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嫣看了顧音一眼，轉過頭，「顧芒，你出來一下。」

聞言，女生慢吞吞站起來，精緻的眉眼低垂著，雙手插兜走出教室，漫不經心的。

顧音望著她，溫溫柔柔的笑了笑，「姐姐，馬上放寒假了，舅舅說讓你帶著顧肆和今陽去雷家住，他請了老師給我們補習高考重點。」

「去雷家住？」顧芒稍微歪著頭，抬眸，眼裡滿是清冷乖戾的黑，嘴角忽地一勾，「我和你們很熟？」

女生的臉惹眼漂亮，上挑的眼尾又邪又匪。

顧音笑容僵凝在臉上，勉強維持著，「姐姐，你成績很差，舅舅是為了你好。」

顧芒沒說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顧音微微捏緊手指，輕聲說，「補習老師是舅舅托關係找的去年高考出題組的名師，他們帶過的學生，高考成績至少提高三十分，機會很難得。」

「還有別的事？」顧芒神情寡淡的問了句。

顧音搖搖頭，「沒有了。」

顧芒轉身就往教室裡走。

顧音望著她的背影，眼底像裹了一層碎冰，也轉身離開二十班。

回一班之前，她在廁所給雷肖打了個電話。

「她說不來雷家？」電話那頭傳過來，雷肖聲音發冷。

顧音乖巧的嗯了聲，頓了頓，「舅舅，姐姐的成績就那樣了，好不了的。」

從小到大，家裡有一整面牆全是她的獎狀和榮譽證書。

顧芒和顧肆一個都沒有。

顧肆比顧芒學習好點，成績個位數。

他們兩個人，從小就比不上她。

雷肖當然明白顧芒那成績根本就沒救了，找遍整個Z國，都找不出比她拿零蛋多的。

就不是學習那塊料！

找補習老師，不過是他想和顧芒緩和一下關係的手段。

陸尚錦和秦睿才是他的目標。

沉默了幾秒，雷肖沉聲說，「我知道了，你回去上早讀吧。」

顧音應了一聲，掛斷電話走出女廁。

低低垂著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唇微抿著。

……

顧芒回到教室，沒看會兒書，手機響了一聲。

她掏出翻蓋手機，裡面有條未讀，聯繫人備註是一個「焱」字。

「開年了，打算什麼時候過來訓人？小崽子們都等不及了。」

顧芒不緊不慢的回復消息，「今年高考結束。」

對方：「高考和你有什麼關係？」

顧芒一手支著臉，精緻的眉眼低垂著，「我要高考。」

對方：「……」

顧芒收起手機，從桌兜裡摸了顆糖，剝開塞嘴裡。

下早讀後。

陸煬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到顧芒的位置空著，人沒睡覺，不知道去哪了。

各科課代表拿著上周的周考卷子趁著課間分發。

小胖轉過來看陸煬的成績。

和他一樣，煬哥分數也提高了。

小胖拿出手機給爸媽發成績照片，要求漲零花錢，隨口問：「芒姐考了多少？」

陸煬小心翼翼地翻了翻顧芒的卷子，看見那數字，嘴角一抽。

偏偏奇怪的就是，卷子寫的特別滿，一看就是個勤奮努力的好學生。

成績卻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小胖表情複雜，「還全是零蛋？」

陸煬想了想，面無表情評價四個字，「芒姐很穩。」

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