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話的惡鬼？」秦老驚駭的看著出現的黑無常，身軀都隨之顫抖了起來，這是驚訝的，同樣也是激動的，但是更多的還是驚駭。

那一身恐懼威壓雖然照比一般的惡鬼有一些差別，但是會說話的惡鬼也太驚人了，甚至陳默還說這是曾經冥府實驗的那個完成品，這信息量就太驚人了。

「這怎麼可能呢？！」秦老的臉色當即一變。

「你是被轉化出來的惡鬼？」什麼都沒顧，秦老當場問道。

「看來這裏確實是欽天監。」黑無常的鬼臉上露出人性化的笑容，儘管在惡鬼的面容上看到笑容十分的詭異。

「沒錯，我應該就是當時的那場實驗的唯一成品。」黑無常點了點頭，十分的嚴肅，看不到絲毫開玩笑的意思，甚至就連身上的氣質都改變了許多。

黑無常沒有被轉化之前就是一個研究員，所以他知道這個消息對於一般的研究員而言是多麼的具有衝擊力。

這就像是在地球上，有別人跟物理學家說可以將人類的意識轉化為特殊的磁場保存下來，還具備一般磁場的威力。

這對於誰來說都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當然了，就連當時剛剛轉化完成的黑無常都是如此的，當時轉化完場，他的欣喜若狂絲毫不低於如今秦老的驚訝，一項實驗的攻破，對於一位致力於研究的研究員而言，那是無與倫比的榮耀。

陳默倒是沒有什麼觸動，只是有些疑惑而已，雖然說很難，但是對於武夫而言，因為沒有深入，所以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多麼巨大的壯舉，所以看著這一人一鬼的激動勁兒，陳默也不是很能理解。

不過還好秦老不愧是欽天監研究所的領袖之一，儘管心中仍然懷疑著，但是卻已經已經冷靜了下來。

「所有的試驗記錄，我早就不知道翻看了多少遍，所有的實驗變數，能夠參與實驗的全都實驗了一遍……」

秦老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散發著鬼氣的黑無常，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默也沒有說話，畢竟交給了欽天監也就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當年的那件事，陳默其實並沒有過多的參與。

雖然陳默是一個導火索，但是對於科研上的事兒，陳默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如果不是陳默感覺欽天監需要一個壓軸的東西，也不會將黑無常放出去，儘管這也是黑無常自己要求的。

黑無常畢竟是一個比較純粹的科研人員，他想要的東西並沒有那麼多，更何況如今變成了惡鬼，他想要的東西就更少了。

惡鬼多好啊，不死不滅，還能夠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力量。

如果不是陳默自己本身就是多鬼駕馭者，陳默自己就不想做人了，做人危險不說，甚至還會死。

「封鎖消息，不能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茲事體大，我要稟報長老議會。」

「隨意，這也是黑無常自己的意願，我並不干涉，而且也和我沒有是那麼關係了，我就先走了。」陳默點了點頭，從香囊之中拿出了兩片薄荷葉放入口中，緩慢的咀嚼著。

陳默看了一眼黑無常，臉上露出笑容「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還需要為神洲的未來而奮鬥。」

黑無常的臉上出現了絲絲的錯愕，不過轉而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是鬼臉上的笑容更勝了。

對於他而言出現在欽天監之中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最好的選擇是待在陳默的惡鬼牢籠之中。

因為陳默追逐的是實力，他雖然有一些轉化惡鬼的興趣，但是以多鬼駕馭者的驕傲，他還看不上這種半成品。

沒錯，半成品，黑無常給自己的定義就是半成品，畢竟他只是擁有有了惡鬼的一些特性，但是他並沒有掌握殺人規則。

惡鬼強的地方有兩點，一是不會死，二就是殺人規則。

兩者相輔相成，他雖然也有殺人的手段，但是卻觸發不了那種必殺的殺人規則。

在真實惡鬼的殺人規則之中，就算是強大的高手，也僅僅只能做到延緩自己的死亡。

而從人轉化出的鬼，卻並不具備殺人規則。

儘管不具備殺人規則也很強，不死不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而且還能夠通過殺人提升自己的實力，所以如果謹慎一些的話，反而能夠比一般的惡鬼提升的更快，被收容的概率也會更小。

只可惜，當年黑無常碰到了陳默，而且因為自身變成惡鬼的原因，所以打不開芥子袋，用不了挪移的裝備。

理論上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陳默身邊，但是他終究不想就這麼帶著一身科研成果埋進土堆中，成為微不足道的歷史。

「大人，如果人類還有希望的話，我認為是轉化惡鬼。」黑無常就像是一個帶著書卷氣的學者一樣，雖然身軀中之中無意識的釋放著恐懼威壓，一雙猩紅的鬼眼顯得十分驚悚，不過看起來確實像是個老學究多過像殺人鬼。

「剩下的事情，也就與我無關了，我還要閉關鞏固修為，就不陪你們了。」陳默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

只要自己還認為自己是人，其實最終變成什麼樣的怪物都好。

能夠讓種族越前進化，也有他們的道理所在。不過，這些哲學的問題對於陳仙之而言太過於複雜，他更想知道打誰，怎麼打。

出了研究所的大門，外面陽光明媚，陳默化為一道流光，打算先去拜訪老君。

「不在？」陳默發現自己師傅的居所中竟然沒人。

……

欽天監十九位大聖議會的會議室內，沒有一位大聖說話，所有人好像全都被禁言了一樣。

若不是黑色的霧氣所組成的投影還會動一動，或許所有人都會認為這些不過是雕塑或者是投影而來的化身假象。

「秦聖，這種話不好說的，你是要負巨大責任的！」其中一位大聖看向秦老的投影，鏗鏘有力，甚至帶著指責。

但是仔細聽，就能發現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的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動的。甚至這位大聖感覺這不過是秦聖編造出來的假話，來騙他們繼續支持惡鬼化的研究。

儘管所有人都沒有放棄，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不僅僅是三年前，在惡鬼出現以前，欽天監就開始了對人類惡鬼化的研究，但是這麼多年都沒有突破。

現在告訴他們，今天，有突破了！

而且實實在在的出現了一位人類種所化的惡鬼。

就算是大聖，也無法這麼快的接受。