜竊過程肯定少不了烏鴉的配合,但他故意不說自己有參與。

「哎呀!好壞呀!」精衛噘著嘴道,「鞦韆怎麼能偷東西呢?!小鳥,都怪你,都把她教壞了!」

「嘿嘿。」鳥人無話可說,只能訕笑一番。

女媧說道:「吾侄,你看看這禦花園內,如果有什麼喜歡的靈植草木飛禽走獸,盡可帶走。唉~自從妖神之戰,親友盡喪,這禦花園再沒有往日的熱鬧,我恐睹物傷情,一直不敢遊覽,更沒有用心照顧,倒是浪費了這花園的風色雲天,送於吾侄也算物盡其用。」聖母娘娘言語間略帶傷感,神色低沉,似乎回憶起當年伏羲、帝俊、羲和、精衛(女娃)、十大金烏、孔宣等人一同在花園內開心辦宴的景象,「唉~往事一去不復回,縱是混元金仙,面對這些變化也無能為力呀。」

「唉~」鳥人亦是感慨萬千,但卻不敢沉淪過往,於是言道,「流風已去難追憶,卻也有春水再來煥新芽,姑姑何必傷感,今日我和大聖他們不是在陪您欣賞景色嗎?此情此景另有一番歡愉吧?」

「哦,也對,對對對對。」女媧欣慰地笑了笑,握住悟空和鳥人手,「沒錯,有我侄兒,孩兒,徒兒,還有個傻妹妹,今天也很值得高興,呵呵呵呵……走走走,我們去前面看看。」

在禦花園一路遊覽,但見靈鳥動,走獸行,山川美,雲風湧,放眼眺望,可視壯美偉麗之色,俯首輕瞟,能觀細小精緻之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聖母娘娘當年為了這個禦花園一定用了不少心思,一草一木的佈置,河水湖泊的流動,高山峻嶺的起伏,風雨雲霧的聚散,都有別緻的想法,特殊的意義。

「如此美妙,侄兒卻是不敢摘選任何東西,否則壞了此間的奧妙,暴殄天物,罪大惡極。」鳥人道,「不過姑姑的心意,孩兒明白。孩兒今日受到不少啟發,回去後定然能更好地佈置世界。」

「這……好吧。」女媧也不勉強鳥人,「不過,如果缺了什麼,少了什麼,盡可來此尋,媧皇宮的大門隨時向孩兒你敞開。」

「孩兒知道。」鳥人點頭回應。

走在花園小徑,女媧與鳥人和悟空說了好多話,講了好多事,其中既有敏感秘辛,也有輕鬆趣聞,整體氣氛還算歡快,即便有些地方有些彆扭,但無論是聖母娘娘還是烏鴉都盡量避過,選擇保留自己的意見。

就這樣,一行人遊覽了一天,夕陽西下,明月東升。凡人面對明月,常會以陰晴圓缺擬比親友合離,今日女媧有「兒子」和侄子陪伴,當說是團圓,正與圓月相配,只是聖母娘娘看到明月反倒不甚歡喜。

「吾侄,莫煩姑姑話多,那位明月女神絕非善人,你未來要小心應對。」女媧道,「檮杌之劫你也知曉,她稍微一招就差點叫一族之人命喪,手段之狠,心性之毒,絕無僅有。據我對你的了解,你恐怕以後會與星海是敵非友,那麼就一定要仔細那素寒,莫要叫她害了你的性命。」

「侄兒清楚。」鳥人抬頭看了眼明月,「最美的人,最冷的心,那位姑姑的厲害我領教了,早就有所戒備。」

「悟空也一樣。」女媧又出言叮囑美猴王,「小鳥兒常年面對詭計,對這方面還算熟悉,能夠應付得來,但悟空你性子太直,容易上當,萬事要多思多想多慮,且不可貿然行動。」

「是,孩兒明白。」美猴王說道,「我有師父、師弟在,若有危機,他們能幫我。」

「那就好,那就好。」女媧沒有繼續往下講,只是不停地說「那就好」。

一旁的鳥人把聖母娘娘的表情看在心中,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嘆:「何不直言?您怕不是對悟空的師弟和師父不甚信任吧?賜給悟空一個抵抗元神攻擊的緊箍,其實主要是為了防範修鍊四九玄功的豬八戒吧?對悟空和豬八戒的關係很憂慮吧?擔心東華帝君以此算計悟空吧?怎麼就不直說呢?唉~也對,悟空是重情重義的人,若是直言,他一定會陷入糾結矛盾。不過放心,我相信這世上還有真情在,豬八戒絕對不會害他的大師兄——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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